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周棠作沉思状又道，“我是在一处名为福利院的地方醒过来的。”
他怕周棠不清楚福利院是个什么地方，还解释道，“据我了解这里的福利院等同于联盟中救助所和慈善院，里面的环境并不好，我是偷跑出来的。”
说罢，程牧摸着肚子隔着窗户望向妇人为周棠准备的面条。
周棠把瓷碗推向程牧，还嘱咐道，“我的胃口不佳，最多只能吃小半碗，你留一点儿底，以免妇人怀疑。”
程牧二话不说伸手进来，就着瓷碗吸溜起面条。
周棠则把自己得到的信息整合起来告诉程牧，“我找到她的日记本，我…生了大病，一直好不了，几年时间中妇人和…我都在寻医问诊，但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反而因为不断地试药，又或者是病情一直被拖着，我的身体越变越差，到了如今走两步路，就得喘三口气的境地。”
“但就在近期，妇人似乎搭上了老沈的关系！老沈为了取信妇人，特意为我求了一副汤药。”
程牧肚子饿，吃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吃了三分之二，他依照周棠的嘱咐留下了三分之一。
只不过程牧这十来岁的年龄，正是长身体饿得快吃得多的时候，他只勉强吃了个半饱，他依依不舍地放下瓷碗，转而认真地听周棠说话。
“老沈即是你口中的中年男子，神秘且来历不明，妇人想要以手中这套小院子和老沈交换，让老沈能够找关系治好我身上的病！”
周棠轻叹了口气，“我也算是误打误撞了。”一睁眼就要被喂下一碗不知名怪异汤药，任哪个玩家都会先拒绝再说。
程牧点点头，周棠是他亲自选的人，他十分信任她，“我会重点跟踪关注老沈。那么这个…妇人就由你盯着。”
周棠默认下来，她如今的身体可不容许她做高强度的工作。
盯住妇人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妇人身上能够被挖出来的东西并不多。
她还提议道，“我们同时被游戏副本针对、压制，在武力值上稍逊色一些，若是可以我们需要寻求玩家的帮助。”
程牧见到周棠这状态后，也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会回到福利院中，我想副本只能想方设法压制我们的能力，却不能让我们无法接触副本任务。”
他经历了几个副本，也看清了副本中生出自我意识的npc和副本发布的任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周棠宽慰道，“我们也不用太过忧心，若是我们自身使不了全力，那么还可以借力。”
若是日记本上记录无误，他们此时处于华国八九十年代…
老沈乃至于老沈背后的人并不敢和官方的人正面对抗，就像是《城堡》副本，他们可以借势压制公爵夫人，在这里也能如法炮制。
程牧见周棠已经有了想法，“既然已经找到了你，我就先回福利院。我们保持联系。”
周棠点头同意，“妇人每日早上都会出门买菜，你可以在这个时间段来找我。”
他算了算时间，那妇人提着竹篮子出门，又因着家里还有一个病人，并不会走远。
周棠点点头道了句，“量力而行！”
程牧三两下，从原先进来的院墙处，再次翻了出去，落地后再次躲在拐角处等待。
没一会儿，他见妇人提着篮子回来，才离开此处，转道回到他在这个副本第一次睁开眼的地方。
周棠坐在书桌前的凳子发呆，思绪转得飞快。
妇人推门进来就见这一副场景，周棠那飘忽的背影，让她心头一跳，她快步上前道，“棠子，你怎么呆坐在这里啊？怎么不上床躺着？你可不能久坐啊。”
妇人走到近前就看见周棠面前那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面碗，不由大喜道，“棠子！你今天好样的！竟吃了大半碗。”
周棠回过神来，虚弱地朝着妇人一笑，“…妈，我的胃有些难受，不知是不是一下子吃太多了！”
妇人笑容一紧，连忙用手握住周棠单薄的背部，“不多！不多！我扶你上床躺一躺，我给你揉一揉肚子！”
她的眼睛瞥到大开的窗户道，“一定是你窗户开的太大了，冷风吹着你了。哎，这窗户不能开。”
“有些闷…”
妇人轻叹了口气慢慢地扶着周棠上床，周棠是在妇人轻揉肚子下入睡。
程牧记得来时的路，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处破败的院落，他绕着院落走了一圈，随后挑选了一个位置翻墙入内。
福利院并不大，但是里面的娃娃却是很多，这里头负责的人也很忙，他离开这么一上午，竟没人发现他不见了。
当然也有可能大家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
只他回来的稍晚一些，福利院的午餐早已关闭，不再提供。
“阿木哥！”倒是有个小女孩为他特意留下一个窝头，“阿木哥，给你！你快吃吧。”
程牧捏着手里梆硬的窝头，“多谢你了。”
小女孩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阿木哥，下次你可得多记得点时间，别错过了午餐。”
程牧握着窝头塞入嘴中，听到这话反而问道，“他们没发现我不见了吧？！”
小女孩撇了撇嘴，“他们巴不得你不见了呢。少你一个人，可是多了好多吃的。就瘦子他们还希望你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他们好把你那份一起吃了。”
“哼，他们也不想想，若是你不在这里了，吃食肯定会减少，怎么会便宜了他们？！”
程牧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窝头，点头肯定小女孩的说辞。
只这时突然有声音喊道，“程牧！你过来！”
小女孩身体一顿，脑袋略微一歪，见是一年轻女性在喊程牧，不由替他松了口气，“阿木哥！别怕，是岳姨！”
“一定是岳姨发现你不见了。”
程牧咽下最后一口窝头，拍了拍小女孩的头，“我去找岳姨。”
岳姨的目光里充满打探之意，她看向程牧道，“程牧，你一个上午去哪了？”
程牧淡淡道，“我出去玩了。”
她眼睛一瞪道，“我知道早上副院长训斥你了，你也不该跑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