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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八岁,或八岁
    “旭日康复中心”。

    看着这块牌子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她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她停好车,走过来拉起了我的手。

    她的手很柔软,我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又来看殷了?”一个护士打扮的姑娘和徐秋妍打招呼,徐秋妍微笑着冲她点头:“是啊。”

    “你有段时间没来了,是不是出差了?”护士又问。

    她还是点点头:“嗯,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很忙。”

    我知道她并不是很忙,而是出了状况,前些日子他不是被谢意他们关在了省二医么。

    不过我更好奇的还是那个殷。

    我的脑子突然闪过一个人来,一个比我上几岁的孩子,他叫殷无语,祠堂口出事的那年他应该才八岁,如果是他的话那么现在也有十八了,成了一个大伙子了,只不过他怎么会住在这儿,徐秋妍又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是殷不语吗?”我轻声问道。

    徐秋妍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道:“就是他。 ”

    我忍不住又问道:“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徐秋妍没有回答,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她推门走了进去,接着我就看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听到响动眼睛也看向了我们这边,当看到徐秋妍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真的笑容,没错,除了真我还真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

    “姐姐,姐姐,抱抱殷!”

    徐秋妍居然张开了双臂,真把他给搂在了怀里。

    我有些不是滋味,虽然我与徐秋妍之间并没有什么,但看到她搂着别的男孩子我这心里还是有些吃味的。

    几秒过后她松开了殷无语,指着我问道:“殷,还认得他是谁吗?”

    殷无语听她这么,认真地看着我,半他有些不确定地:“是哥哥,是哥哥!”

    “那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徐秋妍问他,殷无语挠着自己的头,看我那眼神带着几分迷茫。

    “好好想想,答对了姐姐给你糖吃。”

    听徐秋妍这么,殷无语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真的?”

    徐秋妍很严肃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看出了一丝端倪,殷无语的反应很不正常,好像他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姐姐,殷想不起来了。”他一脸的痛苦神情。

    徐秋妍抚摸着他的头:“别着急,慢慢想,之前你不是把姐姐的名字给记起来了吗?殷乖,你一定行的。”

    罢她才望向我:“殷的智商还停留在他八岁的时候,只是关于祠堂口的记忆却全都消失了,不过他竟然还能够记得我是谁,我想他应该也能够记得你是谁。”

    我比殷无语大四岁,当年他最喜欢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常常我什么他都会照做,是和我很亲切的跟班。只是我没想到如今他居然变成了这样。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因为祠堂口的人除了我知道的那几个之外,其他的人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包括我的父母,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年的祠堂口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堆瓦砾,废墟,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地震,但并没有地震。按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不可能有人能够逃得出来,偏偏当时我们几个人还真就逃出来了,但这些人里面并没有殷无语,我以为他和其他人一样已经遭遇了意外。

    “我是无意中梦到他在这儿的。”徐秋妍。

    我瞪大了眼睛,但我相信她没有谎,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这样的情形我不是没有亲历过,我与徐秋妍的劫后第一次相见不就是在梦里吗?而且是那样的真实。

    我在想,那个梦到底谁是主导,是她,还是我?

    或许是她吧,不然我怎么会梦不到殷无语,他可是我的跟班,跟我很亲近的。

    此刻看到殷无语这样子我也有些辛酸,对于之前徐秋妍给他的那个拥抱我也就释怀了,如今的他不就仍旧是十年前那个八岁的孩子吗?和一个孩子我较什么真。

    殷无语还在那儿盯着我看,还不停的吮吸着他的手指。

    这是他的招牌动作,当年的他有两个特点,一是特别喜欢吮吸手指,再就是鼻子那儿总是挂着一条鼻涕龙。

    我冲着他微笑。

    他那眼神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老大,,白哥!”

    徐秋妍的脸上也流露出了异样的神采,果真让她对了,这子把我给记起来了。

    我走上前去也摸了摸他的头:“想起白哥来了?”

    他一个劲地点头:“白哥,你答应给我买泡泡的。”

    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画面,我在吹着泡泡,他一脸笑容地追逐着,那个时候就这么简单的玩意儿就能够让我们开心一个下午。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喉咙里有一点梗,想什么却不出来。

    徐秋妍道:“放心,白哥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兑现的,下次我们来的时候他就会把泡泡给带来了,姐姐负责监督他。”

    “好呀!”他鼓起了掌来,很激动,也很兴奋。

    “他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我轻声问道。

    徐秋妍摇摇头,她她也不知道,她经常来看殷无语就是希望能够唤醒他的那部分记忆,可是那些缺失的记忆又何止是殷无语,就是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它们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还梦见了谁?”我又问。

    她白了我一眼:“你真当我是神仙,就靠做一个梦便把整条街的人都给找到了?我就只梦到了他,其实我很希望能够梦到我妈,也不知道这些年她怎么样了。”

    我没有再什么,我也想起了我的爸爸妈妈来。

    不过她的情绪一下子又好了起来:“不管怎么,见到他至少我能够肯定一点,那就是他们应该都还活着,只是暂时不知道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谢意过,五局九处这些年也在暗中寻找当年祠堂口的这些人,可是他们为什么没能够找到他呢?”

    徐秋妍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还没有把他的事情告诉他们。”

    “对了,之前他们怀疑你这里有问题。”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事情了出来,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她看着我,一脸的正经:“没错,我确实在见到你之前突然就忘记了很多的事情,一直到那你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些事情就一下子又清晰了起来。或许真如那个姓谢的的那样,那段时间我确实处于一种疯癫的状态,因为我发现我的身上有伤痕,那伤痕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姓谢的那个告诉我,我最初被带到那儿的时候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甚至还自玻可是我自己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想在想来我都感觉有些后怕,白,如果那你没有出现的话我会不会一直是那个样子?”

    我不知道,我连我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弄明白。

    所以我只得报以一个苦笑。

    我们没有在康复中心呆太久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她,有没有问过是谁把他送到康复中心来的,她问过了,医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把他送来的,而且就是两个月前,一次性为他交了三年的费用,之后那个男人就再也联络不上了。

    不过医院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反正已经收到了三年的费用,有什么问题那也是三年以后的事情了。

    那个男人在医院的资料上填的是一个假名字,身份证也是假的。

    其实我的心里对于徐秋妍也是充满了很多好奇的,这十年来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李森跳楼自杀的现场,又为什么她会她和我是一类人,我们都有自己的“好朋友”。

    可是我却一直没有问,因为我觉得还没到时候,才见面就那么多问题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