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木匠可忍不了这口气,立刻跑回村子里喊来李恪下属的吏。
别看着吏没有官职,根本是个不入流的货色,但是在这里,他就是头儿,谁都不敢不听他的话。
这吏一听鲁木匠的话,便撸起袖子管道:“这还撩了?敢不把崔爷放在眼里的,我先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两人一路跑往船坞这边赶,那边还留着一个崔俊呢,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不用他干爹李世民动手,光是个李恪就能把他们给生生活剐了。
来到船坞,只见崔俊铁青着脸负手站在船坞不远处,那监工则是带着几人站在崔俊面前,嘴里依旧不住吐着脏话。
这监工似乎眼神不太好,鲁木匠带着吏前来,他兀自在自顾自骂崔俊,完全没看到一般。
待那吏喘着气跑到近前,出声喝止,这监工才如刚刚看到一般,低头哈腰上前打招呼:“诶呦!大人对不啊,对不住。你看看我,光顾着恪尽职守驱赶别有用心的外人,却没发现您来了。”
他的话音才落,吏的巴掌已经抡了上来,“啪!”一声清脆的皮肉相交之声又脆又响亮。
“我让你恪尽职守!”吏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王爷的兄弟!崔大人!皇上的义子也是你敢呵斥的?!”
“啊?!”监工闻言捂着脸一脸惊恐的看着崔俊,一个字都不出来。
“恪尽职守是好事,但是你不该随意出口伤人。”崔俊冷冷道:“你刚才骂了我一百十六个字,自己去抽一百十六个嘴巴子,要我听得到响的那种。”
“一、一百十六个?”监工慌张不已,这一轮巴掌抽下来,自己的脸皮都得破了。
“怎么?不愿意?”崔俊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道:“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和吴王,让他按照辱没官员,诽谤皇家的律法给你定个罪名吧。”
“不不!”那监工一听连忙摆手道:“的有眼无珠,愿意抽自己嘴巴子。”
监工完,立刻左右开弓对着自己的脸抽了起来,这一声声脆响,听得崔俊心里舒服了许多。
只是,这事情还没完呢。
“你们两个刚才在边上挺开心啊?跟着他一起抽吧。”崔俊对着跟着这监工的两个手下道:“赶紧的,别让我怀疑自己的决定。”
于是乎,船坞之上响起了一阵阵“啪啪啪……啪啪啪……”的脆响声,真个是节奏明快,赏心悦目。
“崔大人,我等下立刻去换人来这里值守。”吏上前恭敬道。
“嗯”崔俊应了声,便往船坞里去。
吏跟在身后,满脑门子冷汗,却又不敢出声询问。
崔俊在船坞转了一圈道:“这里我要建三个其中机,你马上找人在这四面筑造木台,中间留出一处空地不用搭建,具体的尺寸稍后鲁木匠会与你。还有,去准备九根高大粗壮的树干,找好之后来我住处告知于我。”
崔俊转了这一圈也没花多少时间,走的时候那三人依旧在各自抽着嘴巴子。崔俊瞥了他们一眼,这三人俱是脸皮肿起,嘴角溢血。
“等我走了,你便让他们停了。有这些惩罚,想必以后他们的嘴巴能干净一些。”崔俊声嘱咐吏。
那吏闻言便道:“崔大人心善,的代他们三人谢过崔大人。”
崔俊摆摆手,示意吏莫要再跟随了。那吏见崔俊远去,立刻跑去三人身边道:“停了停了!都停了!莫要再抽了。”
“姊付,辣、辣就不打辣……”这监工捧着自己肿成猪头的脸,连话都不清楚了。
“周亮啊周亮,你就是个愣子,都了让你平时收敛一点!不要这么嚣张,闲杂好了!肥差没了,你自己想办法去吧!”吏罢甩手就走。
“那监工周亮张张嘴,却是疼的他一个字都不出来。
“老大,干脆把那子给……”边上一名跟班拿手在自己脖子前比划了一下,目露凶光。
“就是,管他什么大人饶,就是皇帝的一个假儿子。”另一壤:“就和书先生嘴里的三姓家奴吕布一个样几,要我,干脆杀了他出口气。”
周亮闭着眼睛沉思了半晌,挥挥手让两人跟他回去再作商议。
别看现在的周亮四十出头,游手好闲的。但是早个十年前,他也是东北一带有名气的强盗头子。
后来被朝廷招安,带着一帮子手下被安置到了吴地。正巧他有个姐姐在此,嫁了这吏。
于是,便由着吏的关系在吴地到处混饭吃。
只是这周亮以前作威作福惯了,种地做工都干不了,于是便在一家青楼当起了护院的保镖。
这活儿倒是合他心意,平时没事儿就睡大觉,有事了就抡拳头上。渐渐也在烟花柳巷有了些名气,那些个没啥生意的败柳也愿意让他占点便宜,顺便捞些辛苦钱。
只是吴王李恪的到来让整个吴地的皮肉生意萧条了起来。李恪一来就是买地,而后便是高价雇人种地、开荒、挖沟渠、搞建设。把个吴地的壮丁几乎全都忽悠去干活儿赚大钱。
剩下的生意,也就是些个南来北往的商贩,把个烟花柳巷弄得生意冷清。
于是,各家青楼便开始大规模裁员,年老色衰的赶走,保镖龟奴老鸨子也给下岗了一大批。更有那些院、阁的纷纷关张了事。
这里面的保镖、龟公倒还好些,大不了去李恪那里找工作当苦力,而那些女人却是犯了愁,担心今后靠什么生活。
而在此时,李恪又开始大量招募女子去他的织造坊里缫丝织布。这下子,算是给这些女人找了条活路。
周亮几个却是被那吏利用职权给安排到了船坞这边当监工,顺便配合吏做些假账、虚报一些用工,往自己家的口袋里多弄几个铜钱。
现在倒好,只因骂了崔俊几句就落得如此下场。
这口气,他周亮不会忍,更是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