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空很快回到了建安洞天,刚刚到建安洞天境内,空气中便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味道,向来谨慎的李司空并没有直接回到建安洞天,而是来到建安洞天附近的揽月洞天集合点,上一次钟鬼前来抢夺玉泉水晶的时候,李司空便在建安洞天附近安插了许多人手。
可是来到据点的时候,李司空发现据点内的揽月洞天弟子竟然一个都不见了,见到这样的情况,李司空立即往建安洞天宗门而去,他心里明白这些人都是他亲自选拔,直接受他统领,绝对不会有揽月洞天其他长老在不通知他的情况下进行调配,所以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建安洞天又出事了。
刚刚飞至建安洞天上空,便看到了远处建安洞天的广场上各色法力光芒相互焦灼碰撞的场景,如此,李司空将自己的速度催到极致。
建安洞天的宗主华旉,带着自己的长老和弟子,再次展现出神农血脉的形态迎接敌人,奈何对方人数实在众多,建安洞天渐渐露出败势。
就在众人打斗的焦灼之际,忽然不知何处飞来数十把黑色飞刀,每一把飞刀,在烈日之下没有反射丝毫的光芒,犹如一道黑色细线从四面八方而来,带着破空声响的同时也会带走一条人命,大地犹如砧板,敌人犹如鱼肉,未见来人,已任其宰割。一时间,那纵横驰骋的黑色细线编织了一张巨大的象征着死亡的网。
来敌为首之人,本来占尽优势,忽而有数名同伴死在自己身边,这才发现又有人前来支援,想要回头寻找的时候,神农血脉形态下的华旉宗主以利爪步步紧逼,与其纠缠到一起,让其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而其余那些与建安洞天弟子交战在一起的人,也意识到了李司空的存在,只是这时,李司空已飞身到近前,完全参与到这场战斗之中。
为首之人此时虽与华旉交战,但是心中已经有大概判断,高声向他的同伴提醒道:“身形如此敏捷,黑色刀身薄而锋利,此人一定是李司空,大家要小心他的飞刀。”
话音一落,对方立即有数名身穿黑袍的长老将李司空围住,与其贴身而战以使其飞刀难以发挥优势。
李司空同时被数名高手缠住,一时心中着急,这距离太近了,他的飞刀又怎能同时伤到这么多与他修为相仿的高手呢?
就在众人以为得手的时候,离李司空最近的两名长老,忽而在脖子上冲出一股血柱,冲得二人向后连翻了几个空翻才落到地上,其余的几位黑袍长老,动作全都停了下来,没人看清李司空的动作,更没有看清他飞刀的走向,一身阴霾的他们,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恐惧,因为他们没有看到李司空到底是如何出手的。
此刻,与华旉交战在一起的那人已停下了手,两方弟子均分站到两处,只是谨慎的盯着对方,没有再继续交战。
谁也没有想到,李司空的出现,会让这场战局陷入僵持。
华旉宗主看着对面那位与自己交战了数十回合的人,开口说道:“朋友,打了这么久,不愿以真身相见吗?”
那人一声冷笑,抬起头来,先是
抬手摘掉帽子,露出自己苍老的面容,紧接着索性将黑袍褪去,他如此一做,其左右的长老全都效仿,脱去了自己的黑袍,一个个身材干练,瘦如黑蛇,站成一排。
华旉宗主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众人,开口说道:“华某不认识各位,还请先自报姓名。”
为首一人阴冷着脸,开口说道:“华旉宗主,老夫杜川,斩阳宗宗主。”
“斩阳宗?”华旉心里暗道一句,他明没有听说过这个宗门,更是确信与这个宗门没有过节,开口继续问道:“不知贵宗隶属于哪一洞天?”
听到华旉宗主这么一问,杜川却笑出了声来,开口道:“就是刚刚被灭门的南馗洞天,我与钟鬼宗主乃是八拜之交。”
这句话让华旉宗主忽然明白了,原以为对方也是觊觎玉泉水晶之人,如此一听,对方更像是来寻仇的。
华旉宗主问道:“敢问杜宗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可是兴师问罪的?”
“你灭我钟鬼兄弟宗门上下千余人,我不该替他来讨个说法?”杜川反问道。
杜川说完,李司空却哈哈大笑起来,杜川看着奇怪,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你笑什么?”
李司空说道:“好说好说,在下不才,揽月洞天长老李司空。”
杜川宗主继续说道:“这是建安洞天与我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你刚刚又是为何发笑?”
李司空立即回道:“所谓志同者道和,路见不平自然有人拔刀相助,又说什么与我何干?再说,你头脑平滑,被人利用,我自然觉得好笑了。”
杜川宗主听完,还是想了想他这句话,继续问道:“你再说明白点。”
李司空又是一笑,开口说道:“钟鬼宗主不知受何人指使,来建安洞天想要抢夺玉泉水晶,最后落败而逃,还留下了自己的一只手臂,代价可谓惨重,但是建安洞天也损伤严重,绝对没有精力在这么短的时间不远万里前去报复,更没有机会屠杀千名南馗洞天弟子而不留痕迹的离开,是不是这个道理?”
杜川宗主被李司空的反问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禁开始琢磨李司空说的话,其中确实也有道理,自己只因报仇心切,的确没有时间去想这些细节。
李司空看这杜川宗主的样子,知道其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便继续说道:“你想想,谁有这个能力指使南馗洞天做事,谁又有能力屠杀南馗洞天宗门?我也有弟子去南馗洞天探查过消息,看那些南馗洞天的弟子尸体,绝非一般洞天所为,想必你也前去探查过,你现在想想,何人有这个实力?”
这句话的确提醒了杜川宗主,此时再回想南馗洞天弟子的尸体,都是被极其高明的剑气所杀,而此前他也曾听钟鬼提起过,他与残天剑派交往甚密,最近一次交谈,钟鬼愁容满面,却始终没有告诉自己到底是何原因,几件事联想到一起,却更像是残天剑派指使钟鬼夺玉泉水晶不成而杀人灭口。
看到杜川默不作声的样子,华旉宗主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怎
么样,杜川宗主,你看我们,还要继续打么?”
再看杜川宗主,此时脸色难看,悻悻地开口说道:“今日若有得罪,我等先告辞了,今日之事,日后我一定会给建安洞天一个交代,但是若是我查明真相,此事还与你建安洞天有关,必定还会再来与你决一死战。”
华旉宗主说道:“如果真是如此,老夫必将奉陪到底。”
杜川宗主一行人还是离开了,华旉宗主并没有阻拦他们,对方走后,建安洞天都已恢复了人形形态,李司空看着华旉宗主笑道:“老夫又来晚了。”
华旉宗主却有些惭愧,开口说道:“司空兄弟,实在抱歉,驻守在建安洞天的揽月洞天弟子全都……”
李司空脸上难过的神情一闪而过,转而劝慰道:“华旉宗主不必挂心,此事我心中已早有准备,只是,事发突然,而且难免说这个杜川不会再有动作,我还是要返回揽月洞天一趟,亲自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禀报宗主,再做下一步打算。”
华旉宗主点了点头,开口道:“从此以后,建安洞天与揽月洞天便是最坚实的盟友,若是揽月洞天有任何需要老夫帮助的地方,建安洞天上上下下,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司空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华旉宗主的肩膀,华旉宗主又开口道:“大恩不言谢,请还是替我向揽月洞天的寻自在宗主表达一分歉意。”
李司空抱拳拱手拜别了华旉宗主,便踏上返回揽月洞天的路途。
李司空走后,华旉宗主依旧愁容不减,在其一旁的长老开口问道:“宗主是在为那杜川卷土重来担心,还是在为揽月洞天死去的弟子感到歉意?”
华旉宗主开口答道:“都有吧,但是现在我最担心的事情便是玉泉水晶,照此看来,残天剑派极大概率是觊觎玉泉水晶的幕后主使,若真是如此,我们又当如何自保?”
“宗主是在为玉泉水晶寻一藏匿之处?”长老试探着问道。
华旉宗主点了点头,但是却想不到这样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可以躲过残天剑派的搜查。
“宗主可想到了?”长老再次小心问道。
华旉宗主唇齿微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开口对身旁的长老说道:“只有真武神宗或者山海神宗有能力保住玉泉水晶。”
听到华旉宗主的话,长老迟疑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先不说这两大神宗是否愿意出手相助,就算愿意,我们将玉泉水晶藏在这两大神宗,与拱手相让又有什么差别?这不算保住玉泉水晶。”
华旉宗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啊,若是神宗愿意出手相助,我也就不用发愁了。”
“那,我等又当如何?”长老问道。
“先向山海神宗求助试试吧!”华旉宗主言语中带着失望,转身离开了此地,只留下几位长老,组织弟子打扫战场。
而杜川宗主,刚刚回到自己宗门,便又有人前来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