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警戒的村卫队员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求救,便一个接一个的销声匿迹,这让广场上的众人心中十分紧张,恐惧如瘟疫般蔓延,有几个孩子忍不住哭出来声,却在下一刻被她们的母亲和妈妈死死的捂住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突然,广场的北方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它像是春翻种耕地时,犁头破开土壤的声音,带着一股黏腻,散出一缕潮湿的味道。
“快看二妮家的房子!”
一声惊呼突兀的打破了广场的寂静,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广场边的一座低矮房屋边上,一根根藤蔓蜿蜒而上,短短几息时间,就爬满了整间屋子的外墙,本就脆弱的墙体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终于在一声轰响中倒塌,激起一地烟尘。
一片朦胧之中,无数枝条的暗影疯狂地扭动,看起来诡异又可怕。
终于,当尘土散去,原本房屋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由藤蔓编织的牢笼,里面悬挂着许多像茧一样的东西,仔细分辨,正是那些没来得及到达广场的村民和消失的卫队。
所有人都被藤蔓牢牢束缚,仿佛睡觉了一般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哪!”
“快去救救她们!”
“妈妈!”
人群一阵骚动,就在大家准备上前之时,村长拦在了众人身前。
“都不许去!”
“村长你疯了吗?她们有危险!”
“妈妈!我要去救我妈妈!”
看着疑惑而又愤怒的众饶众人,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剩余的村卫队都已经在那里了!”
村长一指广场边的牢笼,
“难道你们比她们更强吗?”
眼看着人群渐渐冷静,突然,一个微微颤抖的声音从某个角落传来,
“可不救她们,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在这里等死吗?”
村长眉头一皱,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
“只要不出广场,就不会有事!”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广场中央的雕像发出一阵嗡鸣,一股无形的力量快速的开始在整个广场蔓延。
原本已经渐渐停止生长的藤蔓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突然发疯一般的向着广场中央的众人冲来!
“啊!它过来了!”
“不要慌张!所有人聚到雕像底下!”
村长努力的维持着秩序,但村卫队已经全军覆没,人群乱做一团,好几个村民不慎跌倒在地。
“嗖!嗖!”
几根生长的最快的蔓藤飞快的缠上了她们的身体,试图将她们带离广场,
“别跑了!先救人!”
“快跑!那鬼东西过来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让原本就混乱的人群彻底炸锅,被卷走的村民拼命呼救,她们抓住身边能抓住的一切,试图从藤蔓中脱身。
几个试图帮忙的村民被逃跑的人撞翻,两边互相推搡,谩骂,村长试图控制局面,但她的声音在鼎沸的人群里根本就是微不可闻,
“嗡!”
就在藤蔓即将拖走那几个村民的时候,从雕像处传来的波动终于笼罩而来,
“嘶!”
原本宛如灵蛇般的藤蔓一被波及,立刻就像探进沸水的指尖一般猛然收缩!它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已经到手的猎物,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急速缩回广场边缘。
“呼~呼~”
几个劫后余生的村民此刻还有点懵,她们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另一边,村长和雕像里的村干部汇合,终于安抚住了犹如一群受惊的兔子般的村民们。
这时,一个阴柔的声音幽幽响起:
“想不到啊,这种穷乡僻壤,还能有你这种临危不乱的人~”
“谁!”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藤蔓牢笼后转出,
这是一个肤色苍白的男人,一头黑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他的肩上停着一只墨绿色的渡鸦。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星落。”
“你姓星!”
村长的瞳孔剧烈收缩,菲门涅斯联盟作为一个完全由女性建立的国度,在立国之初,就定下了一个制度,所有的国民,不是家族的附庸,不为他人而活,她,只是她!所以联盟里的每个人,没有姓,只有名。
姓是女性弃之如敝履的旧时代糟粕,却是男饶国度里至高的荣耀,是必须誓死扞卫的信念。
那些肮脏的男人,依然守着核末日前的规则,试图用一个虚无缥缈的姓,来凝聚人心。试图用一个人类自己创造的字,便把生而平等的人分成三六九等。
“日”,“月”,“星”,是最大的男性国家“大幸帝国”的三大皇族,不同于菲门涅斯联盟,大幸帝国是一个等级极为森严的社会,皇族之下还有贵族,公民和奴隶的区分。
眼前这人居然是一个皇族!
“不过是一个斗争的失败者罢了。”
星落不在意风摆摆手,他站的位置很巧妙,正好避开榴像的波动范围。
村长微微眯起眼睛,
“想不到堂堂皇族居然会来到联盟另一边的藜原村,看来你的图谋巨大!”
“我现在不过是给人打猎的狗,不如这位村长把脉冲器停一下,带着你的村民跟我走,我保证!只要你。。。”
“跟你走?跟你去大幸当奴隶吗?还是让这些孩子进源岛给你们当生育机器?”
村长没等星落讲完便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
星落脸上的笑容收敛,他轻轻一抖肩膀,那只墨绿的渡鸦聒噪着飞上空,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指尖探进了波动的范围。
“嗡!”
原本还算平静的震动一下子剧烈了起来,空气犹如沸腾一般,星落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但在场的藜原村村民除了感到耳朵有些嗡鸣外,并没有任何不适。
星落闷哼一声收回了手指,白皙的指尖一片焦黑,
“专门针对y染色体的攻击,确实够狠!不愧是那个女疯子搞出来的东西。”
他手指轻弹,新的细胞飞速的再生,指尖的焦黑犹如爬行动物的皮一般褪去,眨眼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