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辞职还不行?”韩师在一旁愤愤不平地道。
吏面无表情地道:“没有特殊理由,三个月内不得辞职,否则按占用公共资源罪论处!”
三兄弟这才明白南阳的市政厅怎么这么好进,干脆就是骗缺劳工啊。
这什么吏员啊,什么老爷啊,怪不得没人来应聘,这谁不愿意在家里当大爷,非得出来装孙子,这不是有病吗?
可是现在想要辞职,要给出特殊理由,否则就要安个罪名了。
韩氏三兄弟一来不愿意莫名其妙就被当做罪犯抓起来,这要是真实身份暴露那还撩?另外就是三兄弟终极目的是为了卧底呀。
如果市政厅都进不去,还卧什么底呀,直接去那些厂子里做工,人家根本不会要啊。
于是韩氏三兄弟不得不顶着困意起身,穿好袍服,拿起纸笔,老老实实上门当孙子去。
城西南,门牌号从一六六七开始,到一八一七结束。
不多不少,每人五十户。
排查内容明上有,工作要求得很详细。
兄弟三人从木轨公交马车上下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城西南这一片已经算是老城区了,是最早一批开始动工建设的,但是从时间上来看,仍然是崭新崭新的。
韩婴上前敲门:“家里有人吗?”
片刻后,门开了,一个普通农人打扮的男子走了出来,他打量了一眼韩婴,见他穿着市政厅统一的袍服,知道是上门来检查安全的。
这些他的邻居已经被检查过了,所以百姓们都知道这件事情,见到有吏员上门也毫不意外。
“这位老爷请了,不知有什么事情?”
韩婴牢记吏的提醒,千万千万不要惹怒这些老百姓,一但发生争执,就算你避开了,最后也和平解决了,但是在履历上将会记载这一次全责的扣分情况,影响升迁啊!
南阳官制相当自由,秦朗最大,下面的官也好,吏也好,随便他任命,他就是南阳的土皇帝。
而且这是魏武清楚知道且同意的,因为魏武本人就在南阳,还没走呢。
对于秦朗在南阳大刀阔斧的做法,魏武没有表露出任何反对的意思。
因为南阳本来就是一座空城,是一片荒地,甚至可以是一座坟墓。如果不是这片地太过于贫瘠,郑国早就把这里占去了。
秦朗是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魏武对调秦朗任南阳郡守一事,始终心怀愧疚。
如果不是秦朗命大,可能已经死在这里了,所以对于这片本来都快要丢失的国土,一个几乎荒无人烟的无主之地,魏武的态度是极为纵容的。
只要秦朗不造反,在南阳这块地皮上就随便他折腾好了,正好把南阳这里当作一块试刀石,好好打磨一下秦朗这把刀,看看他能做到何种程度。
所以南阳的官吏升迁完全跟魏国其他州郡不同。
但是韩婴却不这么想。
在他看来,一个南阳郡守就算再厉害,还能大过魏皇吗?只要还是魏国的地盘,在魏皇治下,那么毫无疑问,升迁和贬黜肯定都是符合朝廷法度的。
一想到整个魏国都在这么搞,韩婴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既为魏皇的锐意改革而惊叹,也为这种官吏的管理模式感到不解。
从一片混乱的想法里把思绪拉回到现实,韩婴对面前的农户道:“本官韩婴,市政厅吏员,奉命来对所辖民户查问登记,排查水火。”
那个农人一听,知道正是这件事情,连忙作揖道:“不敢当,老爷请进!寒舍简陋,有失礼之处,还望勿怪。”
韩婴拾级而上,进入屋郑
这是南阳第一批房屋,也是至今所有私人住宅一样的布局。
包括韩婴三兄弟临时住宿的地方也是这种房子,格局一样,进屋之后就跟回家了一样。厨房在哪里,盥洗室在哪里,卧室在哪里,全都一清二楚。
韩婴先是对这户人家的人口、年龄、性别、姓名等基本信息进行燎记,又检查了厨房的灶具和炉子,水龙头和下水情况,全都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告辞离去。
三兄弟一共包保一百五十户,韩婴这一户就用了大约三刻钟左右,这样看来,五时间还不一定够。
接下来韩婴就一户接一户的排查,另一边韩咎和韩师同样如此。
不过韩师就遇到了麻烦,他的性子本来就偏激,在韩国时掌管八色旗杀手组织,是凶横惯聊人物,现在让他装孙子,实在有点难度。
遇到和善的百姓还好,就算韩师态度有点生硬,大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就算了,没人有追究。
但是五十户什么样的人都有,结果就遇到了一个惫懒家伙。
这个家伙也算是南阳坐地户,是秦朗从郑国边城高薪招聘来的那一批,属于老资格,自我感觉不是一般老百姓,秦老爷那里也是过话的。
所以就不太惧怕这些市政厅的官员,语气上相当不善,也就跟呼喝奴仆的语气差不多。
韩师哪能受这个气,几句话不到就跟这个家伙吵了起来。
而这个家伙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市政厅对吏员的要求是避让忍耐,所以蹬鼻子上脸,抬手就往韩师脸上抽去。
这还撩,韩师也就是穿着吏员的袍服,平时拴在腰上的短刀没带来,否则必须一刀结果了这家伙。
就算这样,韩师也没惯着这个家伙,当即把这个家伙一拳打翻,然后骑在他身上一顿输出。
开始那个家伙还惨叫两声,后来实在是打得受不了,干脆昏了过去。
韩师犹自不解气,又踢了他几脚,才施施然向下一家走去。
没等那个家伙醒过来,吏员和百姓互殴的事情就迅速传到了警卫所。
七八个携刀带棍的警卫迅速赶来,把昏倒的那个家伙和韩师统统带回了警卫所进行审讯。
韩婴和韩咎得知消息后,赶快前往警卫所打听情况。
但是警卫所在宣判结果之前是不允许探访的,韩婴、韩咎只好焦急地等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