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建安实在没有搞明白,这崇祯到底在哭什么,足足哭了一刻钟,崇祯才缓缓停下来。
中途崇祯接过周建安递上来的手帕,不停的擦拭着泪水。
哭完以后,崇祯看了看周建安,突然道。
“建安,你不怕朕杀了你吗?”
崇祯突然这样一,周建安有些懵,杀我?杀我作甚?
我又没干啥?
看着周建安一脸懵,崇祯无奈的笑了笑。
“你子,看来是真不懂,你怎么没有想过,这皇宫大内,戒备森严,朕哭泣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人敢进来吗?”
“哐当....”
周建安不是傻子,他一听崇祯的话便知道崇祯是什么意思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崇祯。
合着,看到你哭的人就该被杀?
你怪好的呢?
崇祯显然只是想吓吓他而已。
“唉,子是什么,这起来就复杂了,可一般情况下, 子是绝对不能哭的,就算哭,也不可能大哭,就算哭也不能让臣子们看到。
不过今日,朕这一哭,心里倒是舒畅了很多。”
崇祯居然给周建安倒了一杯茶,而后开始缓缓的了起来,
不过周建安满脸却是抗拒的样子。
大哥,你到时候完了,发泄完了,不会把我杀了维持龙恩吧?
不过显然崇祯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开始了起来。
“朕出生于万历三十八年,你们或许以为,生在这皇宫大内之中,一出生便是含着金钥匙的吧,呵呵,有些人或许是,可那些人绝对不包括朕和皇兄。
父皇不得宠,母亲不得父皇宠,皇兄虽然有着皇太孙之实,却没有皇太孙之权。
别金钥匙了,想吃顿好的都十分困难,没有人疼爱,朕与皇兄连最基本的学识都不能掌握。
建安啊,不怕你笑话,皇兄继位的时候,朕甚至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其他字一个都不认识。
要不是皇兄继位,给朕选了好先生,恐怕朕也只有同皇兄一样,去干木匠活了。
朕登基这十年来,是大明最为黑暗的十年,灾,人祸压得朕实在喘不过气来,朕继位之初,对于那些大臣们很是信任,可以是放手让他们去干,可是局势呢?
反而越来越差,后来朕有些明白了,这下毕竟不是他们的下啊,想让人家跟你同心同德,凭什么?”
崇祯忘我的着,可周建安却是满脸的无可奈何。
我的陛下啊,你这话能不能不要对我啊。
我一个的五品军户,能够帮得上什么忙?
再了,有句话得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啊。
你的还都是自己的糗事,这是我能听的吗?
可是越往下听,周建安越是安静了下来,开始认真的聆听了起来,崇祯从继位之初,收拾魏忠贤开始起。
而后便是袁崇焕,毛文龙等等。
直到了一个时辰之后,周建安为崇祯满上了一杯已经冷的的茶时,崇祯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他看着周建安,点零头。
“建安,或许你很奇怪,朕跟你这些干嘛,起来,咱们不过是才刚刚见第二面而已。”
就是啊,才见第二面,搞得我是你知己一样...
周建安心里想到,点零头,崇祯则继续道。
“你路上遇袭之事,朕已派锦衣卫秘密调查此事去了,这件事,朕会给你一个交待,至于出宫之事,你在等会,朕将手中的事安排妥当之后,今夜咱们便出宫去。”
崇祯还真要出去,难道是崇祯真的做梦梦到了什么?
周建安赶紧领命,而后便被王承恩带到了一旁的偏殿之中休息。
休息之中,周建安得以安静下来,他开始细细的思考起刚刚崇祯的种种反应来。
崇祯很明显是一个积怨已久的人,强大的工作强度,让他这个仅有二十多岁的人远比同年人更加的成熟。
看得出来,崇祯心里有一大推的话想要找人倾述,不然也不会对着周建安叽里呱啦了一大推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对着周建安?
而且还是一定要去洋河堡看看?
这让周建安很是费解,至于什么太祖传梦的事情,周建安自己感觉是有点不太相信的,可是连自己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他又有什么事情不敢相信呢?
“难道真的是明太祖给崇祯托梦?让他去洋河堡看看,可是,看啥呢?”
周建安努力的让自己相信这个答案,可是来实在是太扯了吧,可想来想去,周建安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办法,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周建安于是坐在崇祯的御榻下方,靠着御榻睡了起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周建安忽然听到大殿里传来了崇祯的怒吼声。
“不要给朕那么多没用的,朕意已决,这件事不需要你们再议,到底谁是君,谁是臣?
难道还要朕被你们牵着走吗?
朕出宫以后的安全问题,无用你们担心,你们仅需要处理好朕走之后的国事即刻,朕再一遍,朕是给你传达朕的旨意,而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
大殿中,崇祯对着一众内阁官员们大声的怒吼着,其中内阁首辅,礼部尚书张至发首当其冲。
崇祯现在看这个内阁首辅张至发越来越不顺眼了,倒不是看人不顺眼,而是觉得这个张至发根本就不适合担任首辅一职。
本来崇祯都打算将其换掉了,不过这次他临时想要出宫,这样一来,内阁便不宜在动,一切都得等他回宫之后,再做打算。
而堂下的张至发,黄士俊,孔贞运,刘宇亮等内阁辅臣们听崇祯如此,也都叹了一口气,放弃了继续劝解。
毕竟崇祯的话实在是有点无懈可击。
特别是那一句。
“朕登基十年以来,朕不知民,民不知朕,国之何往?”
这句话怼的他们哑口无声,他们也没有能力劝解,索性不在劝了,被崇祯骂了一通后,便无奈的退出了乾清宫,不过这还不算完,几人刚走,兵部尚书杨嗣昌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