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惶恐!”
群臣大声吼道,崇祯看着他们,却一脸狰狞的笑道。
“惶恐,哈哈,你们还惶恐,若是你们真的惶恐,那么也就不会干下这等不臣之事了!”
“李邦华!”
崇祯高喝,人群之中,李邦华赶紧走了出来,大声喊道。
“臣在。”
“朕问你,按大明律,谋逆该当如何?”
李邦华没有丝毫停顿,立刻出声回道。
“回陛下,大明律曰,谋逆位十恶之首,属常赦所不原之重罪,其谋逆本人应凌迟!
其祖父,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异姓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异,年十六以上者皆当处斩!
年十五岁以下者及母女妻妾等均籍没!”
李邦华每一个字都如同背书一般背了出来,字字铿锵有力,而这些字听在某些人的耳朵里,却如同地狱的钟声一样在耳边响起,让他们脑袋上的汗水流的更加密集一些。
“好哇,好哇,说的不错,只是朕觉得太拗口了,太不直白了,听起来很是不懂,那朕就给你们解释一下,简说成一句话,那就是夷其九族!
大伴!”
突然,崇祯一声怒吼,王承恩一身是血的站了出来,他身上的甲胄还没有卸下,经过血战的他头发散乱,面上四处血迹,此时的王承恩看起来比那些干干净净的官员们要爷们的多,看着王承恩的这副模样,崇祯也欣慰了许多。
他毕竟可以如此安慰一下自己。
自己的身边也不全是奸臣!
“大伴,你亲自领锦衣卫人马,将成国公府一应人等尽数关押昭狱,不必等三司会审朱纯臣,直接尽数斩首!
朕要让那逆贼好好看看,因为自己的贪念导致一家老小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样的感受!”
“老奴遵旨。”
王承恩说完便下去传旨去了,而这一段话,在薛国观耳里听着更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一般。
朱纯臣没死!
而且他还被皇帝给抓了!
皇帝手上的那张纸,很有可能就是朱纯臣招供出来的!
这一下,他们心中更是惶恐了起来。
待王承恩走后,崇祯彷佛力气用光了一般坐了下去、
在众人眼前晃荡起那张纸来。
“朕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在朕念出你们名字之前站出来的,朕可以保证饶了你们家人的死罪!”
说完, 崇祯便凝视着一众臣工,尤其是在薛国观等人身上更是停留了盛久。
崇祯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这几人浑身开始颤抖了起来,崇祯冷冷的一笑。
“看来是没人愿意说话了,那朕可就要开始点名了?”
崇祯说完,还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可在场之人中仍然没有人站出来,恐怕他们都觉得崇祯是在吓唬他们,毕竟控制若是真的有证据的话,大可直接将他们抓起来,根本用不着这样。
所以这些人在赌。
毕竟站出来肯定是个死,若是不站出来,恐怕就没有生还的机会。
崇祯看着这群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臣们,彻底的失望了。
煤山之上那一幕场景也忽然闪现在了崇祯的面前 ,他再次冷冷的一笑,而后便打算开始念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开口,下面有一人却赶紧跑了出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陛下,臣被猪油蒙了心,臣有罪啊.....”
崇祯一看来人,心中顿时一喜,而陈演和薛国观等人哭喊之人,顿时心中一凉。
“光时亨,你能站出来,朕心甚慰,看来你人性未泯,放心,朕说过的话绝不反悔,骆养性,让人将光时亨带下去审问!”
在一旁站了许久的骆养性终于有活干了,他赶紧命两名锦衣卫上前将这位兵部给事中光时亨给带了下去。
随着光时亨被带了下去,崇祯也不再给他们机会,直接开始念起了名单来。
“内阁次辅,礼部左侍郎,东阁大学士,薛国观!”
随着薛国观三个字从崇祯的嘴里说出,当事人薛国观吓得瞬间就晕倒了过去,而那些心中本来还抱有奢望的大臣们,更是立刻跪出来,嘴里还在念叨着祈求崇祯的饶恕。
可崇祯看着自己恨得牙痒痒的人,嘴里只冒出了两个字。
“愚蠢!”
而后朝着骆养性使了个眼神,将这些人统统给押了下去。
一瞬间,整个云台之上就少了一半左右的人。
这里面很多人其实跟谋反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他们手中没有兵员,也不可能谋反。
不过却也牵涉其中,这就不得不说大明朝的党派之争了。
而被抓走的这些人里面,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东林党人!
看着下面剩下的这些大臣,崇祯再次叹了一口气。
因为刚刚抓走的人里面,光是内阁成员就有两人,而一次性抓了如此多的官员,大明的官场恐怕又会进行一次大清洗了。
“刘宇亮,杨嗣昌,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你几人随朕入乾清宫,另外,速去传朕口谕,让新乐侯刘文炳,宣城伯卫时春,驸马都尉巩永固等人入宫觐见!”
崇祯说完,便朝着乾清宫而去,而被他点名的几人,也微微起身,左右环视一圈后便赶紧跟了上去........
京师之中巨大的变故虽然已经被镇压了下来,可随之而带来的余波绝对不是几天时间就能平定下来的。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参与谋反官员的府邸。
整个京师各坊街道上也全都是锦衣卫提骑的身影,这种阵仗,就算是没有戒严恐怕也没有人敢随处乱走。
而周建安因为被崇祯加了一个锦衣卫提督一职忙碌在京城之中的大街小巷里。
刚刚从薛国观的府邸走出来,周建安便佩服的深深叹出了好长一口气。
因为单单是一个薛国观府就已经搜出了白银不下五十万两,其他值钱的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
薛国观虽然是一个次辅,可就他府里这些银子,哪怕是他从生下来就开始当次辅所有的俸禄之和都不可能的。
所以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就很显而易见了。
不过周建安却一点都不觉得累,毕竟是抄别人家,他比谁都要兴奋。
“走,咱们去看看成国公府抄的如何了。”
周建安说完,便领着一大队的锦衣卫又朝着朱纯臣的成国公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