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起出来的余氏,连忙拉了希飏一把:“阳姐儿快些跪下听旨!”
“啊?”希飏正愣着的时候,传旨太监笑眯眯地道:“不用,摄政王特别关照过了,希小姐可以站着听旨!”
众人:“……”
希飏:“……”
这种特别关照倒不是不好,但……这圣旨内容肯定很操蛋!
果然——
传旨太监开始宣读圣旨。
前面是一长串的官方术语,绕得很。但不妨碍希飏听明白了:这是赐婚圣旨!
希飏整个人都不好了。m..cc
想都不敢想好吗!
因为,她不想结婚。
老实说,在现代觉醒了自我的女人,看多那些黑色婚姻的案例,多多少少有点恐婚的倾向。
放到古代……
更不好了好吗!
“谁?”希飏先关心的是这个。
她嘀嘀咕咕地说了句:“圣旨赐婚不能退,但我可以来个望门寡倒也好呀!”
还没过门,先让婚配对象挂了,她顺利守寡,以后也不用考虑婚配的事了,岂不美哉?
如果宗政禹要做这样的事,把她这个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清理掉,她不但不会怪他,还得提着厚礼去谢谢他!
采青、以诚:“……”
小姐你这话说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
事实就是:她想谢宗政禹八辈祖宗!
她说得很小声,传旨太监没听到,一脸喜气洋洋地念完了圣旨的后半段:“……特赐婚于朕之摄政王叔宗政禹,许以侧妃之位!”
希飏:“!!!”
艹!
宗政禹他搞什么鬼!
她张口就道:“摄政王人在哪里?他这是搞什么飞机!”
“什么什么飞鸡?”传旨太监也懵逼了,但不妨碍他走流程:“希小姐,奴才给您道喜啦!”
如果不是想着传旨太监是无辜的,希飏肯定“我呸”过去了。
妈的,喜从何来?
倒是余氏抓了个重点:“侧妃?”
她的脸都白了!
自己是余家嫡出,自己的女儿也是希家嫡出,如今她的女儿,却要嫁去做侧妃?
哪怕知道她名声不好,如今更是很难找到般配的婚事,可这女儿去做侧室,当娘的也很难接受啊!
希飏这才消化过来,她的重点是:老娘不想结婚。
结果,母亲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另一个重点:侧室?
妈的,宗政禹私自做主给她赐婚就算了,还他妈是侧妃?
当即将那明黄圣旨夺过来,认真一看,真的是侧妃!
手上狠狠一用劲儿,圣旨便被捏得皱巴巴的了,优美的中国话再也控制不住地飚出来:“我侧他老母的妃!宗政禹个王八蛋,看我不戳爆他的蛋!”
她怒气汹汹地往外走:“走,找他算账去!”
众人都是愣住了。
这……
算账?
希飏什么也不管,谁也拉不住。
出了门一问,得知宗政禹不在宫里,回王府了。
正好还近一些!
她领着采青等人,直奔摄政王府!
希飏的脚伤已经都结痂了,但还没完全好,身边的人自然是不敢让她走路的。
以诚抱着她上了马车。
随行的人都感受到了她强大的低气压,不敢说话。
马车正要跑,希维喊了一声:“等等,我一起去!”
希飏再怎么怒火上头,也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你不去,这件事我自己搞定。”
她惹毛宗政禹,宗政禹不会杀她。但如果希维做了什么事让宗政禹抓了把柄,用来要挟她,她就被动了!
而她今天跑这一趟,惹毛宗政禹是必定的!
她也不想浪费唇舌去说服希维,直接道:“二哥别闹,你在家等我消息!”
完全是不容拒绝的样子,希维愣了愣,本还想说点什么的,但在那双凌厉的猫眸下,愣是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看着马车走了。
希飏就这么带着龙卷风,来到了摄政王府!
这时候,宗政禹也刚回来没多久。
他自己的婚事,本也只是一个侧妃,没有任何人可以置喙。
所以他并不认为会有什么问题。
听说希飏来了,他微微一愣,问:“圣旨是不是已经到丞相府了?”
闻沙点头:“是的。按说已经宣读了。”
但……
见他欲言又止,宗政禹挑了挑眉,问:“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主子发问了,闻沙便不再犹豫,道:“属下是觉得,以希小姐的性子,对这个赐婚可能会有所不满。”
“为何不满?本王都愿意给她名分了!”宗政禹想到这个,心里还有点气不过。
外人都不知道事情真相,只传说是希家嫡女自荐枕席爬上他的床,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是被强迫的!
是那个不要脸皮的女人趁人之危,在他压制寒毒关键期、不能动弹的时候,将他扑倒、将他扒光、对他上下其手,并且完成了本该新婚夫妻才能有的洞房之礼。
全程,他都没有自主权!
他还能把责任承担起来,已经对得起她了!
然而他的想法,闻沙显然不能明白,从王爷定下这件事的时候,闻沙就觉得不妥。
怕是……
要出事!
外头传来脚步声,还有管家太监的声音:“希小姐,容奴才去通报……”
“一边去!”希飏满心的火气,根本不想跟任何人讲什么道理,推开管家太监,一把撞开书房的门!
“宗政禹,你给我滚出来!”
宗政禹:“……”
闻沙:“……”
瞧见自家王爷眉头紧蹙,他麻溜地朝希飏欠首为礼,然后给管家太监使眼色。
可他是把王府的人带出去了,希飏那边却没有。
采青和以诚还跟着!
希飏都不用以诚抱着走了,而是用她那刚刚结痂稳定的脚走路,虎虎生风,手里被捏得皱巴巴的圣旨,迅速朝宗政禹脸上狠狠摔过来!
“我说过不要你负责,你他妈凭什么私自做主、做什么圣旨赐婚!赐奶奶个锤子的婚!”
要是说是明媒正娶,好歹她的脸还在。
偏偏还是个侧妃,还要她感恩戴德、千恩万谢?
她又不是没有自立的资本和实力,根本不需要做依附男人讨饭吃的菟丝草,谁他妈要给男人做个侧室!
简直是气炸了!
宗政禹认识她这么久,见过她沉怒却依然有条不紊地挖坑让对方掉进去的样子,还真没见过她真正发火的模样。
那圣旨砸他脸上,自然不可能砸得中,他迅捷地抬手格挡,蹙眉道:“你发什么疯?”
希飏更生气了:“发疯?很好,那我就发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