“您瞧我这脑子!”
闻言,木云当即就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而后便连忙起身走到阁柜处取出了一叠厚重的兽皮舆图
“侯爷,这是叶国国内精制的舆图,其上八府二十六县尽皆绘于此图之上,乃前年才刚刚修订完成,绝对没有丝毫不实之处!”
“木城主,莫不是你觉得本侯年轻不成?”话间,戍声便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也从而冷了下去。
“侯,侯爷!下官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欺您年幼啊!”
扑通一声,木云当即便跪了下一去,双手捧着的兽皮舆图也随之掉落在霖上。
“你是个什么侯爷,率兵攻我城池,杀我军士!如今我父好心好意招待,可换来的却是如此欺辱!”
长裙女子怒而拍桌,一双略微发蓝的眼睛更是死死的盯住了戍声。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戍声侧目。
“哈哈哈,我叶国儿女又何足惜死!今日,你就算杀了我,杀了这听雪城万万百姓又有何妨!只要我叶国还有一人尚存,那你明国便亡不了我叶国的名!”
长裙女子极其悲壮的放声大笑而道,眼神里完全没有半点敬畏之心,有的,只是那片赴死之意。
“你们呢?跟她一样?”戍声嘴角微微上扬,扭头就看向了侧位坐着的两个年轻男子。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今年才二十三,求,求您饶我一命”
“大,大人,是木婉流想寻死,我们都是一心向着大明,要是能做大明的子民,那,那是我们此生最大的福气!”
随着先后扑通两声,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随声便跪在霖上。
他们作为木云的子嗣,可谓是从到大都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优越生活。在这大好的时光中,他们没有一个人想死。
“你还真是生了两个好儿子啊”闻言,戍声也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还在跪着的木云身上。
“侯爷,家女一时糊涂,她,她不懂事,侯爷息怒,息怒啊!”感受到前者望向了自己,木云才颤颤巍巍的发出了声。
“父亲!您不必求他,女儿绝不会委身于这般恶人之下!”
木婉流视死如归,原本在先前木云的劝阻下,她已经做好了委身的准备,只要能保全父母二人,她又何足道哉。
可当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卑躬屈膝,惧其如虎,她改主意了,同时也绝不可能将自己交给眼下这个如同恶魔般的年轻人。
“将这几人都带下去!”戍声抠了抠耳朵,不耐烦的便向着厅外喊出了声。
“是!”
得到授意的宁风连同周边八名护纛营甲士随即便走了进来。几人没有任何停顿,双双押着厅内的几名家眷便走出了厅外。
而随着几人被拖出去后,厅内也终于安静了下来。戍声若有所思的扫了眼那木婉流被带下去的背影,在稍顿片刻后才不紧不慢的发出了声
“木城主,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求,侯爷放过我家中妻女,下官这就去将那沿途五城的布防图拿于侯爷!”
木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那张年轻到极致的脸,他怎么都想不通前者是如何得知自己有那五城的布防资料。
不过饶是他在想不通,那布防图今日也必须得交出去。前者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图和人,只能得其一。于他面前,永远没有第三条路可言。
“想不通我是如何得知的?”看着桌面上那一叠叠被拿过来的布防图,戍声才出口问道。
“下官,的确不知!”
在将最后一叠布防图放在桌面上时,木云也随之停留在了原地。
“木云,年轻时便善于部署协防,且对绘制图纸有着得独厚的见解。曾二十余岁便升任叶国红枝城布防官,这三十年间更是一度叶国调任数十城,为其布防绘图。于六年前调任听雪城,任城主一职,平生做人谨慎,暗藏城府,不过就是胆子了些”
言罢,看了看手中已经微凉的茶水,戍声仰头便干了个精光。
“看来侯爷还真是没少下功夫啊”
木云惨淡一笑,随之便瘫坐下去半靠在了木柱的边缘。面对这样的敌人,他,又怎么能敌的过。
“行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不久后,这里,包括整个叶国都会被大明所接管。将来,你若是还想为这听雪城做些什么,可派人来军中寻我”
打量了前者半晌后,戍声才上前拍了拍其肩膀。而后便不做停留,径直走了出去。
木云此人不置可否是个人才,不过可惜就可惜在明明是一个巧妇,可就是没米下锅。
“宁风,将里头那些布防图全都带上!”
“是!”站在厅外的宁风面色一正,抱拳而喝。
眼下有了这些布防图,往后的战事必然会容易很多,自身伤亡也会大幅度的下降。
现在,时间这两个字仿佛成了最宝贵的东西,听雪城失守这个消息很快便会散播出去,而只要是有些脑子的人都会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而戍声要做的就是赶在这些人回过味儿之前,赶在那些随风传播出去的消息之前,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龙荒的铁骑便要抵达至叶国都城。
听雪后城外,除了少量驻守于茨部队外,两万余龙荒铁骑早已排列有序的驻足于这片空地之上。
这仅仅的第一战,往后还有更多的战事在等着他们。叶国都城,这个近千里之外的都城是每一个龙荒将士心中的目标。
“将军,联军后续部队最晚明日一早便会前来接收此城,我中军先行留守三千铁骑于此,待后续部队抵达,便可火速赶上!”
见戍声从后城门出来后,武安随即便走上前喝出了声,
“辛苦了”戍声微微点头,继而便侧目于身旁的宁风
“传,全军千户级以上武将来此议事!”
“是!”宁风不做犹豫,转身离去。
“将军,此战虽我军大胜,可损失也有些太大了”见宁风走后,武安思虑了片刻便再次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