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啊,你妈这两天有空吗?你大明叔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说可以带着证件去办手续了,上次我跟你妈说的事,她应该心里有数,让她去跟周家那两个去谈条件,这事不能拖,办的越快越好。”
谢蒹葭乖巧点点头,表示知道。
董奶奶:“葭葭寒假没几天马上就要开学了吧,这半年,你还是得在县城的小学读,转学有点麻烦,所以我帮你妈妈照看一段时间你。”
“这件事妈妈跟我说过。”
谢蒹葭亲昵地蹭了蹭董奶奶温暖的手。
周春燕本来在犹豫要不要辞职,但是身上没有过多的积蓄,她带着谢蒹葭回到宁里县后需要重新找工作租房子,同时还得兼顾上学的谢蒹葭,实施起来不容易,何况餐馆老板娘打算把老板生前留下的祖传食谱交给她。
一时间周春燕陷入了两难,打电话和董奶奶商讨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董奶奶听完之后,直接拍板跟周春燕说,让谢蒹葭住在她这里,节假日周春燕来县城接走谢蒹葭母女聚聚。
谢家人都在宁里县,周围街坊邻居都认识周春燕,她如果再带着女儿回来,肯定会被人说闲话,还会隔三差五遇到王梅花三人,眼见心烦,但是只有谢蒹葭的话,这些个人不会把八卦之心转移到小孩子身上,只会对谢蒹葭充满同情。
加上董峰一年到头不着家,邻居们都知道董家老婆子和周春燕母女俩关系好,董奶奶也乐得每天接送谢蒹葭上下学。
谢蒹葭看向董奶奶问道:“对了奶奶,您知道吴雪和王梅花两个人是在县城诊所,还是在市里医院看病啊?”
“两人都在市里的医院。”
说到这董奶奶也满脸疑惑,“还别说,其实我也挺好奇当初你爷爷走的时候给王梅花母子留下来多少钱,这母子俩这么多年没见一天出门干活的,纯纯靠着你爷的遗产过活。”
这事怕除了王梅花,没有人知道。
谢蒹葭和黄巧秀在董家一直待到下午,黄巧秀开车带着谢蒹葭离开。
车上,两人聊着天。
谢蒹葭:“巧秀姐,你上次不是说你在这边有你的人吗?那人还在吗?”
黄巧秀目视前方点头,“在,要人吗?我待会打个电话?”
“嗯,我觉得有点奇怪。”
“嗯?说说。”
谢蒹葭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董奶奶塞的桃子味糖果,剥开包装纸后丢进了自己嘴里。
“那天吴雪和谢大海当着街坊邻居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是谢大海自己说自己不能生了,对吧。”
“对,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医生说的。”
黄巧秀肯定了谢蒹葭的话,又疑惑问道:“不过你上次不是跟我说吴雪肚子的孩子不是谢大海的,是那什么水果店老板叫刘什么玩意儿的男的种吗?”
谢蒹葭:“很奇怪,谢大海不能生,但是他对吴雪的孩子看起来也没有多在意,人都在医院躺着了谢大海还忙着打牌,除非他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凭我这么多年对谢大海的了解,他不可能容忍自己被戴绿帽子还帮别人养孩子。”
黄巧秀:“所以你觉得里头有鬼?”
糖果的酸涩味刺激着谢蒹葭的味蕾,她点点头,看向黄巧秀,“所以巧秀姐姐,你帮我查查谢大海,找人跟他一起打牌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路上红灯亮起,黄巧秀停车等行人通过,拍着胸脯朝谢蒹葭保证,“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一定给你查出来。”
黄巧秀已经完全不记得,她当初仅仅答应过谢蒹葭帮她母亲离婚,随着一件件事情的发生,两人的牵扯交集越来越深。
趁着红灯,谢蒹葭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好后喂进黄巧秀嘴里,“巧秀姐姐,吃糖!”
......
周百金和姚翠两个人在里头待了短短半个多月,却瞧上去都老了好几岁。
姚翠看到周春燕就开始哭,求着女儿放自己出去,周百金则是黑着一张脸,看向周春燕的眼神里藏不住怨毒。
周春燕无视两人对自己的怨恨,将自己的条件提了出来。
大概是这段时间的确过的不好,周百金颤抖着手指着周春燕,最终却还是没说什么,姚翠低声在一旁劝着周百金,话语里提到了依旧被关着的钱庆有,周百金想到了什么,也没再犹豫,答应了周春燕。
在董明的帮忙下,手续办的很快,周春燕的事解决了,后面就是谢蒹葭的户口问题。
黄巧秀给周春燕送的小灵通里并没有谢大海的联系方式,最终电话联系董奶奶,董奶奶听完让周春燕别回宁里县,她去找谢大海说,正在麻将室里大杀四方的谢大海丝毫不带犹豫的就同意了周春燕把谢蒹葭户口迁走的事。
他是真的觉得无所谓,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也就周春燕和董家老婆子当个宝。
“妈!穿这件!”
这算是周春燕离婚后第一次和谢大海见面,周春燕拿出老板娘年轻没穿过几次但不舍得扔的旧衣服,准备给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也算扬眉吐气,想通过穿着打扮告诉谢大海她离开谢家照样能靠自己混口饭吃。
却不料被女儿制止了。
只见谢蒹葭从衣服堆里拿出一件破旧的老式灰色棉衣递到周春燕手上,“妈,穿这件!等会再把自己弄的憔悴一点。”
谢蒹葭将母亲上下打量了个遍,发现这段时间母亲没了糟心的婆家娘家人骚扰,整日笑盈盈的,脸色红润整个人精气十足,她本来就个子高腿长且匀称,加上老板娘给的一些“过时”的旧衣服,稍稍一打扮就能看出周春燕样貌姣好。
谢蒹葭担心户口还没弄好,万一谢大海垂涎起了歹心,用她来牵制周春燕怎么办。
周春燕笑女儿过于忧心,但是还是放下了手上那件棕色的呢子大衣,听话的拿起了谢蒹葭选的老式灰色棉衣换上,还给自己梳了个老气横生的发型。
一番捯饬后,才满意的带着谢蒹葭坐上公交车往市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