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俊对着眼前的女子仔细打量一番,见其身材比之采儿要丰满许多。便自信了。只是金娘子约自己见面不知何事,却还要等金娘子亲自开口才是。
金娘子让窈娘过来就坐在崔俊身边,也与他一只酒盏,倒了梨子酒给她品。窈娘端盏呡一口,眉头微挑,轻轻吐兰音一声:“真个是好酒,却不知这酒何名?”
金娘子轻笑道:“这酒是他送来的,便就叫梨子酒。我觉着这名太俗气卖不得许多钱,正思着要弟弟想个好名字来才是。”
金娘子与窈娘一起望向崔俊,等着他应答。崔俊抬手摸了摸鼻子,环顾四周,只见整个偌大的楼内入眼全是女子,个个自有风情睹妙不可言。
“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美酒醉人,美人亦是醉人。此酒便叫醉倾城吧。”崔俊罢眼睛却是望向楼外际。
有感而发的便是想到这两句,虽原文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但是后世却以美人笑而代之,崔俊听多凉也觉得挺贴切,特别是看过紫霞仙子回眸那一眨眼的风情之后,便更觉得如此了。
“醉倾城……”金娘子自语略停,便又道:“传下去,自今日起,每日一壶醉倾城,一壶百贯,历届花魁添酒,寅时起拍。”
“姐姐,你这手段真个是高!”崔俊比个大拇指真心佩服金娘子的手段。
“弟弟莫不是后悔以一贯钱一斤,卖我这醉倾城了?”金娘子掩嘴轻笑,眼中满是狡黠的意味。
“我可不会这般,这酒能卖这么贵,全是因姐姐的雁回楼与花魁的名头够响亮。若是我拿去卖,最多也就一贯钱一斤了不起了。”崔俊摆手,稍待又道:“姐姐先前立在楼前的大木牌子怎得撤去了?”
“怎得?你还想留在木牌子上扬名不成?”金娘子觉着崔俊是少年心性,一心追求名。
“姐姐想差了,”崔俊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这木牌子是绝好的告示牌子,雁回楼有啥活动完全可以在上面用大字写了宣传,到时候借民之口广为宣传,必将生意兴隆。”
“弟弟想多了。”金娘子又斜斜靠在那一堆厚厚的垫子上道:“我这里不是那家店的,不需如此大张旗鼓。这生意赚得便是那些有钱没处花的主,普通百姓那几十文钱,怕是连我家的一杯酒都喝不着呢。”
崔俊闻言眨眨眼,想搬出些后世的商业理论来与金娘子道道,但是却发现金娘子所得完全正确,毕竟每一个行业都有自己的生存和营销法则。
要雁回楼这样的服务型行业想要让业务再上一层楼,最好的办法还是好好把内功练扎实,只有员工的素质提高了,才会吸引到更多的回头客。
正琢磨着心事的崔俊,没发现金娘子正给一旁的窈娘使着眼色。窈娘的脸庞瞬间浮上红霞,扭扭捏捏看着崔俊欲言又止。
“没用的东西。”金娘子在心里骂了声,随即开口道:“弟弟,你在想啥呢?咱家窈娘可是等着要给你添酒呢。”
“崔公子,奴家为公子添酒。”窈娘取过案上早已灌好醉倾城的酒壶捧在手中,只等着崔俊将酒盏内的酒喝完才好添酒。
金娘子见此已是无语,这窈娘生得美貌,但这心智确实在有些幼稚,又极为害羞。都已经在自己手下调教了四年多了也还是上不得台面。真不知这次选她出来是对是错。若不是她妹子采儿尚且年幼,金娘子是断不会座次决定的。
崔俊见窈娘捧着酒壶,连忙将自己面前的酒盏一口饮干,放下酒盏好让窈娘添酒。
窈娘面色羞红,今日间可是她第一次与男子如此靠近同坐。虽崔俊比她了一岁,但是毕竟也是个真男人。
倒酒时,窈娘因为心中紧张,手便有些颤抖。酒水将满之时一个没控制好,便洒了几滴出来。
“哼!”金娘子冷哼一声道:“窈娘,似你这般的表现,如何在盂兰盆会上为我雁回楼拔得头筹?如不是你想着让你妹子替你去夺那花魁?”
“不要,窈娘知错了,窈娘一定好好表现。”窈娘忙不迭放下酒壶,移出案几,对着金娘子纳头便拜。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见着我家弟弟都如此紧张,明日间的花魁赛你要面对的可是整个长安的男人,你又怎能昂让我放心?”金娘子深吸口气,紧蹙的眉头满是烦愁。
“姐姐,这花魁是咋个回事?盂兰盆会不是比诗词吗?”崔俊不懂就问,对于选花魁这种如同后世选美比赛的活动,他是十分有兴趣的。
“诗词是一撮文饶比试,讨皇上开心嘛。”金娘子似乎觉着靠在厚垫子上有些不舒服,便坐了起来道:“咱这选花魁却是讨下男饶欢心,平康坊三十余家青楼、花馆,各自挑出一名未出阁的娘比试,能摘下花魁的便是打响了自家的名头,接下来的一年里,保准生意兴隆。”
“才三十余家吗?这也不是每家都能参加的吧?”崔俊回忆着自己在平康坊里见过的那些青楼花馆,这数量绝对有近百之数。现时听金娘子所言,怕是参加花魁比试的,非要大馆子才校
“那是自然,”金娘子有些骄傲地:“这资格可是只有咱们这种大酒楼、大食肆才有的,那些个只做皮肉生意的下三滥青楼妓馆可没着资格参与。”
“原是如此。”崔俊点头称是。,原是他自己想差了,人这雁回楼虽是有娘提供些特别的服务,但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青楼妓馆。
“哎~”只是金娘子复又叹口气道:“我家已是连着夺魁五年了,只是今年怕要花落别家了。”
“姐姐怎有此话?凭着窈娘的样貌、身材,怎得就会得不下花魁之名?”崔俊愣了一下,转头看看身边的窈娘,那绝对是倾国倾城的绝色模样。若是这般样貌的还得不上花魁之名,怕是下男人都成瞎子了。
“若是只凭着样貌便能夺那花魁,我还担心个甚?这窈娘样貌虽好,但就是胆,若非如此,前次拍卖会我怎会让她妹子采儿去代替她?”金娘子言罢连连叹气,眼睛有意无意对着崔俊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