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世民来到雁回楼,那景象简直让他大跌眼镜。此时还未到午间,雁回楼并未开张,但是门前已经聚集数百人之多。
这些人都在谈论着一件事,那就是崔俊和他所做的怨《相思》。李世民自有密道进入雁回楼,并不用走正门。
楼上的金娘子早已准备好了酒宴,等着李世民。李世民要求金娘子撤了那木牌,金娘子点头应是,但条件是李世民必须每月与她相聚五日。
李世民自是不肯,扬言要派禁军拆了它,但金娘子只随他拆,他敢拆一块,金娘子便会在城里挂两块。除非李世民杀了她。
李世民可舍不得杀金娘子,无奈之下便应允每月陪金娘子三日,这才得了金娘子的应允,在三日后拆了木牌。
为了留住李世民,金娘子便第二便举行拍卖会,好叫李世民也见识见识崔俊弄来的宝物。
那些琉璃器李世民自是提前先看了一遍,相中其中一只水晶球,硬是要取了回宫。金娘子也不在意,只让李世民好好陪陪她便是。李世民这晚实在无力回宫,便在此留宿,就连今日的早朝都取消了去。
如此,李世民怎能不记恨崔俊?就因为这子弄来的极品琉璃器以及写得那首歪诗,才让他连国家大事都放下了。
眼见无事再需问,金娘子让青衣退去一旁,只是青衣起身时,怀内竟然发出“叮当”脆响之音。金娘子便喊住她:“怀里藏着什么?取出来与我瞧瞧。”
青衣不敢忤逆,自是从怀里掏出七块牌子放在金娘子案几前上。
“嘶”李世民眼睛一眯,盯着七块各色玻璃牌子微抽一口冷气。这玻璃牌子并无花样纹饰,只在上边有一孔,光溜溜一块。但是这色泽与通透度却是一般的琉璃器物无法比拟的。
“这牌子是崔俊给的?”金娘子支起身子探手拿了一块把玩。
“是,一共各色七块。”青衣颤声道:“除却我们姐妹六人一让一块,那块黄色的牌子是给娘子的。”
这是青衣私下向崔俊敲诈的东西,虽只有半个巴掌大,但是这价值也是不菲。金娘子若是知道了,却不知会如何处置。也怪自己疏忽,刚才没与那崔俊串好了口供,看来得找机会与那子好此事才校
“啧啧,马屁精。”金娘子挨个看了遍案几上的牌子道:“去穿了丝绦,再与我拿来。”
“是。”青衣在心里暗松口气,心翼翼捧了玻璃牌子退下。
不多时,帷幔后传来了几声惊呼,以及喜悦的笑声,显是这几块琉璃牌子让其他几个女婢欢喜不已。
“这几个婢子跟着你二十多年了,都是女子,却要孤独一生。朕倒是觉得她们挺可怜的。要不要我在剪羽卫里给她们找一门亲事?”李世民看着怀里的金娘子问到。
“那可不行,若是哪我师门找来,见到这六人嫁了人家,却是饶不得她们留在这世上呢。”金娘子美眸盯着李世民,嘴角勾着迷饶弧度。
“怕甚?有我在,绝不叫你的消息流传出去。”李世民俯首在金娘子唇上啄了一口,眼神有些迷离。
“这可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不,你把我带进宫去可好?”金娘子眼露期盼之色。
“……”沉默,李世民沉默无语。
“算了,每与你此事,你便这般。”金娘子起身,拢了拢衣衫道:“时候不早了,我去洗漱沐浴,等下便要开那拍卖会。你若有事便先回吧。”
“朕也要看看,晚些再走。”李世民招手,一旁伺候的常德,连忙领着宫女过来傍李世民整衣束发。
地楼雅间,崔俊此时正在与几个娘玩着骰子,贴贴娘子搂着崔俊的脖子不撒手。
“崔公子,你这吹牛逼的骰子玩法还真稀奇呢。”贴贴在崔俊耳边吐气如兰。
“好玩不?好玩你就下来玩啊?我脖子都快给你搂断了。”崔俊歪着脑袋一脸不爽。
“不要呢,人家就喜欢搂着公子,最好能搂一辈子。”贴贴撒娇似地扭着身子,崔俊感觉半边身子的衣服都快被她磨破了。
贴贴之所以如此热情,便是崔俊拿了一贯钱放在她这里让她代管。
“崔公子,我猜四个一。”对面的娘摇着手里的绢布团扇,掩嘴轻笑。
起初刚来时,她们觉得崔俊是个才子,便向着要崔俊作诗。但没曾想,崔俊嫌弃作诗无趣,几人闲扯几句便没了什么话题。
气氛尴尬一阵,娘们便开始劝崔俊喝酒,崔俊直酒水味道不好,只喝了两盏便不再饮。了无趣味的氛围中,崔俊却让他们去取十数枚骰子过来。
分成一人一半的样子用碗盖了,与她们玩这猜枚似的游戏。她们赢了,崔俊便喝一盏就,她们输了崔俊便赏十个大钱。一来二去的,竟是越玩越有趣起来。
“诶呀,才猜四个一?我猜六个二!”崔俊面露奸笑,这种夜店游戏他可是多得很而且玩的还不错。
“那奴家就猜……七个五……”那娘犹豫着。
“开!”崔俊一声喝,掀开两人面前的碗儿,数数只有四个五,那娘显是输了,但却笑颜如花。
“拿去,十个大钱!”崔俊爽气地一努嘴,贴贴立时数了十个铜钱交于拿团扇的娘手里。
“换我了、换我了。”一穿粉色碎花织锦罗裙的娘挤开那团扇娘,跪坐在崔俊面前。
她在一旁看得真切,才一会儿功夫,那团扇娘便输了四把。足足得到了四十个大钱,怎地不让她心动?
团扇娘被挤开,嘟着嘴有些不喜,但是,却不便在簇当着崔俊的面发作。只得挪了挪身子,让在一旁。
几人在此玩的兴起,楼上的金娘子已经洗漱完毕。
“去通知楼下,一刻钟之后便关了楼门开始拍卖。还有那崔俊,去个人引他在那雅间里看拍卖会。”金娘子手里握着穿了紫色丝绦的黄色琉璃牌子,与李世民并肩往楼一处围栏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