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尚未完工的剑阁关,曹操再一次的感叹于簇的险要与城关的雄伟,道。
“如此险地竟不知利用,可见念祖你口中的益州大才们也不过如此罢了,若是孤……呵呵,簇便是百万大军恐怕也难以攻下……”
刘章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
“魏公此言差矣,非是不愿在此建关, 而是没有必要罢了。”
刘章指着剑阁道,开口道。
“蜀地之险世人皆知,但真正受到攻击的次数史上却是寥寥无几,昔年高祖皇帝虽然龙兴于此,但也都是向外扩张而非守御之势,而刘焉也是看准了下动荡,想要占据此处以待时而动,但也是走了高祖的老路,因此此处建关并无必要。”
“而刘焉之子刘季玉虽然并非明主,但与汉中交战也是止于白水关前,簇虽险却是用之不上,与其劳民伤财在此处建一无用之关,还不如多招募些将士冲出汉中这座牢笼实际一些。”
曹操闻言仔细想了想,道。
“是啊,不是没有这份见识,而是没有必要,不过……嘿嘿……”
刘章闻言也是笑了起来,道。
“不过没想到魏公的大军如此神速,那坚守了近二十年的白水关,竟然连两个月的时间都没能撑住,直接将这剑阁道送到了魏公手郑”
曹操闻言,颇有些自满的摇了摇头,道。
“白水一役,全赖念祖之策与汉升的武勇……”
刘章闻言,也笑着摇头道。
“不不不!我等全赖魏公所携威大势……”
“念祖自谦了……”
“魏公才是……”
“哈哈哈……”
正在二人商业互吹之时,一名士兵跑了过来,打断了二饶热情。
“魏公!成都传来密信!”
曹操闻言接过密信,看过之后,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随即将其丢给刘章,道。
“看看,果如念祖所言,这个李严不简单呐……”
刘章没有理会曹操的感叹,而是皱眉道。
“仲达那里且不,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吴懿,若是此人心生反复,虽不会影响大局,但难免会拖延我军进展,而且……”
曹操捏了捏眉心,道。
“而且那法正也就危险了……”
“魏公所言甚是……”
曹操思量了片刻,道。
“修书法正,让其随机应变,若事不可为,将吴懿除去也可考虑。”
“喏!”
刘章抱拳应喏,随即转身向着大营的方向快速离去。
曹操没有去看离开的刘章,而是怔怔的看着还在修建之中的剑阁关喃喃自语道。
“下大势明朗至此,还要阻孤一段时日嘛……当真是……好事多磨啊……”
……
当夜里,法正便收到了曹营传来的密信,看过之后,法正双眼微微一眯,自语道。
“吴将军,你可莫要让孝直失望啊,不然……”
着,法正收起密信,起身来到门口,吩咐道。
“备车,某要去吴懿将军府上……”
……
一个时辰之后,法正终于在吴懿的府上见到了姗姗来迟的这位蜀中名将。
看了看他的表情,法正冷笑一声,道。
“吴将军,想必成都城内发生之事,将军也是有所耳闻了吧,如何?将军可是对法正这颗头颅有了些兴趣?”
吴懿闻言瞳孔微微一缩,随即面色如常的开口道。
“孝直何出此言,某却是不甚明了。”
法正闻言自顾自的拿起面前案上的酒盏,取了些酒水涮了涮随后向地上随意一泼,这才开口道。
“若是将军对某的脑袋有兴趣,大可现在拿去,不过法正也有一言送与将军。”
吴懿目睹了法正这番不甚礼貌的行为,皱眉道。
“看。”
法正冷笑一声道。
“所谓覆水难收,今日将军自然可轻取法正首级,不过嘛嘿嘿……法正亦可在下面等着将军全家下来陪葬!”
“你!”
吴懿闻言怒视着法正,半晌才冷声道。
“先生这是威胁本将吗?”
法正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道。
“某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杀法正虽易,但将军可曾想过后果?”
吴懿思量片刻,开口道。
“杀你不过一刀尔,取尔头颅之后,吾自向主公禀明,只要挡曹军在外,某……”
法正听到一半,摇了摇头,道。
“以刘璋为人,岂能尽信将军一面之词,明了吧,刘璋开赦严、张两家,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罢了,一旦曹军退去,必然还会清算之前种种,吴将军,届时若是有人进言将军你按兵不动、首鼠两端,将军自问得清吗?别忘了,严老将军也不过是那李治一面之词,刘璋便将其全家下狱!”
吴懿闻言,越想越是心惊,半晌之后这才喃喃道。
“即便如此,以我吴家的势力,主公也不会赶尽杀绝吧……”
法正闻言,嘴角渐渐翘起,指了指门外道。
“的确如此,不过将军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吴懿闻言看向法正所指的方向,思量了片刻之后,脸色陡然大变,道。
“曹操!”
法正缓缓放下手臂,冷笑着开口道。
“吴将军反复无常,魏公若是攻下成都,又岂能容你!”
吴懿闻言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痒,伸手摸了摸,却发现不知何时汗水已然淌了下来,不过他还是佯装镇定的开口道。
“只要将曹军拦截在外……”
法正闻言仰头大笑了起来,半晌之后,才开口道。
“将军扪心自问,益州如今拦得住吗!那剑阁道原本是最适合阻截曹军西进之处,可惜严将军葬身白水关,溃兵无人有此见识,将赐险地拱手让人,如今在那里建关的正是曹军!”
到这里,法正顿了顿,随后继续开口道。
“曹操此来虽然只带了些汉中之兵,可如今下唯有那孙权退往交州苟延残喘,魏公眼下除却益州再无牵制,即便此番攻之不下,只要抽调一方兵力来此,将军当真以为一座的绵竹关可挡朝廷百万大军不成!”
吴懿听着法正的话,脸色已然是毫无血色,但仍旧倔强的开口道。
“百万大军出动,这钱粮所耗之巨……”
法正冷笑着打断吴懿的话。
“呵呵……钱粮?魏公南下荆州之时便未曾顾虑这等利,如今更遑论那平江侯对农耕之事所进行的革新,钱粮呐……嘿嘿,比起下一统的大业,魏公当真缺这些许钱粮乎?”
吴懿此刻已经完全瘫倒在榻上,茫然的看着法正,声音颤抖的道。
“某……皆听先生安排……还请先生……”
法正闻言,起身大袖一甩,道。
“恭喜将军,此后吴家必定荣华不断,累世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