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真定城数里之外,清军大营之郑
此时的清军大营,有些安静,他们此次南下, 哪一次明军不是被他们打的屁滚尿流,哪一次他们不是抢的盆满钵满,每当夜晚来临之际,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怀里还要抱着,可谓是舒服至极。
谁又曾想过他们今日会有如此下场。
建奴鞑子们坐在营地外烤着火,看着周围那些一同出关的现在却已经没有了身影同伴,他们的眼神中开始露出一丝的恐惧。
伤心难过的不止是他们,那些蒙古仆从军们的伤亡比起建奴鞑子来还要惨上几分。
他们本来觉得跟着自己的建奴主子南下能够好好的抢上一波,过上一个大肥年,回去娶上几个媳妇,生一堆娃娃,而事实上入关以后的走向也如他们想象一般,极其的顺利。
可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自从进入保定府以后风云突变,遇到了一支从未遇到过的什么宣府军户兵,要知道在大明如今的军事体系之中,最垃圾的便是军户。
在鞑子们的眼睛里,他们跟大明的普通百姓几乎没什么区别。
可洋河堡的这群军户们彻底刷新了他们对于军户的认知。
这一次收获没多少,裙是栽进去了不少,不少的蒙古王公们聚在一起,唉声叹气。
这次带出来的都是部落里的青壮,同时也是部落里放牧打猎的主力,这一次损失这么多人,他们来年的日子只会更加的难过了。
几座建奴大营里,都透露出一股悲赡气息,虽然多尔衮没有忘记布置防御,可是此时的建奴们很明显心不在焉。
而此时就在多尔衮大营的西南侧,满清肃亲王,正蓝旗旗主豪格和蒙古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博尔济吉特·吴克善所部共同的大营之外,一群黑影正在朝着建奴大营缓缓靠近。
他们牵着裹了蹄子,套住马嘴的战马不断的朝着建奴的大营而去。
只见黑夜之中,这些人几乎个个人高马大,身穿这精良的精铁明甲,由于害怕甲胄和战马发出声响惊扰了鞑子,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极慢。
很快,他们来到了黑暗的边缘处,停了下来。
这里距离建奴的大营还有足足一里地的距离,可是他们此时不能再往前走了。
因为建奴在营地一里地的范围内点燃了不少的篝火,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周围一大片的土地照个明亮,虽然不如白日,可是若有人行,肯定会被站岗的建奴鞑子发现。
“军门,现在只能走到这里了,看着大火的样子,恐怕再有一个多时辰火焰就平息了。”
黑影中,一道极的声音传来,而被称作军门之人,则是看着建奴大营的方向点零头。
“子翼,咱们兵力就这点,你可有把握?”
话的,正是奉旨进京勤王的三边总督洪承畴,而他身边的将领,便是 其麾下副总兵曹变蛟。
恐怕周建安怎么都没有想到,洪承畴的想法居然跟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而且他更没有想到,洪承畴居然敢用自己这点兵马去偷袭建奴的大营。
而此时的洪承畴却是自己都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如茨大胆。
或许是因为卢象升的缘故?
洪承畴摇了摇头,不太确认。
反倒是一旁的曹变蛟,他此时的神色有些激动,作为辽东军出身的曹家,跟建奴鞑子可没少接触过。
在辽东的战场上,双方也是互有胜负,不过总的来,明军胜少败多,虽然后面曹变蛟被调往了关中作战,可是在他心中一直向往的还是辽东,他觉得只有辽东才算是真正的战场。
那些农民军,不是他看不起,属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如今又有了同建奴作战的机会,他又怎么能不兴奋。
当下他立刻保证道。
“军门放心,鞑子今日刚刚经历大战且战局不利,此时鞑子的士气肯定十分低下,我军虽少,可个个精锐,一阵突袭之后立刻撤离,建奴害怕有诈,定不敢追击。”
曹变蛟信心满满的道,他们这次袭营,也只是打算冲击一波,看看能不能烧烧建奴的粮草辎重之类的事物而已。
得到曹变蛟的保证,洪承畴心中放心了一些,静静的等待着前方篝火的熄灭。
而好巧不巧,此时在豪格所部的另一侧,同样是一队黑影正缓缓的朝着豪格阵营而去。
而这些人,便是洋河堡周建安所部的兵士。
这一次夜袭,周建安只带了千余人,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为什么不将所有的骑兵都带过来,那是因为在周建安看来,夜袭建奴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想要一举消灭建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建奴作为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强悍的骑兵之一,那靠的可不是运气,他们的实力也是非常强悍的。
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到时候洋河堡不仅不能获胜,不定还会因此栽到这里。
所以周建安只带了这点人,不过骑兵虽然只有一千,可是他还带了不少的民兵,而这些民兵抬着的正是飞雷炮。
数量虽然不多仅仅只有十门,可是其威力周建安相信绝对可以让建奴好好的吃一顿、
至于他们为什么选中豪格所部,没办法,只有豪格的阵营距离真定城最近的同时,他们距离多尔衮的大营还有一两里左右的距离,黑灯瞎火的加上飞雷炮的动静,周建安料想他多尔衮肯定是不敢出来援救的。
到时候先打上几轮飞雷炮,然后再由周建安率部冲杀一番,好不快活。
可是现在他们有着和洪承畴他们同样的困惑,那就是建奴大营外的篝火,这个时候还烧的有些旺啊。
来到篝火所能照射到的最远距离,周建安看着那熊熊篝火,无奈的摇了摇头。
“州平,看来这火没有一两个时辰恐怕灭不下来,让将士们休息休息,保持体力吧, 对了,咱们从洋河堡带来的肉干,可以分一些给大家。”
周建安对着一旁的袁州平道,袁州平点零头。
此时刚刚子时末刻,正是一中最冷的时候,周建安紧了紧身上的棉甲,转身来到战马旁,靠着战马躲避着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