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鲁则啊！我们可并没有贩卖人口…我们只是…你该知道近几年福利院内的经费不足，可是有源源不断的孩童送入院内，经费早已覆盖不了全部的孩童。”
缺衣少食是历来就有的，任鲁则如何探查都是一样的结果。
“那些大一点、有劳动力的的孩童，我们尽可能地为他们安排工作，让他们好自给自足，用工作养活自己，这也好让福利院轻松一些，能够把资源往更年幼的孩童身上倾斜。”
鲁则半信半疑，明面上是这样没错，可是背地里的道道就多了…
岳灵则直接道，“你若是还有什么疑虑，那么最近就跟在我的身边吧！正好我也有事情要交待你去做。”
“登记满十周岁以上的孩子，和他们多交流一番，看看他们的意向，我们福利院是可以和其他企业牵头，为他们提供工作。”
她颇为苦口婆心，“可能提供的岗位不那么的好，但也能温饱！这也算是我们对他们的最好一点帮助。”
岳灵眉毛微蹙，忧心忡忡，“我倒是希望从我们福利院出去的孩子，能够记得我们福利院的好，多回来看看！当他们长成大树，也好为其他孩童遮风挡雨。”
岳灵这一番说辞不可谓不展现福利院高层的深思熟虑，长长久久地为孩子们着想。
鲁则同意下来。
至少岳灵没有将他拒之门外，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第二日一早，程牧嘴里叼着一个窝头，再次翻身出了福利院，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朝着周棠所居住的小院子而去。
他在妇人离开小院子后，利索翻身进入其内，轻车熟路地敲响了玻璃窗。
周棠早已等在窗前，她推开玻璃窗，迎着清晨的阳光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微笑明亮动人，程牧在心里感叹，就是这样的周棠少了一份以往的活力。
她把桌面上的瓷碗推向程牧，“你一定没吃饱，我这儿还剩了一些。”
是大半碗小米粥，她的身体不好，妇人多是给她煮一些好克化的食物。
程牧欣然接受，小米粥香甜可口，温暖了他整个身体。
他一饮而尽道，“福利院中有一名玩家，他是福利院中的一名普通员工，权利不大、职位很低，能够接触到的东西少之又少，且处事不够灵敏…”
简单来说，他并不看好鲁则，认为鲁则在岳姨那里讨不了好。
鲁则是被他推到台前的一颗明亮的棋子，为他打掩护，让岳姨分出大半的目光去搪塞、牵制鲁则。
“经我探查发现，福利院中每年都会消失一些人，那些人的年龄都在十二岁到十四岁之间，据鲁则打探来的消息称，是福利院因为每年接收来了大量的孩童，但经费却没有跟上。”
“福利院为这些消失的孩童找了一份工作。工作在偏远的地区，所以孩童们很少回来，几近消失。”
“他们现在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周棠却是道，“你的年龄应该是在十岁上下。”
程牧点点头，“可能是因为我出现了不服管教，老是喜欢独自偷溜出来的举动，引起了他们的不满。”
“也有可能是因为满足他们需求的孩童数量不多了，他们只得将条件的下限调低。”
周棠身体有些疲累，一手托腮歪着脑袋，消化程牧打探来的消息。
程牧则继续道，“鲁则还联系上了一名在警察局的玩家李谦！”
“据李谦所言，警察局内部似乎对福利院也颇为重视！但因为玩家的身份资历不够，不能得到一手资料。”
程牧小脸严肃，“但我认为福利院绝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友好无辜。”
周棠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好像她的身份，和程牧乃至于其他两位玩家的身份、经历，分明看上去是两条平行线，并不相交…
“还有玩家在这个副本中的任务是解救福利院中的孩童！”
周棠眉头一挑，这是直接给福利院定性了！给它脑门上盖了一个章。
“程牧，你去找一找李谦…”
程牧点头，他信不过鲁则，最好还是他和李谦再交谈一次，“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多注意安全！”
在程牧离去后，周棠在桌上的纸上写写画画。
第一条线：她身体病弱，妇人花大价钱为她求医问药，从而搭上了老沈的关系，老沈也确实有东西取信妇人…
第二条线：程牧所待的福利院，和福利院关联的包括程牧在内的三个玩家…明面上的福利院处处为孩童着想，而暗地里的福利院却是被警方盯上了。
那么这两者间的联系在哪里呢？又是因何联系？
毕竟玩家在游戏副本中刷新的位置总是离游戏系统颁布的任务最接近…
她想查到了这个，那么一切迷雾将散去。
也许她可以侧面向妇人打探，老沈所说的大师到底是怎么治病的！
且她心中隐隐有了些不成熟的想法…
程牧掐算的时间很准，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妇人就提着菜篮子回了家。
妇人从周棠的卧室里端出只剩一点底的空洗碗，很是开心。
程牧则来到了警察局，他很有礼貌地问，“请问李谦叔叔在吗？”
接待他的人很是诧异，“小孩，你找李谦什么事！”
程牧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李谦叔叔上次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是想来感谢他的！”
“喔！你稍等。”他安排人去找李谦，自己则随意和程牧闲聊起来。
李谦听到有不大的孩子专程来感谢他很是诧异，心里盘算着什么，很快就下来了。
程牧面对接待人的盘问，回答的是滴水不漏。
“这就是你要找的李谦。”
“李谦叔叔！”程牧满脸欣喜。
李谦只能不动声色地道，“哦，是你啊。我们出去说吧！别影响了你们工作。”
走到门口的拐角处，李谦直接道，“你是福利院的玩家？是鲁则让你来找我的？”
程牧收敛表情，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鲁则已经和岳姨搭上关系了，但是岳姨并不信任他！给他安排的尽是些累活…”
“你能查到福利院那些消失的孩童到底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