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案还在调查,大宋朝堂却被人弄得灰头土脸,鸿胪寺现在就在四处灭火。
西夏使臣正式递交了国书,强烈谴责宋廷对使臣团的保护疏于防范,进而上升到对和谈的认知,西夏带着诚意而来,不管结果如何,双方都应该有认真对待的态度。作为宋夏,双方边境均陈兵百万,为两国关系计,也为百姓计,请宋朝负起所谓礼仪之邦的责任。
辽国驻宋朝的官员也是一份询问函,这个才更是让人脸面不好看。书函意指大宋标榜礼仪之邦,开封繁华之地,现在竟然出这种事,他们非常怀疑开封的治安存在缺漏,提请能否多调派几十个护卫过来,好保护自身的安全。最后,义正言辞的耶律南仙乃辽国宗室之女,辽宋关系和睦,虽然此行她代表夏国,但请宋朝也保证她个人安危,实在麻烦,辽朝愿意提供帮手。
政事堂。
吕大防和郑雍正在商议:“和谈现在究竟如何?现在朝野都在论刺杀的事,用不了多久,别朝堂,下面民众百姓都知道我们正在和西夏和谈。”这是吕大防担忧的,和谈这种事最是讨人嫌,知道底下士子对此事究竟如何看待。事情传得下皆知,和谈结果也更难敲定,哪怕让步也得堵住众口悠悠。
郑雍回:“几次会谈还是老样子,现在耶律南仙卧床,李乾火和萧有见更是扣着原来的法一步不让,见不到正主也不好谈。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整拿诚意事。”
吕大防问:“岁赐的事我们让一让呢?”大宋目前的政事堂想到的还是花钱买平安。
郑雍道:“范子奇的意见是现在更不好让,那就是直承自己理亏。”
吕大防问:“那你的意见呢?!”
郑雍不话了,他一开始就打算钱的事让一点,只是范子奇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这时候退让得防着他们要更多。
吕大防看郑雍答不上话,怒了:“那就让张近赶紧查,有个结果把事情交代了先,再赶紧谈下去。秋收在即,要是前方发生冲突,我们谈什么都没用了。”
这是政事堂最为忧心的事,两国之间的关系非常脆弱,双方这短暂的平静极易被打破,一旦边境再起争端,作为朝堂,是没理由和谈下去的,那样陕西各路都会平生波澜,很难压住。再,年轻士子群体也可能炸锅,大宋皇帝和士大夫共治下,作为政事堂高官,他们的立身之基在于庞大的士子群体。
郑雍道:“张近那里我去压压他尽快。另外,我要范子奇去约下耶律南仙,她的伤势太医不算重,没必要这么挂着大家,很多事情得直接和她谈。”作为宋廷,遣太医过去治疗是个基本礼节。
吕大防点头。
……
安娘从太原下来非常快,还从杨家庄和北水帮凑了几个人来。张娘的信发出去的时候,陈氏补了一句“我离开开封前想去云良阁住住。”陈氏很少会在她们的信中自己写字,那这事陈氏就应该动怒了。自从杨元奇几房夫人逐渐掌杨家事务,陈氏很少直接过问某件事。
潘金莲明白陈氏的意思,陈氏肯定会等到扈三娘到开封再离开,她怎么都得看看自己的孙女,那扈三娘到开封前事情应该有个解决,要不,她也住不进云良阁。
潘金莲这些年底气十足,脾气见涨,云良阁出事,她恼怒的紧,关键发生这种事,竟然是李师师和陈妙常在陈氏身边,她觉得该是她陪着陈氏才好啊。那两个妮子不省心,她在开封不就好好的。安娘本来还想去定边,被潘金莲数落一番,赶紧拉了几个人就往下开封去了。
……
孟励很恼火,他想着好歹他一个男人,这时候总要帮衬一下杨家,现在发现办不下去。
孟励跑去找范坦,范坦直承云良阁还得继续封着,现在大家压力都很大,不能再给西夏使节团借口。范坦更是让他张近那里都不用去了,他更麻烦,事情是落在他头上。
范坦道:“云良阁最大的收支在于旗下艺人外出演出,短期也不会影响其开支,这事着急不得,你何必如此?” 范家有开封顔楼股份,和杨家更是交好,他都这么,孟励知道这事不好办了。
孟励知道范坦的道理虽如此,可他在陈氏面前是夸了海口的,在他认知里,他了这事他去办那就是指办成。
孟励:“我可是在杨家奶奶陈氏那里聊,你得帮我想个办法啊。总不至于案子不结,那里就一直封着?!”
范坦清楚现在孟家和杨家关系极其紧密,以前还只两家交好,现在孟皇后的女儿都在杨家,指不定就是姻亲。一个准皇后姻亲的家族店被封着,这的确没了脸面,时间久了孟杨两家都成了笑话。开封混的家族最在乎的不就是脸面?!
范坦思索良久,突然问道:“云良阁能不能是杨家别院?!”
孟励一愣神:“怎么个法。”
范坦:“在开封府中,云良阁的地皮属于杨家,现在陈留那里是张娘的,杨家只是借助。开封府可以封云良阁,总不好封着一个官宦家族,杨家又没犯事。”
孟励一听是个法,总不会这么点事御史谏台抓着不放。
范坦:“你回去找陈夫人,让她遣人来开封做个登记明,云良阁原址建个杨府,解决杨家人住所的问题,先把查封的事解决再。张近那里有这个法也不会追究。”
孟励欣喜的点头,杨家为鳞姬跑去陈留住,现在开封建个府邸得过去,那样更不会有人多嘴。至于建不建,云良阁牌子摘下来就是建了,事情过后在挂回去就是。
孟励谢过范坦,专业的事得找专业的人办啊。
范坦道:“好来,云良阁的牌子不能挂啊,要不都不好交代。”
孟励点头应承,杨家人不住过来,那就还是云良阁,挂不挂牌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