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稳心神,崔俊指着墙上的诗词问道:“我你这掌柜的,谁让你在这店子里卖鹅毛笔的?还有,你这诗词拓本多是崔俊所写的诗词,谁允许你拿这个盈利的?”
“呦,不知几位爷是干啥的?这笔是我家自己做的,怎么就卖不得了?那诗词从古到今都是文人做了供人去读的,我们店子请人抄录了只买个工本钱,怎就不能卖了?我们帮着崔俊扬名,一分未收,怎就不可以?”那掌柜的此时依旧是是一副笑脸模样,可嘴里的话却是带着刺。
而且,他所的话语在这个时代来,却是占着理的。没有着作权和专利权的保护,这事情还真就抓不住他的错。
眼见掌柜的如此一番词,几个纨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眼神中的意思大多都是直接动手砸店的意思。
崔俊见此,立时接着问道:“那你这笔为何借着崔俊的名头来做?他本人同意了吗?”
“这位公子,您这可就是在笑了。”那掌柜笑得更加得意道:“我们这笔只是叫文秀笔与解元笔,按着工艺的不同分别定价,与那崔俊公子可不搭界。以后我们这儿还会推出会元笔与状元笔,您看看,这又该怎么?”
“你这人胡袄!”戴至德一脸不忿道:“我昨个来你这里时,你分明了崔俊之所以能写出好诗,那就是用了文秀笔。现在崔俊靠这笔得了个解元,这里又弄出个解元笔。你莫要抵赖!”
“这位公子,您话可不能无中生有冤枉了人。我这店子虽开张没几,但是这话我可从来没过。”掌柜的两手一摊,无赖样子十足。
这下,戴至德和一帮子纨绔尽皆无语。这老板一耍赖,他们还真就没了办法。
只是崔俊却是轻蔑一笑道:“你这店家,若是老老实实做你的生意,还则罢了。现如今我看你是一脸的奸商模样,却是饶不得你。”
旁边的秦阙道一听崔俊这话,便开始撸起了袖子,准备大打出手。
“你待怎样?”那掌柜的混似不怕崔俊所言:“你莫要仗着人多就想欺负我等良善之人,我这店子的招牌可不是随便挂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崔家的生意有谁敢来横得!”
“哼哼,崔家?”崔俊冷笑一声道:“今你的话,你自个儿记清楚了,等下便有你的好果子吃!”
罢,崔俊一挥手道:“兄弟们,咱们去县衙告他丫个奸商!”
“啥?去县衙?”戴至德闻言便是一愣。
“咋得去县衙?不砸店子了吗?”秦阙道愣愣不解。
“砸店是强盗干的事情,咱今个就正大光明的与他打官司去!”崔俊挥挥手,当先转身离店。
眼见崔俊走了,一众人也只得跟着离去。只那戴至德忿忿不平地又骂了两声老畜生,只把那掌柜的气得老脸通红。
只是崔俊在离开崔记笔行之后,便让一众大纨绔去帮他办一件事,等半个时辰之后在万年县衙碰头。
东市隶属万年县管辖,县衙所在地宣阳坊就在隔壁。宋宁远正在堂上处理一桩偷鸡的案子。
长安县的知县位置空缺已有数月,上边一直没有安排人来接手。于是乎,他这个县官便只能一个肩膀两头挑地兼任两县县令。平时琐碎事务繁多,没个消停的。
“张钱氏,你你隔壁的王麻子偷你下蛋的母鸡可有证据?”宋宁远皱着眉头问话,这一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混账事情,简直是在侮辱他这个县令的智商。
“青大老爷,我这鸡才丢,他就在那儿啃烤鸡。就他家一间四面漏风的破瓦房,也能有钱买鸡吃?”张钱氏在旁道:“他若不是偷的,哪里有钱去买。”
边上的王麻子依婷就不乐意了,直着嗓子喊道:“张钱氏!你个贼婆娘莫要血口喷人!我出城上山里转转就能打到好几只野鸡,何须偷你家的母鸡?更何须去用铜钱买来?”
“分明就是你偷的!”
“你胡!我没偷!”
“你个偷鸡贼!”
“你个贼婆娘!”
……
宋宁远抱着个脑袋听着两人再一次互骂,头痛欲裂。
这一幕正巧被崔俊等人看到,眼见这两人为了一只鸡耽误了自己告状,崔俊不乐意了。
“我,你们两个别吵吵,就着我来问你们!”崔俊着往里边走。
“站住!县衙公堂,不可乱闯!”有当班的差役上前阻挡。
“退下,不良人办差,轮不到你们出来管闲事!”柳忠抬手两处自己的不良人腰牌,护着崔俊往里走。
“王麻子,我问你。”崔俊边走边大声问道:“你的鸡是外面自己猎杀的还是偷的?”
王麻子回头,见是一少年在问,便不屑道:“干啥要答你的话?你又不是县官老爷。”
“大胆!”柳忠大喝一声:“不良人问你话,你便答,若敢胡,抓你进去先关上三个月!”
王麻子听了一哆嗦,眼见柳忠跟着崔俊走来无人敢拦,心下便信了个十足,只把崔俊当成了不良人。
王麻子:“自然是外面猎杀的。”
崔俊:“你的鸡是请人宰杀拔毛的,还是自个儿回家杀了拔毛烤得?”
王麻子:“自是回家自己宰了拔毛烤得”
崔俊:“那只鸡的鸡毛何在?”
王麻子一听,心里便是咯噔一下,稍一犹豫才道:“鸡毛混在柴火里,烤鸡时烧了。”
崔俊:“你的鸡可曾全部吃完?”
王麻子:“吃、吃完了。”
张钱氏在旁突然插嘴道:“官爷,他的鸡才吃了两个腿,就被我拽着来县衙了,剩下的鸡还在他屋里呢!”
王麻子:“那是我记错了,鸡没吃完。”
崔俊:“王麻子你胡!你这鸡分明就是偷张钱氏的。那些个鸡毛遇火一烧,便是一股焦愁。用这玩意烤得鸡,你吃得下去?”
王麻子:“哪有什么焦臭味儿,我这般的穷人,有得吃便已经很满足了。”
崔俊:“就算你吃得下去,这股子焦臭味极重,周围邻居不可能闻不到。张钱氏,你你可曾闻到鸡毛烧糊的味道?”
张钱氏忙道:“没有!等我闻着烤鸡的香味去看时,才发现我家下蛋的母鸡少了一只。”
崔俊:“王麻子,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若还是拒不老实交代,我便差不良人去你家把那剩下的烧鸡拿来当堂验证。这鸡毛烧糊了熏过的东西,可不是好消除的。”
王麻子闻言垂下了头,崔俊见状也没继续逼问他,有些事情要他自己想明白了,老实交代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