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从来没有像今这么失望,原本这几心情还是非常好,她收到了一份奏章,这是一份弹劾,侍御史杨畏上的。
杨畏的不是迁桥的事宜,在杨畏看来,这种迁桥与治政相关,就算朝堂最后决个输赢,影响不一定能大到哪去,这种事很容易乱战,他不想这么押注某一方,得利不多。
杨畏弹劾的是刘挚、梁焘和王岩叟等人结党,结党这事在大宋朝始终是个禁忌。杨畏和刘挚相熟,多少知道一些大家之间的关系。
高太后不会因为这些人关系好就真的拿人如何,人总会有些朋友同志。让高太后真正愤懑的是,杨畏他们和章惇的儿子们交情匪浅,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指控。
这个指控有没有根据不,这是一个无法证伪的指控。这有点类似当范纯仁被问及和蔡确、章惇等人有没有交情时,他又如何能没有!都是进士出身,年轻时候大家调来调去,怎么能没私交?!
高太后沉思,她最近有点累,朝堂这段时间变化有些多,她不是很想动,这不是一个当庭弹劾,她可以放着先不处理。
高太后心里却是非常不满,车盖亭一案梁焘和王岩叟等人实际是帮了她的,他们受益匪浅,但刘挚是没有挪动什么。这次,范纯仁这个挡了刘挚路的又被踢出去,还是这些人,最受益的又是刘挚,那结党这个词在她心中就生了根。
……
杨畏对于奏折上去没有消息并不着急,他之所以没当庭弹劾也是清楚,关于结党这个法是有些主观臆断的,他自己一样在各个圈子里跳来跳去。
杨畏把开封迁桥的事宜告知了吕大防,这个事涉及了开封府和户部,还在那里拖着,吕大防作为首相知晓后是可以过问的,吕大防还做过一任开封府尹,哪他要在朝堂询问此事会非常正常。
杨畏更是清楚吕大防现在对刘挚是有些不满的。吕大防最初没想过刘挚这个人如何,刘挚做过御史中丞,就是谏台的老大,当吕大防发现刘挚频频借助台谏势力在朝堂掀起波折,他心里怎么都会有个疙瘩,这个人不得不防了。刘挚已是次相,前面除了他没其他人了。一个对台谏影响太大的人做次相,吕大防寝食难安。
杨畏给了吕大防一个机会,因为蔡攸王岩叟似乎也在问这事。杨畏不知道王岩叟等人会如何,但只要这事在朝会上议起,这些人肯定就会争论进来,既然知道这事,那论起这事,怎么会闭口不言呢?!当官有时候靠得也是嘴。
很多时候所谓党团就是一个圈子,大家经常会一起论事,彼此相互影响,所以很多时候这批人对待事务的看法会趋同。秦观、潘易岭包括李格非这些人,在西夏战事上不就是聊多了,看法非常类似了。
现在要做的是等,等很多人对于迁桥之事形成他们自己的共识。
……
王甫和李浦商议,他们等不下去了,开封府和户部还在相互扯皮,陈留这么多家不能拖着,这会把大家的精力和钱财全部框死在这里,这时候有结果比没结果好。
李浦的儿子李彦给了个主意,太原秦家不是让王甫问杨元奇么?虽然上次大家见过,但始终没有这层关系,要不,请杨元奇帮忙约下范坦总可以。范致虚和范坦谈那更为公事,他们可以试试私下能不能勾兑一下。
王甫犹豫是不是要再找下杨元奇,秦伯翰和他只能算点头之家,大家结个善缘,毕竟还没合作过什么。他实在不清楚这个面子有大多,毕竟他们上次提过范家,杨元奇话里是不想涉入这事的。
……
杨元奇现在在干嘛,忙着写信,准确的是看陈妙常回信,自己在旁边插嘴上几句。
潘金莲在信中怒责扈三娘尽给她惹麻烦,字里行间都要气冒烟了。陈妙常觉得这信很搞笑,字迹明显是扈三娘的,等于潘金莲在旁边扈三娘不对,还要扈三娘自己认认真真记下来,寄给太原和开封,这怎么看都是个自我剖析篇章。
陈妙常:“相公,也就最后几句才是三娘的吧,字都写得特别好!”
杨元奇道:“你别管她们,你写你的事就好,她们两个就这样。你别张娘的事啊,你要也别扯到我这里来呀,你真是的,我哪里动了什么心思。”
陈妙常怒了:“那你自己来写!现在不就是要你想个折子解开别人心结么?!”
杨元奇不话了,那还是随便她怎么写吧,他都了手痛。
杨元奇:“那个张家怎么这样?他们也不想想,现在张娘也拿不到多少钱回去,硬要留着别人么?”
陈妙常道:“这事虽然张家做得不对,真正问题还是张娘这里,她要解开心结,张家是留不住她的,她在张家孩子都没有,她夫君已经走了。要是闹到官府,官府都会帮着这个孤寡女子,哪里能扣着一个女子的,而且别人最好的年华都在还债了。所以这事要能解决,还是得看张娘这里。张娘又不愿我这事,她宁肯把自己封闭着。唉……”
杨元奇:“你别一个人去,带上李清照或者杨垣怡,还有杨垣希都行啊。她不是喜欢欠吗?让她多欠点情谊,看她以后怎么办!”
陈妙常不乐意了:“那怎么可以这样,别人一个善良的大姐姐,你尽往别人软处用力。”
杨元奇龇牙咧嘴,这话怎么听着歧义好大,往软处用力?!
……
黄鹂这时候走了进来道:“李浦李大人晚间想来和你一悟,问你是否有空。”
杨元奇晕了,不是了这事他不管的,怎么还来“了几个人么?”
黄鹂回:“是还有王甫王先生。”
杨元奇无耐了,这些当地士绅自己也不好惹,还是得聊。这些当地士绅不好惹?杨元奇突然想到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