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俊是李世民义子的身份,除非夜间需要出示腰牌或是有太监领着才能进后宫之外,大白的没有人会拦着崔俊。
追上李世民的崔俊并未声张,而是静悄悄跟在李世民銮驾之后。
崔俊跟来的消息早就被常德报知李世民,李世民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理睬。而且他还有意指挥着銮驾在御花园里转了一大圈,才回自己的寝宫。
这下子可苦了崔俊,迈着腿硬是跟在李世民屁股后头走了一个时辰。
到了寝宫崔俊也不能随便进,还得在门口通传等候。李世民磨磨唧唧又磨蹭了半个时辰才让崔俊进去觐见。
眼见李世民有意折腾自己,崔俊心中不由腹诽:“干爹到底不如亲爹,一点不心疼人。”
只是见着李世民时,崔俊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嬉笑着上前请安:“孩儿恭喜义父,贺喜义父。”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皱道:“满口胡言,何喜之有?”
崔俊起身道:“我大唐开疆辟土是为一喜,建海港开海路是为二喜。有此二喜义父必定彪炳青史,流芳千古。”
“大唐半途年年在扩大,已为常事。海鲈开通耗费人力钱财无数,且未知结果,言之过早。”李世民摇头不悦。
原本想着成全崔俊顺道把自己摘出去面的此事失败了影响自己英明神武的帝王形象,这子偏偏就是不让自己如愿。现在还恬不知耻前来什么恭喜的话,简直可恶。
李世民越想越生气,便想了个馊主意出来:“崔俊,建造海港颇费人力,你从南诏抓回来的那数万俘虏,便全由你负责去造海港吧!”
崔俊闻言却是一乐,李世民此言正合心意:“多谢义父,子叩谢圣恩!”
崔俊着就是一礼,却听李世民又道:“这些俘虏的一切吃穿用度以及看管军士的粮饷也要你负责解决。”
“啥?!”崔俊闻言一惊道:“敢情您老人家是一毛不拔了?”
“谁的?”李世民看着崔俊道:“建造港口的建材我让你出钱了吗?建造港口的土地我让你出钱了么?这事情是你要干的,大唐的港口你出人,南诏那边的港口你全权负责。要是弄不好,我就把你发配去岭南当一个卒。”
李世民这话是认真的,也是严肃的。也间接表达了对崔俊的信任,至少不会阻止崔俊去做。打动他的,或许就是崔俊在朝堂上那一套对外赚钱以丰国库吧。
“多谢义父成全。”崔俊向着李世民躬身一礼,但是起身之后又道:“子还有一件事要与义父商量,还请义父恩准。”
李世民看了一眼崔俊,心中暗道:“这子狡猾得很,看来这才是他要单独找我的目的了吧?”
李世民捋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有话就,弯弯绕绕的准没打什么好主意。”
“义父,您可不能这么我,我也是实事求是而请的。”崔俊脸一拉,有些委屈道:“我就想,这两个港口的建设颇费钱财,这几年的营收怕是没有结余给义父丰润了。”
崔俊边边观察李世民神情的变化,但见李世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崔俊道完,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你会缺钱吗?”李世民冷笑一声道:“你那里存了这么多的精美琉璃器,也不见你拿出来换钱。若是没钱,让我去你的库房里挑上一百件琉璃器便可。”李世民脸上浮起一股阴恻恻的笑意,你这子别想赖我的分成。
崔俊闻言,立刻双手乱摇到:“不可不可,我最多给义父十件。”
李世民闻言脸色便是一变,怒容浮现就要发怒。
崔俊一见连忙解释道:“义父,我这些琉璃都是精品,制作不易。若是大量流入市场不需几年这琉璃的价格必将变得不值钱。只有徐徐投入,让人觉得这东西极为难得,这样才能保值。子建议每年年底义父自个举行个拍卖会,这样才能把价格炒高。”
崔俊借机向李世明解释了什么叫做饥饿营销,以及什么叫炒作。
这下可把李世民乐坏了。这子的琉璃器原本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都是按照崔俊所言,这东西每年拍卖一次,一年年的下来,拍卖所得的钱也会越来越多。
而崔俊也是长吁一口气,自己的琉璃工厂是能让李世民进去的吗?这里面现在除了做些精美的琉璃器之外,还在制作凹透镜、凸透镜与大型的平板玻璃。若非如此,崔俊也不会连着几年没拿出琉璃器去换钱了。
“回去后得让那几个昆仑奴做些琉璃摆件了,否则,李世民定会找我麻烦。”崔俊打定主意,与李世民闲聊几句,又去探望了一下长孙皇后才辞别出宫。
回到庄子里,崔俊立马去琉璃工厂,嘱咐几个昆仑奴抓紧时间做些琉璃器出来,同时检查了一下这段时间做出来的一些凸透镜与凹透镜。
这些玻璃片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在不断地实验中,琉璃的透明度也越来越高,颜色也从淡淡的青绿色向着纯白过渡。
而且现在的平板玻璃也做的越来越平整,至少三尺以内的玻璃,几乎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形。
“做的不错,等过一阵子,咱们就可以做镜子了。”崔俊夸奖了几个昆仑奴一番,又给他们打气道:“等过两年你们到了十八岁,让你们自己挑喜欢的姑娘结婚。”
昆仑奴们一听这话,立时两眼放光,一个劲地叩谢崔俊。崔俊欣然接受,同时也嘱咐他们,平时在庄子里留意一下孩子们,若是看到有合适孩便与他,到时候也让他们进琉璃工房做他们的徒弟。
崔俊在庄子里停留了十余日的时间,才离开。期间将汽轮机与发电机的图纸画了一部分出来,同时让赵铁匠开始制造磨床,并寻找合适的石材加工然岩石砂轮。
安排好一切,崔俊马不停蹄带着白芷与曾义等人赶往吴地去找吴王李恪。
现在的一切都开始催着崔俊往前,让他想停下来歇口气都做不到。也只有在赶往吴地的马车上,崔俊才能好好睡一觉、放松一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