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过后,日上三竿,陈新甲才缓缓的从自己的温柔之乡醒来。
刚睁开眼,手上传来的温润之感让他眼前一亮,朝着身边看去,果然,一名适龄少女正躺在他怀里,眨巴着一双又大又水灵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陈新甲。
老狐狸一般的陈新甲哪里能不懂这肯定是那监军太监刘元斌给自己找个礼物。
“这腌货虽然身体上不是个男人,可这心里还是懂咱爷们的心思的。”
陈新甲看着楚楚可怜的姑娘,心里暗暗的道,昨夜喝得酒可不少,他现在头上都还微微有些晕乎,不过昨夜没有感受到,现在他眼神如同饿狼一般。
正打算冲上去重温一下,突然屋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之声。
好事被人破坏,陈新甲的愤怒直接挂在了脸上。
“狗奴才,你要是没什么要事,老爷我活剐了你!”
屋外之人显然也是被陈新甲这一吼给吓坏了,敲门声都停了下来,正当陈新甲一脸邪笑着想要继续之时,门外之人才声的缓缓道。
“抚台,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那五千套甲胄全都不见了。 ”
或许是感觉到此事严重,外面的人还是喊了出来。
可这一喊,让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陈新甲瞬间痿了下来,他提上裤子,一脸气急败坏的冲了出来。
“你什么,甲胄没有了?”
“昨夜关城门之前,周建安不是已经出了城了吗?”
“那可是五千套甲胄,就算给他周建安时间,也不可能这么快搬走啊?”
陈新甲懵了,接连几番询问,手底下的人都是一问三不知,气得他开始大骂了起来,骂了许久,这才想起去库房查看查看。
手忙脚乱的穿好官服,陈新甲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都司衙门的库房之郑
还未进入,便看到库房之外十分的凌乱,地上的脚印更是密密麻麻,这让陈新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而走进去以后,偌大的库房内原本放的满满当当装着甲胄的箱子这会也一个都看不见了。
“库吏呢,去给本抚把库吏给找过来!”
陈新甲大吼一声,手下人赶紧去找,可是找了好大一圈也没有找到人,他们于是便赶去了库吏的家,而不出所料,库吏家里也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陈新甲是什么人,能够当上一省巡抚的可不是一般人。
他知道此事之后,稍微一思考,便想到了问题所在。
因为他发现,这库吏居然是副总兵杜衡的远房侄子!
想明白之后,陈新甲沉着脸,压抑着怒火缓缓问道。
“去,给本抚把杜副总兵叫过来!”
谁知陈新甲话音刚落,身后的巡抚标营亲兵百户便吞吞吐吐的道。
“抚台大人,杜副总兵,他现在还没回来。”
“怎么回事,他昨晚不是跟本抚台在监军那里饮酒吗?”
陈新甲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回抚台,昨半夜之时,边关忽然示警,有一队上千的鞑子骑兵从缺口处入关,杜副总兵便带着人出城查看去了。”
此话一落,陈新甲瞬间明白了!
在这个时候,哪里来的鞑子骑兵?
人家那里还有多余的骑兵来你宣府劫掠?
这很明显就是一个借口罢了!
而且杜衡这几千骑兵一出,很明显可以将几千副的甲胄给带出去。
陈新甲此时的怒火已经升上了头顶,彻底达到了临界点!
他想命人立刻将杜衡缉拿,可尚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他杜衡也绝对不会留下一点的证据,于是他心里一动,赶紧又问道。
“杜副总兵,他出城的时候,可带有大量的辎重?”
亲兵百户没有丝毫的疑惑,因为他是亲眼所见杜衡出城门的,除了必备的装备外,杜衡绝对没有多带一样东西。
这就让陈新甲有些疑惑了,这五千套的甲胄,可不是一个数目,一件重达二三十斤,五千件那是多少重量?
绝对不可能轻松的带走的!
“呵呵,既然跟本抚玩这一套,这么多的甲胄,他们绝对走不快,来人,火速传令巡抚标兵,立刻随本抚追!”
陈新甲着就想往外走去,可是亲兵百户却赶紧跪了下来。
“抚台大人,不可啊,杜副总兵带走了所有的边军,现在宣府城的防守便是在巡抚标兵手中,咱要是走了,这....这....”
他没有直,可陈新甲怎么会不懂。
他们要是走了,这宣府城可就无险可守了,在这个时候宣府若是出了什么事,他陈新甲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而这,也正是杜衡所考虑在里面的!
这一下,陈新甲彻底没了脾气,蔫了下来,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气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杜衡,杜衡,好哇,好哇,你个老东西,居然跟本抚来这一手,好哇,好哇,人赃俱获都没有,你真以为本抚治不了你了!”
陈新甲大声的着,已经没有了丝毫的顾忌。
可事实上, 他还真的拿杜衡没有丝毫的办法,没有一点证据的话,他还真不敢动杜衡、
毕竟人家手上可还有几千的边军,而自己才来宣府不久,根本没有太大的势力。
“呵呵,甲胄的事,也就算了,至少这周建安,是活不了了!”
陈新甲冷冷的道,脸上也露出一丝恶狠狠的表情来。
仿佛这件事他已经胜券在握了一般。
他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那一股邪火一直没地方发泄,这会又受了气,他此时十分急迫的想要回到自己的府内,关上房门好好的泄泄火。
可他还没有走出都司库房,亲兵却再次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气的他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抚台大人,洋河堡守御千户所周建安求见,他,他是来要布面甲的。”
陈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