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勾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开口了:“我说,现在你们说这些有意义吗?赶紧离开这吧,离开这儿再说。”
父亲竟然和但增同时说道:“不能离开。”
我愣住了,之前不是说好的吗?救出了人我们就离开这儿。
这个监狱可是那个疯女人的主场,在这儿,疯女人不仅有着恐怖的手段,更有着无数的帮手。
徐正为我们争取的时间就是希望我们能够离开这儿。
他让我带着徐秋妍离开这儿。
“我们确实不能离开,因为我们必须要拿到心核。”叶惊鸿也说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望向父亲:“心核该不会就在这监狱之中吧?”
父亲点点头:“若不是这样,你觉得我和你母亲会跑到这鬼地方来让他们给抓住还折磨成这样吗?”说话的时候他又看向了老舒:“还有他们,以身犯险,不也是因为心核就在这儿?只是那个女人应该没有正确判断他们的实力,又或者,那个疯女人明明知道他们的实力不差,但她还是把他们给弄了进来,她估计是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吧。”
老舒说道:“她是想借我们的手帮着江小白把心核取出来,然后她好坐收渔翁之利,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确实精于算计。我们其实又何尝猜不透她的心思呢,但明明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可是最后我们还是一头扎了进来。”
徐秋妍说道:“没错,她说过,只要你们想让他变成真正的他,那么你们就必然会来,哪怕成为阶下囚。”
“所以徐正跳出来所谓的帮我们争取时间……”我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既然疯女人也是冲着心核来的,那么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是希望我离开的,她希望我能够找到我父母以及老舒他们,因为这些人能够帮我夺回心核。
既然是这样,徐正跳出来拦住那些黑袍人,为我们争取时间就有了太多的表演痕迹,但之前我们却根本就没有想到。
“你怀疑我父亲?”徐秋妍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这么说确实有怀疑徐正之嫌。
但我还真就有些怀疑。
一个女人再有野心,要成就其野心就必须有人支持,而支持她的那个人实力还不能太弱。
否则的话就连老舒他们这一关女人都过不去。
还有,那些黑袍人肯定是经过改造的,只是他们被改造得很强大,那种强大哪怕是之前我在地下城的墨家与公输家都不曾见识过,哪怕就是青衣之上也达不到这样的水平。
见我不回应,徐秋妍有些急了,她是真的生气了。
我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因为在她看来徐正是拼了命的在帮我们,而我却还要对他持怀疑的态度。
这也难怪,徐正是她父亲,她的母亲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如果他的父亲再黑化的话,她的内心是肯定接受不了的。
“如果我父亲有问题又怎么可能被他们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还是不服气,问我。
我抿了抿嘴,我想说这或许就是他与那疯女人之间的情感所致,情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能够让一个人彻底地丧失理智。
不只是女人,包括男人。
恋爱中的男女都是零智商。
哪怕这个人是来自于更高等级的文明。
如果徐正对徐秋妍母亲有着非常的感情,甚至愿意为了对方去死,那么他为了徐秋妍的母亲而将自己改造成为黑袍人,不,很有可能这些黑袍人都是出自于他之手,他只是顺带把自己弄成了那样。
当然,他对徐秋妍的爱不一定是假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为疯女人牺牲一切!
想到这儿,我有些不寒而栗,这个疯女人还真是可怕。
秦姨轻轻拍了下徐秋妍的后背:“徐家丫头,你也别有什么想法,小白只是就事论事,再说了,对于你父母的感情你又知道多少?”
徐秋妍被问住了。
她摇摇头。
对于她母亲与父亲之间的事情她知道得并不多。
我为了避免尴尬,没有再继续说这个事儿。
我问老舒:“那你知道那心核在什么地方吗?”
老舒指着我:“那心核在什么地方只有你知道。”
我?
我知道个毛线。
“别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关于心核的任何记忆。”
但增说道:“你不需要有什么记忆,只要你靠近心核,就能够与它产生联系,就能够感应到它的存在。你现在没有感觉那是因为我们应该距离它还很远。”
很远?有多远?不是说心核就是在这个监狱的范围内吗?
那种感应大概的范围是多少他们也不清楚。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而对于我来说未知也太多。
我问但增:“你也不能确定?算不出来吗?”
我相信但增应该也是精于算计的。
所以我才会这么问。
但增笑了:“要说算计,我比不了这小子。”
他指向了谢意。
“算不了,我试过,它好像是被包裹起来,保护起来了,而我的推算却像是被什么隔绝了一样。”谢意耸耸肩膀,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但增这才又看向我:“这些都是你的手笔,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找到心核还非得你自己不可。我们只能说是给你助力,起不到任何决定性的作用。”
“你呢,你一直跟在我的身边,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我看向赢勾。
赢勾翻了一个白眼:“你若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你说过,心核的所在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也说过,等未来某天时机成熟了,你会自己亲自来将它取出来。”
又是我自己挖的坑,然后我自己来跳。
可偏偏我还将自己的这些记忆给抹掉了。
现在的我和老舒他们有什么两样,说不得他们在某些事情上知道的比我多得多。
“你现在这状态可不好,别说真遇到事情能够帮上他,恐怕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要不我帮帮你?”
但增对我父亲说。
我父亲看着他:“你确定你能帮得了我吗?我可是伤了元气,一时半会是无法恢复的。”
但增说道:“看出来了,你是元神受损,包括你的妻子也是一样,不过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虽说我不能让你恢复到最好的状态,但让你能够恢复七、八层那是没问题的。”
父亲皱起了眉头,眯着眼睛:“那就拜托了。”
但增走到了父亲的面前:“坐下!”
父亲席地而坐。
但增站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顶。
这场面我似乎在哪儿看见过。
我想起来了,电视里那些活佛给信徒抚顶不就是这样的吗?
父亲像是有些抵触,但最后他还是一动不动。
不一会,我便看到父亲有些颤抖起来,不只是他,就连但增也开始剧烈抖动。豆大的汗珠从但增的脸上滑落。
母亲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一抹担心。
老舒安慰道:“别紧张,应该是一会就好了,只是他可能无法接着帮你治疗,因为这种治疗的消耗是很大的。”
母亲摇摇头,似乎她对于自己并不在意。
我在但增的眼里看到了瞬间的恍惚,但也只是瞬间他的目光又恢复了清明。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但增才松开手,接着他整个人便跌坐到了地上,他忙盘腿打坐,大口喘息着。
父亲则像是大病初愈,整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扫之前的颓然。
我的心里却震惊于但增的手段,我知道我父母受到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损伤,那些看似皮肉苦,但却并非真是人为所致,更像是一种精神攻击。
没想到但增却只是在短短十几二十分钟便将父亲给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