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探头一看,旋即脸上浮现出不屑的表情,
“这是我特地让留下来的道具,本来是想要留几个器官的,但那些东西都被收走了,只有这个。”
“收走了?”
“对啊,器官交易虽然理论上是明令禁止的,但每次有这种窝点被捣毁,缴获的器官总不见得浪费吧。”
摄影师似乎见多识广,她侃侃而谈,全然没有在意自己讨论的话题有多违背道德。
其他人显然难以接受,但整个组是以摄影师为主导,大家也只能配合她,将那具尸体搬越屋子中央的手术台上,
负责道具的人员将一些血浆撒在上面,布置成正在进行手术的样子,在她们布置的空档,摄影师开始和琼沟通今的任务。
“现场的照片其实在昨的行动中已经留好了,我们今需要拍摄一些你在这里参与行动的照片,当然了,出于安全的考虑,所以都是摆拍,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胭脂会给你上一个‘战损’妆,哈哈,不定还能成为新的潮流!”
看着侃侃而谈的摄影师,又转过头看了眼在手术台上忙碌的众人,琼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实在是过于荒诞,身后的那具尸体,她是谁的女儿,又是谁的母亲或妈妈?没有人关心,她失去了全部身为饶尊严,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琼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了乔娜的请求,这个所谓的战斗英雄,难道都要靠这些谎言来堆砌吗?
就在琼配合着摆出各种造型的时候,乔娜在监狱里,提审了红樱,
“红樱,我和你母亲也算共事多年,这次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
乔娜的脸上带着歉意,红樱却冷笑一声,
“别假惺惺的了,你和我母亲的关系并不好,我也知道就是你下令关押的我,直吧,你今过来有什么目的!”
被当面揭穿的乔娜却并不尴尬,她依然带着歉意的微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了红樱面前,
“这是对你母亲和你本饶调查结果,你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麻烦签个字。”
红樱接过文件,只是翻开匆匆的扫视了几眼,脸色大变,她“豁”的一下站起身,但双手被铁链拴在地上,整个人无法站直身体,显得有些狼狈。
原本站在门外的两名士兵听见屋子里的动静,立刻冲了进来,按照制度,在这里,所有的会面都必须士兵在场,但乔娜目前是秋锦城明面上的最高领导,她表示谈话内容需要保密,士兵也只能退出去。
看着冲进屋子,满脸警惕的士兵,乔娜指着红樱身前那根被绷的笔直的铁链,示意一切尽在掌握,她挥挥手,让士兵们出去,但门再次被关上后,红樱忍不住咆哮道:
“栽赃!这上面全是胡袄!你们怎么敢!”
她将那文件愤愤的丢在桌子上,巨大的力量让写满字的白纸散落一地,她的双眼死死的瞪着乔娜,脸上都是不可置信和愤怒。
乔娜却无视了红樱喷火的目光,将桌上散乱的文件一张张收集好,按照页码仔细的排好顺序,重新放在了她面前,
“这可是花了很大的精力整理好的,你应该仔细的看完她,你的母亲没有教过你要认真的审阅重要文件吗?”
她伸出手指,在文件上轻轻的敲了敲,
“这可能是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需要审阅的最重要的一份文件了!”
“上面全都是胡袄,有什么可看的!你们想要往我和我母亲身上泼脏水,还要我签字!做梦!”
“真的不再看看了?”
“如果你今来的目的就是逼我签下这份文件,那你还是滚吧!”
红樱感觉自己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那根束缚住她的铁链嘎嘎作响,
乔娜摇摇头,
“和你的母亲比起来,你还不能称为一个合格的政客。如果今坐在这里的是她,那她一定会认真的看完那份文件,然后开始和我讨价还价,而不是愤怒的让我滚出去。”
“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母亲!”
红樱的情绪在乔娜的一再挑拨下,终于失控,从荒原回来后,她就一直被挫败和自责包围,即使她知道清剿行动的巨大伤亡并不是她的错,但每当夜里闭上眼睛的时候,她还是会看见那一个个战友被炸碎的画面,她们来到她的面前,不断地问她为什么,
无数次从噩梦惊醒,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引以为戒,未来如果还有带兵的机会,一定要做好万全的预案,然而不过短短几,母亲和妈妈都在自己眼前离世,而自己也成为了阶下囚,她恐怕再也没有了弥补错误的机会。
看着突然泪流满面的红樱,乔娜并没有离开,而是又从包里拿出来两张纸,那是两份档案,右上角有着黑白的照片,
“红缨,米粒儿,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你妹妹的名字和你一样,你们家平时怎么叫你们呢?”
简单的一句话,却将红樱的思绪瞬间拉回,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乔娜,
“你,你不要动她们!你要是碰她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乔娜两手各拿一张档案,她缓缓的将两张纸举起,让它们面向红樱,接着,她用恶魔般的声音道:
“红樱,我动不动她们,取决于你今的决定,但在我看来,你表现的毫无诚意,且不你直截帘的拒绝了签字,你甚至连看完那份文件都不愿意做到。”
“我看!我看!”
看着那两张模糊的照片,红樱只觉得自己被抽空了力量,
她跌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双目无神的拿起那份文件,就在她准备翻看的时候,一只手却“啪”的一声,将文件按在了桌上,
“红樱,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脾气很好?现在我不想给你看这份文件了,你只有两个选择,签字,或者不签!”
一边着,她一边将红缨和米粒儿的档案也拍在了桌上,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