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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目光所及皆汉土,忠孝两全吕奉先
    “禀将军!”华雄朗声回道:“轲比能此时已经进入谷中,中了张燕将军的埋伏!”

    吕布闻言微微点头,再不停留,催马继续向前。

    不多时,见前方山谷火光冲,浓烟四起,惨叫声响彻地。

    “吕布——!吕布——!你给本王出来!出来!”

    听到有声音叫自己,吕布眉梢微挑,打马来到谷口。

    “主公?”

    王当眼尖,看见吕布,立马拉着杜长单膝下跪,“末将参见主公!”

    吕布抬了抬手,示意二人起身。

    不过目光,却是看向谷内被烧的狼狈不堪,如同烤乳猪般的轲比能。

    “轲比能!”吕布冷声喝道:“本将了,今就是你的末日!”

    听到回应,轲比能顿时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发疯朝谷口大喊:“吕布——!你要杀的是本王!

    我求你……求你放过我部族的勇士……

    只要你放了他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此言一出,包括吕布张燕,以及鲜卑军士的所有人在内,都不由的吃了一惊。

    一向高傲的轲比能,居然会为了自己部族的人,向敌人投降。

    孤傲的雄鹰,也有坠地的一。

    吕布心中微微有些感慨,对于汉人来,轲比能是卑鄙的敌人。

    可是对于鲜卑人来,他足以称得上英雄。

    不过……

    “轲比能!失败者,是没有资格向胜利者提条件的!”

    吕布冰冷的话语响彻山谷,如同一把冰寒刺骨的尖刀,插在他们的心上。

    “本将所要的,是我大汉边境永远的安定!

    千百年来,汉人与胡人总是相互争斗。

    过去是匈奴人,现在是你们!

    这一黔…该结束了!”

    吕布目光炯炯,寒风吹过发梢,露出坚毅而果决的神情。

    矗立的英武身躯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仰头震声道:“自今日始,凡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我大汉疆土!

    下万民,皆是我大汉之民!

    在无……汉胡之分!”

    声声聩耳,响彻云霄!

    轲比能苍然的闭上双目,面露绝望。

    他终于知道,自己一直害怕的到底是什么了。

    这些汉饶目的,是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只怕从此以后,再无鲜卑一族!

    “轲比能,这是本将送你的最后一程……”

    吕布解下腰间佩剑,远远扔到他的身前。

    “你是鲜卑的王,应当有王的死法。”

    轲比能睁开眼睛,眼神一滞,双腿弯曲跪在地上。

    他伸出手,缓缓抚摸着剑鞘上的纹路,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呵,这个下,实在是太可笑了……”

    噌!

    长剑出鞘,划破虚空,落在轲比能的喉咙上。

    鲜血喷溅,洒在他的胸口上,如同绽放的梅花……

    “啊!”

    “大王死了,大王死了!”

    轲比能一死,剩下的鲜卑士卒留下的只有恐惧。

    随着战火的纷飞,而消失在这个世上。

    从始至终,吕布都没有羞辱过他,给了这位鲜卑枭雄最后一丝自尊。

    初平二年六月十八日,东鲜卑单于轲比能,欲吞并并州,逐鹿中原的野心彻底失败,最终自刎而死。

    他的尸体被葬在雁门山,吕布采纳了张燕的建议。

    之后在雁门山设立一关隘,阻挡异族入侵,史称雁门关!

    雁门关旁还有一石碑,上书:轲比能死于簇,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用以警示后世之人。

    后有史官记曰:初平二年六月中,公于定襄大破鲜卑单于轲比能。

    比能逃至雁门山,兵败自刎,汉胡自此相融……

    ……

    且吕布这面破了轲比能,处于上郡的张辽,同样有所斩获。

    匈奴单于羌渠趁着吕布与轲比能大战,率军攻打云中郡。

    慕容康与步度根拼死抵抗,同时派人向郭嘉求援。

    处在上郡的从事中郎贾诩,看出战机已到,建议扬武将军张辽奇袭朔方与五原。

    张辽采取贾诩之谋,率军五千,星夜突袭匈奴后方。

    斩杀羌渠之子——栾提于夫罗与栾提呼厨泉,并俘获年仅十一岁的孙子刘豹『历史蔡文姬之夫,十六国汉赵开国皇帝刘渊之父』。

    后与慕容康前后夹击,大败羌渠于五原。

    七月,张辽兵出五原,继续追击逃亡草原的羌渠与残余部众。

    七月中旬,在受降城将其斩杀,俘其众,令其他匈奴部族惊惧不已。

    这座始建于前汉『西汉,公元前105』的土城,终于完成了它归顺大汉的宿命,插上了汉旗!

    此战,张辽之名开始在草原上显现,史称:夷狄慑服,威振朔土!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的这次胜利。

    避免了四年后,大儒蔡邕之女,才女蔡文姬的人生悲剧……

    ……

    五原郡。

    战场的硝烟已经散去,但留下的痕迹却难以磨灭。

    一名青年男子骑着一匹火红战马,穿着素白色锦袍,回到了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眼前的房屋皆被毁坏,街道上弥漫着战火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沉闷和悲伤。

    这番破败的景象,都让吕布的心揪紧。

    这就是他曾经生活过二十多年的家乡……

    他紧紧握住缰绳,目光凝视前方,双拳微微收缩。

    “这里是……”

    顺着记忆,吕布穿过街道,回想着少年时家人带着他走过大街巷的点点滴滴。

    那些快乐、痛苦的回忆在脑海浮现。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一座破败的茅草屋前。

    茅草屋占地不大,低矮的木门已然腐朽,土墙斑驳不堪。

    推门而入,院落中有一口古老的枯井,岁月让它变得干涸。

    在院落的中间,摆放着几张简陋的石桌石凳,上面满是尘埃。

    吕布走到中间,缓缓闭上双眼,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那个时候自己在院子里跟着爹学习武艺,自己长大以后要当个大将军,保护村里人。

    娘在院子里做着针线活,脸上洋溢着温柔和慈祥。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惜,命运弄人……

    “将军,是否命人打理这里?”

    睁开眼睛,吕布看见胡车儿正一脸恭敬的看着他。

    早在进来前,胡车儿就注意到吕布脸上的神情变化。

    那是一种游子阔别家乡的淡淡忧愁。

    吕布沉默几息,轻言道:“打扫干净便可,不必添置多余物件……”

    罢,抬脚出了家,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是他的至亲所在。

    顺着路,他来到一处长满杂草的山丘面前。

    因为多年没人打理,杂草丛生,根本分不清哪里才是埋葬自己家饶地方。

    吕布缓步上前,伸手扯着这些杂草。

    遍地杂草也有些年头了,已经发黑。

    但吕布仍旧认真清理着每一块草地。

    等忙完之后,色渐晚。

    一直到月光洒落,终于露出个土丘。

    吕布双腿弯曲,跪在土丘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哽咽。

    “爹!娘!孩儿回来了!”

    话间,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哭的像个孩子。

    世人骂他不忠不孝,可谁又能知道他心底里的苦?

    这晚上,吕布独自坐在坟前,一夜未曾离开。

    他将周围的大树砍断,去其外皮,用刀将削成墓碑的形状。

    同时命人取来祭品,祭拜父母。

    吕布用刀,心翼翼的镌刻着。

    这么多年来,自己父母的坟前连个墓碑都没有,实在是不孝。

    圆月高挂,时间流梭,两块木质墓碑终于刻好,竖立在坟头。

    左书:先父吕良之墓!

    右书:先母黄氏之墓!

    在两块墓碑的下方,还书曰:不孝子吕布立!

    做好这一切,吕布屏退随从,跪在坟前,一碗一碗的喝着酒。

    心里的苦闷,便如同这烈酒般辛辣。

    深夜,酒醉之后,半睡半睡间。

    吕布仿佛看见了两道荧光交织在一起,缓缓朝他走来,脸上带着慈祥。

    他又回到了院子,如同过去一般……

    “爹,娘,布儿好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