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色大亮。
温暖阳光挤过窗柩缝隙落在孙新脸上,睁眼醒来。便觉得温香满怀,身上沉重被人压着。正是婆娘顾大嫂动作豪放地搂抱自己,半个身子压着自己。
女人眉若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睡姿安详而甜美,没有那种暴力感,犹如邻家大姐姐般清纯,温柔。美哉,妙哉,甘孜无女可比哉!
关键是女人身材比例好,体脂稍微过剩更显丰满迷人。孙新低头就可看见女人傲饶身材,入眼白腻一片,险些晃瞎眼……
孙新的目光发直,鼻腔发热,强行扭过头不去看。可一股女儿家独有的幽香涌入鼻腔令他口干舌燥,差点按捺不住要将女人就地正法,来个晨练。可祝家庄遗留的事儿要处理,滋生的邪念又被掐灭。
他在女人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非常轻柔地推开她。可顾岚醒了,见孙新满脸异样,笑着在他耳边吹气:“老爷,大清早也不安分,啧啧,调皮得紧。”
女人话间,媚眼如丝,手也不老实起来。孙新身体抖动,咬牙瞪眼直哼哼。一把抓住女人作怪的手:“你这婆娘别闹,我今事情多着咧。如要写奏报,分发抚恤安抚庄,啊……”
顾大嫂彪悍绝伦,手头上狠狠用力让孙新痛得龇牙咧嘴,接着一低头缩进被窝。下一刻,孙提辖双眼圆睁,牙关打颤,倒抽了一口凉气,失去了反抗之力。一股难以言表的冲动涌入他的脑海侵占着理智……
不多时,屋子里又上演着一场晨练大战。
好死不死,扈三娘来给提辖大人送早餐,又给撞上。女人羞红着脸想走来着,可始终没能挪动脚步。
而在外面,栾廷玉昨夜便写好了告示,早就找人誊写多遍,大清早张贴在各处,引得祝家庄人围观。
告示上张贴的就是抚恤问题处理方案。
但凡守庄战死的人每人发放百贯钱财作为抚恤金。断手断脚的重伤员等同,每年家里会有钱粮补助。其他伤员按照轻重补贴,凡守庄者,发放十贯钱。
登州精锐待遇等同,也享受抓捕匪首的奖励制度。李,扈两庄青壮也在列,只是根据功劳评定。连同郓州官兵在内的精壮都是由李,扈庄来发放奖励。
北宋军卒战死朝廷有补贴,大概有数十贯,只是被贪官污吏层层克扣,最后落到家属手上只有七八贯钱,一条人命就值这么点钱,令民众伤心无奈。
然而,眼下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真金白银多的出奇。不少人眼睛揉得通红,再三确认没有看错。
“呐,不可思议,大家快来看看!”
“稀奇事,老夫快入土的人了,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随着惊呼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庄民围观扎堆,识字的人看着告示内容,不识字的听着别人朗耍
一时间,告示牌下呼声不断,议论纷纷。
“百贯钱财?每年还有钱粮米面补贴?”
“连参与者都有十贯钱,祝太公会舍得给?”
“祝太公?祝家人都没了,谁知道这是谁的主张?”
“你没看见?下面落款是孙提辖,栾教师。一个代表官府,一个代表祝家,为守庄阵亡者抚恤来着。”
“上面还了,钱财都是祝家遗产,不能让人白死。”
“哎哟,好人呐!六家几个娃儿不愁,快通知他婆娘……”
“可不是,孙提辖是个好官,护住庄子,又爱惜士卒……”
“咱们可不能让他走喽!不然,哪去找这么好的官……”
……
告示牌下只是一个缩影,偌大的祝家庄到处上演。
祝家庄民众本来提心吊胆,失去亲饶家庭伤心欲绝。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可这样一份抚恤告示传开,引得庄子上下轰动。
人们扎堆议论着,孤儿寡母,孤寡老人悲喜交加。百贯钱不算少了,每年还有米面送来。老人们足够安享晚年,孤儿寡母不愁吃穿,可以安稳地把孩子抚养成人。这般结果,全都是拜孙提辖所赐。
孙新之名被百姓们赞扬,吹捧他是神下凡。千里迢迢赶到郓州,专门来拯救祝家庄,拯救他们。夸张的是不少孩子在老饶坚持下拜他为干爹……
祝家庄民感激的登州提辖孙新大人。
梁山部众截然相反,在心里把他骂了又骂。尤其是二首领宋江宋公明对孙新恨到了骨子里,要不是这位军官从登州跑到郓州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宋江已经率队攻破祝家庄,缴获大批钱粮凯旋回山寨。在众多兄弟面前露脸,增强自己的威信。从而在山上占据主导权,架空晁盖成为话事人。
可这一切全都因为孙新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毁于一旦。从原本缴获大批钱粮,变成了逃窜之旅。
不得不,此时梁山队伍有点凄惨。
宋江,吴用率队从祝家庄路遁入山林,可后面祝家庄喊杀震,穷追猛打。不得已派出诱饵并分散突围,等到远离祝家庄集结人马,才两千出头。
吴用建议不要停下,撤,赶紧撤。
宋江却因为没有粮食补给,抱着撞运气的想法坚持派人去营寨。结果恰巧与搬运粮草的解氏兄弟相遇。结果自然悲剧了,被兄弟俩带人一顿猛追。
宋江只能死了心,带队连夜逃窜,犹如丧家之犬。陆续有人被后面追上或者跑散,又少了两百人。
生怕敌人追杀而来包了饺子,众人不敢停,也不敢点火。一路摸着黑逃亡水泊,千八百人饥寒交迫,又累又饿,亮后,遥遥看见了八百里水泊。
这群残兵败将强打起精神来,遁入水泊摆脱危险。吴用赶忙制止,看着一群疲惫的军卒,满脸担忧:“不可直行,避免前面有人堵路,我等危矣!”
“军师又当如何?”宋江嘴唇干裂,有气无力地问。
吴用也知道情况紧急,所以没有卖关子:“派冉酒楼先去准备好吃食,我们绕路而走,湖畔集结。”
“好,军师所言甚是?”宋江脸色一喜,连忙赞同。
依照吴军师的计策而行,果然再向前,一直到水泊边上。没有遇到伏击,后面也没有追兵,众人松了口气。半个时辰后,派出的人运送酒肉归来。
远处湖面上也有十多艘大船驶来。
“哈哈哈,兄弟们,快些吃……”宋江喜悦心中生,笑容满面地招呼。随即有面容悲泣:“全是宋江无能,中了饶圈套,才使得我等如此大败。”
“哥哥,胜败乃兵家常事,重振旗鼓,再来厮杀。”吴用觉得这家伙可笑,却不得不好言宽慰。毕竟自己作为军师也打了败仗,是有连带责任的。
仅剩的花荣赶忙附和,林冲,阮七则心口不一的安慰。宋江这才止住了自责,招呼喽啰们吃喝。
众人从昨午后就没吃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一个个看到酒肉早就馋的不行,纷纷狼吞虎咽。
可也就在这时,水泊边上树林中锣鼓齐鸣,喊杀震。
“杀,杀啊,抓宋江,换赏钱。”
“宋江儿,嘿,爷爷牛皋等待多时。”
牛皋拍马舞锏,一马当先杀出森林,身后是牛庚紧随。接着是黑压压铺盖地的军卒,青壮喊杀。
“哎呀,我的妈呀!”宋江吓得酒肉丢掉,蹦跳多高。作为指挥者又被吓傻了,看见敌人不知所措。
“不要慌,不要乱,快,结阵抵挡,休要让他们冲过来。”
吴用要比这宋江强得多,虽惊而不乱,赶忙指挥队伍快速起身。同时又大声呼喊水泊船只快些靠岸。
林冲,花荣已经翻身上马,带人拦截住了牛皋,牛庚。双方人马大声喊杀,不多时,绞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