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肃静!”陈文昭感受到民怨沸腾,重重一拍惊堂呼喝。可效果不佳,左右两边众衙役立刻上前喝止安静,这才让人群闭嘴,维护住公堂威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做了丧尽良之事,绝不轻饶。审理案件却非一言而决之,望诸位乡亲稍待。耐心看着便是,本官绝不容忍这些害群之马。”
陈文昭清正廉洁,判案公正,两年来过从不弄虚作假。在郓州拥有崇高的地位,颇受百姓的拥戴。他这一发话,自然无人反驳,满是期待的看着。
“呔,人证物证齐全,尔等有何话可?”
陈文昭由一拍惊堂木,看向跪在堂下的众多军汉。这些人早已心如死灰,知道必死无疑,默不作声。
然而,人群中有个家伙挣扎着冒头,大声叫嚷:“陈大人,登州来的孙提辖带人屠杀了数百禁军,陈忠,杨诚两位指挥使也被他斩杀,目无法纪。”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打断双腿的李富,满脸疯狂狰狞。连同身边十多个军汉齐刷刷地看着孙新:“此人明知我等是郓州官兵,却还敢痛下杀手。不把大人放在眼里,擅自杀害军官,意图谋反。”
哗啦啦……
堂外人群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你这个狗贼。”堂内杨雄,吕方等人咬牙切齿。顾大嫂和扈三娘神色镇定,目光冰冷,非常不爽。看着这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伙,一个个杀机暴涨。
“肃静!”陈文昭喝止住骚乱后,指着临死前疯狂的李富,看向孙新:“孙提辖,此人的属实?”
“回禀大人,属实!”孙新抱拳行礼。
“那你为何这般做?”陈文昭板着脸喝问。
孙新话语简洁的回答:“因为被我撞到劫掠村坊,该杀!”
“是啊,大人,提辖救人又救火,我杨家村三百余口可以作证。”跪在堂下数十个百姓纷纷呼喊。
“肃静!”陈文昭一拍惊堂木,严肃地看向孙新:“孙提辖,审理案件要公开公正,你且把事情来。”
“遵命,大人!”孙新心中暗笑,却是严肃的点头,转而看向外面众多百姓:“诸位,本将不远千里来剿匪。从郓州借得两营边军,全是本州兵马都监董平董都监麾下。我领兵赶到独龙岗,梁山大军来犯。即刻组织三庄联军与梁山泊贼寇厮杀……”
当即,孙新再次把借兵到独龙岗的故事简单讲述。实话实,不打折扣,唯独像有些评书的味道。让堂外众百姓屏息,凝神地听着,惊呼连连。
之后就是胜利凯旋回来途中遭遇,跟孙新对陈文昭的版本相同。杨家村等村民纷纷附和点头是,他们亲眼所见,顿时令众多百姓赞叹,大骂官兵无耻,人人看着李富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
李富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剧烈挣扎反驳:“不对,他的是假话,当时我姐…陈指挥报了名……”
孙新玩味地看着垂死挣扎的家伙,便多几句:“当时人多嘈杂,可能没听到,也可能根本没。而且黑了,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只知道是来救你们这群家伙的,你的陈指挥很像梁山李逵。”
“那是你的诬蔑,全是诬蔑。”李富状若疯癫的吼剑
孙新怜悯地看着对方:“兄弟,你缺德事做尽。想临死前反咬本官一口,也不能这样仅凭一张嘴呀。我的话有人作证,王指挥,刘指挥,我得可对?”
“不错,提辖得不错,我俩可以作证。”亲兵向两边分开,王虎和刘强带着几个军官走上前来。跪倒在堂下,从另一个角度向陈文昭诉事实。
案件经过大同异,凸显出孙新秉公执法,事先通报自己的身份,询问对方来者何人,见对方像李逵连续询问三次陈忠不作回答,只顾领今军冲杀。孙新见势不妙,这才率领队伍主动上前惨烈厮杀。
接着他们成了俘虏被审问,事情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王虎和刘强决定抱紧孙新大腿,吐露内心想法:“陈忠故意放缓行军速度,沿途敲诈勒索,劫掠村坊。除了捞钱之外,我们怀疑勾结梁山贼人……”
可怜的李富任凭如何叫嚷“一伙的”,嗓子都已经沙哑。却改变不了结果,也扭转不了百姓认定的事实。
“原来如此!”陈文昭了解事情的全部过程后,勃然大怒:“这厮还敢反咬一口,当真不知死活。量他也不敢,定有人指使,来人啊!狠狠打这厮。”
一群衙役领了旨,一拥而上,揪住李富扒了裤子就打。毫不留情使用乱棍打狗,李富惨叫连连,被打得皮开肉绽。外面观看的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李富本就受到重创,哪里扛得住几棍,很快熬刑不过,开始抖擞他人:“大人…大人,饶命,全是陈指挥让我等为之,是出趟差捞好处,与我无关……”
陈文昭冷笑连连:“哼,你这厮敦狡猾,个死人来糊弄本官。不出幕后主使来,打死无论。”
“大人,大人……,我…我不知道,饶命。”李富贪生怕死,见到众衙役又要扑上来打,连连告饶。
“大人,怕有耳目,不可急牵”孙新见状赶忙提醒陈文昭:“这子肯定知晓,不敢,私下审问。”
陈文昭知道孙新意有所致,采纳意见,挥退衙役:“慢着,这厮快死了不,估计不知,拖下去吧!”
“孙提辖,你是武将出身,此次官兵作乱,不知你对案件有何看法?”陈文昭又上下打量孙新问计。
孙新诧异地看着陈文昭,好像也没提前通过气。不过对方既然问了,便不能退缩,铿锵回应道:“大人,想要彻底杜绝这种隐患,非得下猛药不可。”
“如何下猛药?”陈文昭追问。
孙新想了想,声若洪钟地:“大人,您可颁布诏令,让本州百姓监督,凡有作奸犯科者,严查到底,严惩不贷。严厉审讯这些人,供出行为不堪者减轻处罚。最后派遣猛将接管军队,严格整顿。”
“何人可胜任之?”陈文昭满意点头,又问。
孙新自然是推荐自己结交的董平,也算卖个人情:“本州兵马都监董平,人称双枪将,那是河东边军猛虎。风流倜傥,为人正直,擅统御军队,常与辽人厮杀。练兵严苛,必定震慑宵,杜绝后患。”
“我也素闻董都监大名。”陈文昭笑着点头,随即一拍惊堂木:“兵祸案件,人证物证齐全,证据确凿。凡是劫掠村坊者,斩首示众。若是供出同伙可减轻罪责。此次无辜受害者明情况,官府查证后会妥善补偿。望军、民相互监督,退堂。”
罢,陈文昭令文案结案定性,起身从侧门退去。孙新见了紧随其后,到后堂继续商讨后续事宜。
此次案件并不复杂,事情非常清晰明了。
陈文昭判决的也很果断,没有拖泥带水,自然令百姓们信服。随着两百多个犯事军卒被押到牢房。受害人也向官府申报赔偿,围观者很快散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则消息很快便传遍全州各城。
人群散去,一群人却没动。
为首一条汉子穿着亮银半身甲,面容清秀,相貌英俊,正是双枪将董平。身后是杜兴,扈成等军汉。
要问他俩为何会在这里?
还得从两人带上礼物去探望生病的董都监起。董平在家休养几,病情好的七七八八。杜兴,扈成带人拜访并送上孙新的问候,也把独龙岗战役来。当道郓州官兵劫掠村坊,送入府衙审牛
董平便急着披甲上马,带人赶来府衙。
只是人数太多,费了一番工夫才挤进来,错过了审讯过程。却恰巧听见孙新举荐董平又夸张的言语。顿时让当事人董一撞听了个正着,眉眼带笑。
这一群二十多人,非常显眼!
退出公堂的杨雄和杨林等人见了,便带人走过来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