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班克斯看着丽塔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忍不住开口询问,
“萨沙的气息在快速衰弱,她可能要死了!”
“什么?”
班克斯的头发猛地一张,她毫不犹豫的扛起萨沙,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巨石,
“村里其他人都在石头后面,我先带队长回去!”
丽塔点点头,她也大概明白了现在的情况,自己应该是被那个掠夺者打晕后带到这里,然后被萨沙所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其他人唤醒,带回村子。
她看着班克斯离去的背影,默默祈祷:
“队长你可一定不能出事啊!”
......
班克斯一路风驰电掣,不多时,便听见背后传出一阵咳嗽声,
“队长!你醒啦?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回村!”
“咳!咳!放我下来...”
“队长,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要逞能了!”
“咳,不是...你压到我伤口...”
“我去!”
班克斯吓了一大跳,立刻将背上的萨沙卸下,她的身材实在是莎萨太多,背起来颇为勉强,
“呼......”
萨沙长出了一口气,
“队长!我们得快点回村子!丽塔你快不行了!”
“赤砂丸的后遗症罢了,我现在清醒了就不碍事。”
“赤砂丸!队长你!”
班克斯的眼睛瞪得溜圆。
赤砂丸是合和宫配发给每个甲级耦合能力者的药丸,它可以强行催发服用者的潜力,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实力,但代价就是服用者在药效消退后会有一段极长的虚弱期,期间身体素质会降到谷底,即使能够撑过这段时间,未来的实力将再无寸进。
“那个男人太强了,不吃打不过他。”
萨沙勉强一笑,
“可队长你...”
“我的实力即使有上升的空间也很有限了,能帮助村子度过这次危机也不算亏,就是...”
萨沙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就是卓青,还有琼...”
班克斯不明白萨沙在什么但她清楚的感知到她队长情绪的低落,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队长,没事的,都过去了,你看我的脑袋都被薅秃了!”
她低下头,将自己斑驳的脑袋凑到萨沙面前,看着努力试图转移自己注意力的班克斯,萨沙揉了揉她的头,
“会长回来的!就是欠你的血精可能得很久才能还上了。”
“害!本姑娘这么大度,你欠我的二十七颗血精我完全不在意的~”
萨沙失笑,她试着自己站起来,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班克斯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她,夕阳的余晖撒在她们身上,染出一层血色。
......
藜原村,萨沙在离开前,将狼勇和鹰翔重伤,这极大的减轻了若山的压力,在村卫队员的帮助下,她们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村长确定时机成熟,带着广场上还能战斗的村民一涌而出,彻底奠定胜局,最后只有鹰翔一人靠着短途滑翔的能力冲出村子,其余掠夺者悉数伏诛。
此刻村长站在主理广场的雕像下焦急的踱步,她的身边,村里的医生正指挥着众人抢救伤员。
“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重伤十六人,轻伤五人,失踪...”
“没事,吧,我顶得住。”
“不算萨沙带去的那一批,一共失踪四十三人...”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村长依然被这个数字砸的头晕目眩,整个藜原村不过堪堪四五百的人口,等于一下被掳走十分之一,这损失可谓惨重无比,更何况,萨沙去追击星落至今未归,如果她不能带回丽塔,如果她也折在了星落的手里,如果......
无数可怕的猜测让村长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担忧,若山走上前,拍了拍村长的肩膀,
“不用担心萨沙,她从来没输过,不是吗?”
感受着那只宽厚手掌传来的热量,村长焦躁的情绪逐渐平复,她看着眼前高大壮硕的战士,若山的身上裹着厚厚的白布,腰侧和肩头还在隐隐的渗血,其实她一开始想给村长一个拥抱,但想到自己一身的血污,才改抱为拍。
可此时村长却轻轻的环住了若山的身子,丝毫不介意弄脏自己的衣服。
“谢谢你,若山,这一次多亏有你!”
若山一愣,旋即她轻笑着拍了拍村长的后背,
“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
突然一声惊喜的叫声响起:
“萨沙回来了!”
村长和若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喜和如释重负。
“都让开!都让开!没看见队长还虚着吗?医生呢?医生!快给本姑娘出来!”
听见班克斯中气十足的声音,广场上的众人都被感染,原本阴郁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医生带着几个村民提着担架快步跑来,她让萨沙躺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她全身上下的每个角落后,长舒一口气,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脱力了,好好静养几就行!”
“我就了我没事,村长,其他人还在村外,丽塔也在那里,得赶快派人去接她们!”
听见丽塔和其他人都安然无恙,村长心里最后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她赶快招呼村民出村接人。
就在这时,原本因为萨沙回归而分外热闹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了一个吊着手臂的女孩。
女孩脸色惨白,她的嘴唇微颤,手臂和脸颊上,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擦去的灰土,她的脚步很慢,仿佛每迈出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琼!”
丽想要些什么,却被自己的妈妈拉回人群,她冲着里摇了摇头,担忧的看着艰难前进的琼。
在所有饶注视下,琼一步一步挪到了萨沙的身前,她的眼眶中噙满泪水,嘴张了几张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萨沙已经从担架上坐起,她不敢直视琼的眼睛,此时的她哪有一点藜原村第一高手的风度,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低垂着脑袋。
琼深吸一口气,胡乱的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她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
“母亲,妈妈呢?”
萨沙如石化般一动不动,广场上安静的落针可闻,许久,萨沙嗫嚅道:
“琼,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