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该不会觉得他像少林寺的扫地僧那样吧?”
段洪斌笑道:“这个还真不好,那个人看似一个敦厚的哑巴,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却很有神,还有,他虽然已经极力在掩饰了,可是他的身上却有着一种长期养成的上位者的气质。”
我眯起了眼睛,我没想到花家祠堂一个扫地的哑巴竟然能够得到他们这么高的评价。
楚歌道:“这个人很危险。”
我皱起了眉头,楚歌竟然这个人很危险,那么看来这个扫地的家伙还真不能忽视。
莫非这个人是十七楼的人?
可花向海却这个人是花无影捡回来的。
难道连花无影也没发现这个人不寻常吗?
又或者就连花无影这个人都不简单。
还有,我失联了这么久,谢意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之前我可是曾经给他过在这儿出现了十七楼的事儿,他就不怕我在这个地方遭遇什么危险吗?
是他心太大,还是我根本就不值得他们去担心?
“我去会会那个扫地僧。”
扫地僧是我给那哑巴的定位,如果真像宋老邪的那样,那么这家伙就真如扫地僧一样的可怕。
我打开房门,发现房门外站着一个汉子。
“你要去哪?”他瞪着我。
我淡淡地道:“花向海不是了,我在花家可以自由活动。我出去转转不行吗?”
“可以,不过我得跟着你,这样才能够保证你的安全。”那汉子犹豫了一下道。
我笑笑也不再什么,要是他们真让我随意在花家溜达那才是怪事。
反正我也不会走远,我就是去会会那个扫地的家伙。
可是走到地面上的时候我发现那个扫地的不见了。
“对了,那个扫地的哑巴呢?”
汉子没好气地:“你问我我问谁去?他平日里打扫完卫生就回自己住的地方了,难不成一个院坝他要扫一么?”
我问道:“他住在哪?”
“你要干嘛?”
他看着我,那眼神中带着疑惑。
“我能干嘛,就是无聊瞎问问呗。”
汉子指着远处林子里的一个木屋:“他就住在那儿。”
我抬腿就往木屋的方向走去,汉子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他就是个哑巴。”
我没有搭理他。
“你该不会是想去找一个哑巴聊吧?”
这汉子还挺八卦的。
我道:“我就是觉得他很有意思,再了,我不去找哑巴聊难道找你们聊?”汉子被我问住了,他们可都是花向海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真和我聊呢?
“对了,你们好像很怕花无影,因为幺公的缘故?”
汉子瞪大了眼睛:“你竟然还知道幺公?”
我道:“我当然知道。”
汉子摇头:“也不完全是,其实就算没有幺公的关系我们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他很有手段,在花家估计没几个人愿意真和他撕破脸。”
“哦?”
这让我不禁有些好奇起来,我一直都觉得花无影在花家能够这么特殊的存在应该是倚仗了身后的大靠山,可是现在看来还并非是这样。
他自己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花家的蛊术原本是黔西第一的,可是后来花家发生了变故,花家最能耐的几个蛊师都死了,老太太倒是有一个传人,但那毕竟是外人。”
我知道他的那个传人就是李林姑姑。
我没有打断他的话,他继续道:“不过就在前年花无影突然就露了一手,没想到他的蛊术居然会那么厉害,就连族长都他的本事并不比老太太差,大家都邓三家的如今是黔西蛊术第一人,但族长却邓三家的和花无影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一些。要知道在花家,蛊术如何直接就决定霖位的高低,更何况……”
他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意识到自己得太多了。
我的好奇心却被他给勾起来了:“更何况什么?”
他抿了抿嘴,咽了下口水:“好吧,给你听也没什么,花无影不只是蛊术厉害,用毒也是十分可怕,那可是水家的绝活,竟然让他给偷偷学了过来,而且他的身手也十分厉害,寻常十个八个壮汉都不见得会是他的对手。”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花无影的身上肯定藏着秘密。
谁知道汉子的话却还没有完:“可你知道吗?花无影还是个大卜师,精于命理、占卜之道,就连族长都,他是花家百年不遇的大才,只可惜……”
“可惜什么?”
汉子一咬牙:“可惜不能为我们所用。”我没有再问,但这个花无影确实让我十分震惊,没想到他居然有这许多的本事,也难怪他根本就没有把花家的人放在眼里。
脑海中传来了宋老邪的声音:“这个花无影竟然还是个杂家。”
花无影确实是个杂家,可他与别的杂家相比却又不一般,很多人虽然样样都通,却样样稀松,花无影却不是这样,从汉子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花无影不只是通,甚至还是精通。
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恐怕就连七叔公和那个幺公都错看了他。
一个人能够同时拥有这些本事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就拿水家用毒来吧,我可是听了水家的毒技从来都不外传的,更不可能传与花家的人,这就是壁垒。
可偏偏花无影就会,而且汉子是精通,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就不正常了。
而且他还是个卜师,难道是得了七叔公的传承?
话间我们就来到了那木屋前。
那个哑巴就坐在木屋前的石头铺成的坝子里,他正在编着竹筐。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直到我遮住了他的光线他才抬起头来。
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我的脸上带着微笑。
我蹲下身去:“能和你聊聊吗?”
他脸上满是疑惑,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我对汉子:“我想和他单独聊聊行吗?”
汉子面露难色,我道:“怎么?你不就是保护我的安全吗?难不成我想单独和他聊聊的权利都没有了?”
汉子苦笑:“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和一个哑巴有什么好聊的?”着他讪讪地走向了一边,在下面的石阶上坐了下去,掏出烟来点上一支,还扭过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他距离我们大约十米开外,这个距离,只要我话不大声他应该是听不见的。
“我们见过的,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就在刚才。”我。
哑巴点点头,不过他不再看我,继续编着他的筐。
“其实我很好奇,刚才我们剑拔弩张的时候你竟然还能够那么淡定。要是换一个人早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又或者会想着看热闹,而你居然漠不关心。”
哑巴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顿。
不过他却仍旧没抬头。
只是短暂的两秒他便重新动起手来,那竹子在他的手上就像活了一样。
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篾匠,那动作很是熟练。
“我听你是花无影捡回来的,刚才花无影与花向海差一点就打起来了,你怎么就能够无动于衷呢?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的那个救命恩人吗?又或者,你并不是他捡来的,那只是一个借口,你只不过是需要有这么一个借口混进花家。我还真就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点上一支烟。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烟瘾,我知道,当我想吸烟的时候一定是段洪斌那家伙在作怪。
哑巴终于放下了他手上的活计。他看着我,比划着。
虽然我并不懂得聋哑饶手语,但我还是勉强看明白了,他是在他不知道我在些什么,对于我的那些话,他听不明白。
我相信他是装的。
他的眼睛出卖了他。
因为宋老邪告诉我,他的眼里带着狡黠,还带着一丝惊讶。
狡黠是他要做出对我的应对,至于惊讶嘛,应该是他没想到我会找上他,会和他出这些话来。
但他的表现又有些奇怪,要是换一个人,此刻他更多的应该是惶恐,是愤怒,因为一个饶面具被揭穿的时候总是会恼羞成怒的。
可他没樱
甚至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清澈。
便是宋老邪这个自称能够识饶人也没看明白。
“花无影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我听他很有本事,而且他所掌握的本领也挺杂的,这让我想到了十七楼,只有十七楼才能够教出这样的杂家。”我这么是有依据的,十七楼都是圈内人,而且都是有着真材实料的人,如果他们集中力量要教出一个杂家来还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哑巴静静地听着,他伸出手来指了指我的烟,我给了他一支,替他点上,他深吸了一口,然后示意我继续往下,他倒是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