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在许昌城事发之后的第三天,邓艾也找到机会离开了许昌城返回到了司马懿的家中……
“胡闹!谁给你的胆子去招惹那刘章的!”
司马懿怒不可遏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得意门生,脸都白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然而邓艾只是沉默的跪在那里,俨然一副任由惩处的姿态。
司马懿见状怒火却是更盛了,起身就是一脚,直将邓艾踹得在地上滚出去老远才停了下来,不过邓艾也是硬气,爬起来之后继续跪在地上,就连嘴角的血渍都没去擦一下。
而就在这时,司马通与司马孚两兄弟带着司马懿的两个儿子闻讯赶了过来,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邓艾以及自家余怒未消的兄长,司马孚瞬间明白了什么,开口道。
“都下去!若无传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间!”
房中几名下人闻言二话不说直接转身离去,将空间完整的留给了司马懿一家。
而司马通则上前检查了一下邓艾的伤势,随后皱眉道。
“虽不知兄长因何动怒,但士载还是个孩子,即便有什么行差踏错之事,好生教导便是,何至于此啊!”
司马懿闻言怒道。
“你只道他是个孩子,为何不问问他做了些什么?动手尚且是轻的,此事若是被人抓住把柄,莫说是他一个邓士载,怕是我偌大一个司马家族都会为其陪葬!”
司马通闻言直接愣住了,随后难以置信的看向邓艾,久久不能言语。
而司马孚却是瞳孔一缩,低声问道。
“士载可是与日前许昌城的案子有关?”
司马懿摇了摇头,恨声道。
“岂止有关,那就是这个孽障居中策划的!”
司马孚闻言顿时一惊,不过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开口道。
“既然如此,士载断然不可继续留在家中,好在当初送其入学宫之时用的是化名,只要我司马家无人参与其中,即便那刘章想查也是无从查起不是?此事我来运作,将士载送去军中待上一些时日,等避过了风头再说吧……”
司马懿闻言苦笑一声道。
“你不动或许我司马家尚有一线生机,若是等到那刘章来此寻人之际,见不到这畜生,我司马家怕是要被屠尽满门了……”
“有这么严重?”*2
司马通与司马孚异口同声的问道。
司马懿再次苦笑着点头道。
“魏公前两年就已经开始准备身后之事了,刘章便是其选择用来继续压制世家的权臣,本就是多事之秋,却偏偏搞出这等事来,我司马家岂不是自己将脖子伸出去送给刘章立威?”
说着,司马懿叹了口气继续道。
“原本与刘章我司马一门也算是有些香火情,可兄长与父亲接连过世,兼之前些年我也浪费了两次良机,以刘章的为人,他是断然不会给我第三次机会了……”
司马通人傻了,司马孚也是陷入一阵沉默。
这刘章之于司马一门,当真是个克星一般,被曹操专宠不说,更是让自家几人丢了在曹操身边任职的关键位置。
然而正当司马懿三兄弟沉默之时,年仅十一岁的司马昭却是愤愤道。
“父亲还有二位叔父,孩儿却是不懂了,以父亲与叔父的智谋,为何要畏那刘章如虎狼也?虽说大伯英年早逝,但几位叔伯如今大部分皆在朝中任职,不说位高权重吧,但也不是什么人可以毫无凭据的对我司马家肆意妄为才是!”
司马孚闻言看了看自家兄长那难看的脸色,怒斥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回去背书去!”
然而正当司马昭想要愤然开口之时,司马懿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儿子自语道。
“士载为人老成沉稳,非是一时冲动便会冒然行事之人,师儿性子更是沉稳不输为父,倒是你这小子平日里鬼点子颇多,且好任性妄为……”
说完,司马懿笃定的点了点头,道。
“看来此次祸事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教子无方所致……”
司马昭闻言缩了缩脖子,不过随后却是仰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开口道。
“没错,真正谋划此事的就是我,那刘章仅凭连弩便灭了并州境内匈奴一族,天知道这一次又会搞出些什么东西来,恰逢那虎卫统领许褚暂时离开,此时不去一探究竟,难不成还要等到那刘章做成了继续压制我等不成!”
司马懿闻言摇了摇头,道。
“计是好计,先是利用那关凤嫉恶如仇的性子击中刘章的软肋,形成调虎离山之计,待到刘章闻讯带着重兵离开之际奇袭了那座工坊,虽未竟全功,但也暂时破坏了刘章原本的计划,只是为父好奇的是,既然你如此仇视那刘章,为何不将之一并算计进来,若是能将之除去方为上策吧?”
司马昭闻言挠了挠头道。
“孩儿仔细研究过刘章之前遇袭的过程,那刘章总是在身上藏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保命之物,且身边还有高手护卫,孩儿自问若是将目标放在刘章身上不但很难建功,反而容易暴露,这才选择从工坊下手……”
司马懿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邓艾问道。
“那你呢?既然成功突入工坊,为何非但没能取到那刘章的成果,反而还在学宫之内大开杀戒?”
邓艾闻言,瓮声瓮气的开口道。
“东西太过巨大,且被用钢钉固定于地面之中,莫说是徒儿,便是西楚霸王重生恐也难以撼动分毫,见此情形,徒儿只好命人将之破坏,却不成想砸破了那巨物的主体结构之时,那东西竟然爆裂开来,十余名死士尽皆殒命当场,徒儿也被震飞了出去险些当场昏迷……”
司马懿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
“事已至此,为父也不想多说什么,都下去休息吧,想必那刘章此刻已经在路上了,尔等是否小瞧了他又或者说是父亲高看了他,待到其登门之时尔等自行判断吧……”
说着司马懿挥了挥手,随后跪坐在案前缓缓闭上了双目,不再理会自己的兄弟与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