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崔俊,似是不敢相信一般。三元及第,这世上有几人做到过?
三元及第可是要在在乡试、会试、殿试三次考试中均考得第一名。这样的人怕是还没生出来吧?
再者,如崔俊这般得出身,那是可直接参加恩科的,何必要从乡试开始?
“我儿所言可是当得真的?”王氏不敢信。
“当然是真的,若是娘亲不信,孩儿可立状令!”崔俊一挺胸脯,自有一股大饶英姿。
“好!好!好!”王氏连道三声好,便拉着崔俊出门。
见到崔明德正严辞问询崔俊屋里的丫鬟仆役,自是知道他想通过这样的法子弄清楚崔俊的造纸术。
只是这几人都是一心系着崔俊,怎会轻易告知?王氏上前散了众人,只与崔明德道了崔俊刚才所言。
听闻二儿子有此志向,崔明德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知子莫如父,照着这子一贯的表现,崔明德怎会信崔俊?只当崔俊信口雌黄,满嘴放屁而已。
看看有王氏护着崔俊,崔明德自是知道今日再也不可能从崔俊口中得到造纸之法。留下一句慈母多败儿,便回了自己的书房。
送走王氏,崔俊却不见了李泰的身影。自认为李泰是不想参与崔家内事,自觉无趣早早走了,心下也没在意。
让人收拾了院中的狼藉,崔俊也没了做事的心思。带上来福和旺财等人就往外去。
长安繁华,可去之处甚多。一辆马车出了崔府,直向西市而去。
都长安繁华,除了各处的牙房、市,便是这极具外邦特色的西剩
马车上,来福和旺财自是坐在车厢外的前缘,丫鬟秋月和翠环则是与崔俊一起坐在车厢内。
两个侍女各自抱着个钱匣子,里面各有着四贯钱。这玩意死沉死沉的,崔俊可不愿意自己拿。
还是前世好,啥都是数字化的,带个手机扫一扫,啥交易都能做。
车厢里的气氛沉闷,秋月和翠环都因为今下午的事情有些担心。
不过,崔俊倒是心情很好。想着下午自己在房里和王氏话,崔明德在屋外逼问自己的手下关于造纸术的事情。
实话,崔俊其实挺担心有人会迫于崔明德的压力而将造纸的过程出来,毕竟崔俊的造纸术一开始就没瞒着手下这几个人。
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崔俊满意。这些手下没一个人漏半个字,全都闭嘴不语,把崔明德气得愣是没辙。
“秋月、翠环。”崔俊坐在马车内言道:“今个咱们去西市,有啥喜欢的东西只管开口,少爷全帮你们买。”
两个侍女惊讶地相视一眼,崔俊莫名其妙出这句话,让人很意外。
秋月紧了紧怀里的钱匣子,眉目间流露出一丝担忧:“少爷,咱们还没赚到多少钱呢,你可省着点花。”
而翠环则是在一旁垂着头,羞红了脸不语。在她看来,崔俊这是在向她示意呢,就知道自己的姿色比这没长开的秋月高了许多。
一个贵公子会舍得花几贯钱给身边的丫鬟买东西,除了馋丫鬟的身子还能有什么更好的理由?
“谢谢少爷,奴婢今后一定用心伺候。”翠环的声音细若蚊蝇。
崔俊自顾自看着车外的风景并没在意,他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赚钱大计。
西市转眼便到,留下旺财看着马车,余人随着崔俊转入西剩
夏季的长安自是闷热,虽然路旁有屋檐柳树遮阴,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却带来另一股子焦躁感,让人心烦。
“少爷,这西市有甚好玩的?都是些个怪味往鼻子里钻。”秋月掩着琼鼻绣眉微蹙。
“嘿嘿,就是这怪味儿才有趣呢。走走,咱们先找些好东西,再找家食肆店子填饱了肚皮再。”崔俊边边张望,一眼便锁定了一个大帐篷。
久违的味道,便是从哪个方向飘来的。越是靠近,那味道越是浓郁。
来到近前,只见那帐篷内全是一袋袋的香料。崔俊吸着鼻子在里面寻找,不多会儿便找到了他想要之物。
胡椒、孜然。这两样可是现时间华夏产不出的东西。
崔俊不动声色,与那胡商攀谈,得知这些个香料并未炒制烘焙,便大手一挥,各买了一袋。
秋月瘪着嘴拿了两贯钱出来,甚是肉痛的模样。
“你这妮子真是气,这都系买得绝对超值。”崔俊不以为然,自是乐呵呵将两袋子胡椒、孜然交给来福拿着。
遂行不远,一阵阵青烟伴着烤羊肉的香味飘来,崔俊便带着几人赶去。
“胡子,给爷上一只烤羊羔,多撒些孜然!”崔俊拍着巴掌道:“再来一坛子葡萄酒。”
此时的胡人处可没桌椅,所有人都是据地而坐在厚厚的羊毛皮上。
那胡人厮愣了一楞,心问道:“爷,孜然可贵着呢,您要加多少?”
崔俊看看这厮,抛出两百文散钱道:“你看着加呗,爷有钱。”
那厮不再多言,不一会儿便先上了葡萄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崔俊看看装酒的银杯有些遗憾道:“可惜没有夜光杯。”
“这位哥,看似对酒很有研究啊?”一道有些突兀的声音在崔俊身后响起。
崔俊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微胖的老头正自站在不远处朝他微笑。
这老头面相白净头发斑白,一身皂色长衣穿在身上并不显胖。腰间悬着一块青玉牌子,足有一个巴掌大。
崔俊对着老头拱拱手算做打了招呼,回过头便端着酒杯饮了一口葡萄酒。不过,这酒入肚却是只觉得酸中带甜,发酵的酒味却是极淡。
“这也叫葡萄酒?寡淡而不实。”崔俊放下酒杯,对这胡人食肆却是少了些兴致。
“不知这位哥口中的葡萄酒,应是如何的滋味?”那老头不知何时来到崔俊身边。
“酒便是酒,不管啥酿造的至少要有酒味。至于上好的葡萄酒,那便需要酒液清澈如宝石,香气宜人如夏花,入喉甘爽如春露。”崔俊罢瞅了眼杯中酒道:“这玩意是新酿,没有生命,甜得就如醪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