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馥夏没get到他的那丝若有若无的不爽，只以为这是在盘问。
那什么，读书时不是经常会有家长这么教育孩子嘛，要多跟那些学习好的同学交朋友，不跟那些成绩差的刺头玩。
在顾绍商眼里，估计她就是那个刺头。
顾拂这会儿人也不在，明馥夏坐姿端正，两手撑着腿，实话实说，“还行吧。”
不好不坏，多熟悉算不上，勉强能聊的来。
电话铃声响起，顾绍商没回答，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接通电话。
紧接着便是一段流利的英文，其中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几年没碰英语，明馥夏早就忘了个干净，于是无所事事地扭过头看风景，就在她以为这场对话已经结束的时候，顾绍商挂断手机，然后道。
“我还以为你们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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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馥夏愣了会儿，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回答刚刚的问题。
“毕竟一起工作过嘛，完全不熟悉是不可能的……”她道，“请问，我可以在你车上吃东西吗？我会注意不弄到车上的。”
顾绍商微微颔首，“只要味道不是太大，请便。”
然后明馥夏拿出一包小熊饼干，撕开塑料袋，看了看身边的男人，稍一犹豫，跟打暗号似的，“见一面分一半？”
在人家车上堂而皇之地吃独食，还怪不好意思的。
顾绍商没听懂她的意思，只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
没反对就是默认，而且霸总可能是不好意思明说。于是明馥夏很贴心地抽了张纸，倒了一半的饼干，然后小心翼翼裹好，放到顾绍商的腿上。
顾绍商：“……”
他屈起矜贵的手指，夹起一块黑咕隆咚的小熊饼干，面无表情的看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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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巧克力味的。”明馥夏暗暗觑了眼他的脸色，小声推荐道，“很好吃的。”
“……”
顾绍商放下饼干，转而又夹起一块头身分离，缺手缺脚的“残肢”。
“……”明馥夏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抽出那半块饼干，然后在顾绍商疑惑的目光中，从自己这边的塑料包装袋里换了块完整的饼干，塞到他还没收回的手指里。
顾绍商：“……”
“包退换的。”
顾绍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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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
肚子发出不知道第几次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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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音娉脸色发白，瘫倒在地上，不敢起身，不然就是一阵发黑。
大小姐从没被这么饿过。
而在她身边的许曳萝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明馥夏在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她一走，倒是让人切身的感受到她的重要性了。
因为已经撕破脸，绑匪对她们的态度降至谷底，毛毯直接被抽走，让她们睡地上。雨后的地面又湿又冷，简直要从毛孔直接钻到人的骨头里，再这么下去，她们就算不死，也要少半条命。
至于吃饭，那更是想都别想。
明馥夏在的时候，有她打头阵发疯，她们两个可以跟着吃肉喝汤，闲暇之余还有小零嘴打发时间。现在明馥夏不在，别说小零嘴，她们直接连饭都吃不上了。
顾音娉倒是想学着明馥夏发疯，奈何她手里已经没有了能震慑绑匪的武器。早上挨了那一脚，现在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许曳萝，你说实话。”顾音娉闭着眼睛，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是不是你杀了明馥夏？”
许曳萝：“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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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装，要不然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楼梯口，又突然从楼上摔下来？”
“是啊，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楼梯口……当然是她自己走过去的喽。”许曳萝不无嘲讽，“至于为什么从楼上摔下来……那应该是因为夜里太黑了，一脚踩空了吧。”
反正现在死无对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音娉抓住一个点，“明馥夏有手电筒。”
她看过明馥夏的包，里面有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哦，那可能是她忘了用吧。”
“……”顾音娉，“你回答的好快。”
每个问题，就好像提前设想过一样，只等别人问出口，她就能立刻做答。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许曳萝无声勾唇，“但我不得不提醒你，顾大小姐，说话是要讲证据的，随意污人清白可不行。”
“哈，许曳萝，你别高兴的太早。如果我们都死在绑匪手里，那就算了。但要是我们活着出去……”她偏了头，恶狠狠地看着许曳萝，气若游丝，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个忘了上颜料的假人娃娃，可是嘴却一动一动，显得愈发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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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想想怎么面对郁容珩的怒火吧。”
许曳萝语气轻飘飘的，“如果他非要迁怒我，那也没有办法，我的家人会保护我。”
“如果他执意要一个妻子，那我也可以把自己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