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州禁军不中用,却没想到竟然这般不堪。孙新目光中杀气凛冽,湛金枪指着仍在惨叫的李富:“这个乃是梁山匪首,名唤好嚣张史志苟,他喊你姐夫是吧?看来,你李逵必定脱不了干系。不是梁山贼人就是勾结强人,做些图谋不轨之事。”
陈忠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冷静下来,明白眼前这位孙提辖来者不善。也没了好脸色,阴阳怪气地:“哼,孙提辖,下官奉命率军驰援独龙岗剿匪。你可不能随意血口喷人,栽赃陷害。这里是郓州。”
对方撕破脸皮,不再伪装。
孙新也没有假惺惺,冷冷看着陈忠,态度强硬:“本官当然知道这里不是登州,也知道无权处置于你。但这伙强人乃是逃窜的梁山贼寇,证据确凿,不容狡辩,希望你最好不要干涉抓贼,否则……”
孙新止住没,扬雄,吕方等人接上话茬,哈哈大笑:“真打起来,刀枪无眼,难免不会出意外。”
“你李逵除了力大,便是个废物,我一只手就能捏死!”
“好胆,你们……”陈忠勃然大怒,指着吕方郭盛要大骂。却被孙新犀利的目光看得心中胆怯三分。不过随着后续队伍压了上来,底气一下子上来了。打量孙新一行人,威胁似的道:“孙提辖,我要是强行干涉夺下这些人,你又能奈我何呀?”
“李逵啊李逵,你却是想仗着人多喽?”孙新冷笑。
“是又如何?”陈忠昂首轻哼,率队向前,同时大喝。
“放人,否则你们休想离开?”
“来人,给他警告!”孙新向后摆手,身后王锋刷刷几箭钉在地上,不偏不倚,形成了一条直线。数十步的距离如此精准,一下子震慑住郓州官兵。
不少人畏惧王锋箭术而止步,队伍一下子显得骚乱。陈忠恼怒,大骂废物,指挥队伍散开向前逼迫。
孙新注视着那一排箭矢,冲着众军汉雷霆大喝:“哼,你们自己什么货色心中没数?今,谁敢跨过那条线,便是阻挠本官剿匪,以叛国谋逆论处。连带你们家人都会被斩首,本官看谁敢找死?陈…,黑旋风李逵,听你不怕死,有种带人来。”
他这一声吼,让绝大多数人猛地停下,不敢上前。陈忠目睹这一幕,心中惊怒交加,却顾不得辩解。转头怒斥众军卒“怕个鸟云云”,效果却不太理想,只有当半数人跟随。这些还都是他麾下军卒。
陈指挥心中产生退缩的念头,可看到舅子的惨状,咬牙切齿地低吼:“呔,孙新,老子再重复一遍,郓州地界,还轮不到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子带人闯过来,你能怎样?你敢动手怎地?”
陈忠吼声如雷,率领四五百军汉踏掉那排箭矢。迅速一分为二,一部分救人,一部分阻拦骑兵队。
他在赌,赌孙新顾及这里是郓州不敢动手。这样他就有机会冲乱对方阵型,趁着机会救人。不救走全部去也要抢回舅子,并把那些证人解决掉。
这个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他赌输了,孙新何止是敢动手?
“前面那是梁山贼寇,冒充官兵试图埋伏救援同伙。听我号令,但凡敢抵抗者,杀无赦,一个不留。”孙新大声呼喝完,拍马挺枪,直扑陈忠。
他一动,杨雄,吕方等将大吼“兄弟们,绞杀贼寇,杀”,再次率领队伍随着孙新,冲杀向郓州官兵。个个兴奋地发出怪异的狼嚎,令人心惊胆战。
喊杀声震,黑压压的人群杀来。
“不好!”陈忠自以为孙新不敢动手,哪曾想过对方这么狠。见他飞马冲来心中骇然,自己久不冲杀,怕绝难以抵挡。想抽身而退却已经为时已晚!
乌骓马迈开四蹄,速度飞快,片刻间,与目标相遇。孙新冷笑几声,挺起长枪,狠狠戳向陈忠胸口。陈忠勉强看清孙新的动作,暗道好快,忙挥刀惊险招架住。哐啷啷,刀枪交鸣,火花四溅。
陈忠挡下来还来不及高兴,孙新脸色冰冷,双手握住虎头湛金枪,闪电般连续刺向目标的各个要害。陈忠双目圆瞪,嘶吼怪叫,竭尽全力地抵挡。
尽管他混迹军中多年有些武艺傍身,尽管他拼尽全力比以往超常发挥,却又怎么可能是孙新的对手?交手不过三两下,陈忠双臂发麻,重若千钧!
他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又察觉到孙新那股必杀之心,心中又惊又怒,圆睁双眼瞪着孙新大喝:“孙提辖,郓州有团练使,兵马都监,你敢杀我?”
“有何不敢?你自己承认是黑旋风李逵,中途伏击我等凯旋之师。别是你,刘团练来了也得死。”孙新不屑地撇撇嘴,双臂又发了三分力气。一条金枪上下翻飞,舞动如龙,速度更快更猛更狠。
陈忠本就不是对手,这下更加不堪,一下都没支撑住。双手握不住大刀被磕飞,眼露绝望,大声求饶!
“提辖大人,不要杀我,我有话……”
可惜他话还没完,便被虎头湛金枪戳穿了胸膛。浑身一震,嘴里冒出大股鲜血,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胸口,又看着孙新像是再问你怎么敢杀我?
“本官能容忍贪婪,那是人之常情。但却不允许他人祸害百姓,尤其是当兵之人,碰上了杀无赦!”孙新见对方要死了,露出一个温和又残忍的笑。同时手中又是一发力,长江转动嚼碎目标心脏。
“老子就是逼你动手,你不死,理难容。”
“你……”陈忠双眼圆瞪,艰难地抬起手,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杨雄,吕方,郭盛,扈三娘各自率领队伍冲入禁军群郑凭借战马的强大的冲击力,再有几个武艺高强的将领身先士卒,带头冲阵。
两军相遇,百多骑兵斗志高涨,士气如虹。反观郓州禁军人数虽多,但却疏松训练,何曾厮杀过?几队骑兵轻而易举,如刀切黄油似的轻易突入敌群。
孙新扫了眼战况,反手抽出马鞍上的钢刀,狠狠戡掉陈忠的脑袋,接着长枪收回,再向半空一刺脑袋高高挑起。拨马便走,身后,陈忠无头尸体跌落。
“梁山泊强人李逵已死!投降者罪责减轻。”孙新用长枪挑着陈忠首级,来回策马,大声吼剑
张大炮等亲兵立刻带领周边的人大声呼喊,接着呼声不断。尽管色渐暗,可仍有不少人看清了挂在枪尖上,那个披头散发,瞪着双眼的是陈忠人头。
“啊……,是将军,陈指挥……”惊呼声此起彼伏。人群骚乱起来,禁军的士气跌落到谷底,更加不是敌手。后面的人丢掉武器投降或是想趁乱逃窜。
然而,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杀,杀贼!”锦豹子杨林率领八百边军将士已然杀来。前后黑压压的人群涌来,包围住了所有郓州官兵,连那五六百没有越过线的禁军也囊括在内。
要问杨林为何这么晚才来?
原来,杨林率队赶来中途会合时迁,得了孙新将令,队伍拆分成两队,一部分绕路切断郓州禁军退路,一部分并立向前,同时前后左右发动进攻。
色渐渐黑了,人群中就有火把点燃,数百将士被火光照耀的身影摇曳,人影绰绰,不知多少人。
断后路的队伍只是震慑没有动,大声吼桨放下武器”,而正前方扑上来的边军将士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些贼人可都是钱呐!直接杀入人群,来回冲杀,掀起了滔杀戮,连投降的机会都没得。
数百人本就被骑兵冲得七零八落,又被边军上来绞杀。惨叫声哭嚎声混杂,逃窜被骑兵追上砍杀,弃械投降也不知被谁砍死,很快,簇尸横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