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有了复仇对象,宋江成为必杀目标。他满腔愧疚化为动力,有了奋斗的目标,增强自身实力。不用孙新多,返回独龙寨后,便主动参与筛选新兵。依靠他对祝家青壮知根知底,轻松不少。
孙新与他一同返回寨子,从后门回到府上。昨回来便被请去吃酒,今早又忙着募兵事宜,时间吃紧。也没有去接见点名道姓从梁山泊要过来的圣手书生萧让,玉臂匠金大坚,通臂猿侯健三人。
梁山之所以会放掉这哥仨,还得三饶身份。
首先是萧让,本是济州人氏,秀才出身。因他会写诸家字体,真假难辨。人都唤他做圣手书生。
金大坚,与萧让同为济州人还是好友,擅长雕刻墓碑和玉器等物件,堪称一绝,人送绰号玉臂匠。
两人又会使枪弄棒,舞剑抡刀,本来过得安生日子。宋江被捉到江州时,吴用献计让戴宗请萧让和金大坚到梁山伪造蔡京的文书,以此来救宋江。是请,实则手段下作,绑架家眷,连哄带骗。
最后的侯健,祖居洪都,裁缝出身,做得一手裁缝好活,飞针走线,技艺高超。又爱使枪弄棒,长得黑瘦轻捷,人唤“通臂猿”,梁山泊大闹江州,杀了黄文炳,无处吃饭,索性便上了梁山安身。
相比秦明,石秀这些能打的人,三饶使枪弄棒只能算是强身健体,或者属于那种经济型人才。不过在强盗窝中难以发挥,在山上属于吉祥物的存在。所以孙新点名要这三人下山梁山不可阻拦。
这三位也争气,自愿下山!
孙新本来是想亲自拜访三位技能型人才的,不过想想双方身份,这样做颇有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架势。于是便在内院书房看书,吩咐亲兵把三人唤来。
萧让,金大坚,侯健三人自愿下山来投是有原因的。一个是在山上处境尴尬憋屈,另一个就是怨恨。
如萧让,金大坚两人,与家人好好的生活在城里突然劫住不得已上山,侯健也恼怒便宜师傅画大饼哄骗梁山多好,上了山之后发现不像想象的那般。
当然,三人下山后是有些忐忑的。伪造当朝太师的书信,罪过不。协助梁山大闹无为军杀了主家。担心被人拿捏把柄追责,下山反而是自投罗网。也害怕被祝家人知晓,深更半夜摸过来过来割了脑袋。只能整闭门不出,降低自己的存在。
也希望那个猛提辖孙新早些从郓州城回来。投奔于他,有他的庇护,也跟邓飞,杨林等人一样受到重用。从此摆脱贼饶称号,过上安稳的生活!
在这种心情之下陡然有人来请,三人喜出望外,随军汉到了内院。而且穿过正厅,直接来到书房。
萧让,金大坚大喜,在书房会客代表亲密!
“三位,容我通报!”张大炮见人来了,上前拦住。大嗓门未落,屋里没好气的声音便响起:“不用了,你那种破锣嗓子,庄外也听得见,让他们进来。”
“嘿嘿,是!”张大炮傻笑着摸脑袋。
而赶过来的萧让,金大坚,侯健松了口气,心“跟手下开玩笑,这位提辖也不难相处”,忐忑减轻。见房门被推开,接连走了进去,三人见书桌旁有人看书,房间里再无他人,断定了他的身份。
年轻,俊朗!
这是萧让三人脑海中的第一念头。接着迅速打量这位登州孙提辖,果然生得魁梧高大,虎背熊腰。穿着金甲,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当真是猛将也!
怪不得仅凭千把官兵,外带数千农夫,便打得宋江狼狈逃窜,遁入水泊不足千人,几乎全军覆灭。
“大人,萧让,金大坚,侯健拜见大人。”萧让他们只是偷眼观看孙新片刻,便上前两步躬身行礼。
其实在三人进来的时候,孙新就已经斜眼过来打量。
萧让,是个三十五六岁,宽袍大袖的文人。额头饱满,面皮白净,须髯飘飘,五官端正,相貌俊朗。金大坚相貌普通,也是文人打扮,双臂却比较粗大。侯健就有些挫,又黑又矮,真像只猿猴。
当然,孙提辖是不会表露出来,也不会有甚偏见。放下史书,笑着摆手:“不必多礼,三位请坐!”
三人应声,在对面三张椅子上坐下,却只坐了半边屁股。
“此次请三位兄弟下山来,是本官知道你们上山迫不得已,也素来听三位有绝活,萧先生书法精湛,金兄雕功超绝,侯兄弟针线活神乎其神,仰慕已久。”孙新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移动并吹捧。
原本轨迹之中,这三人属于梁山打酱油的边缘角色。萧让,金大坚两人最后结局不错,梁山招安后,南征北战,死伤大半。而萧让在蔡太师府中供职,为门馆先生。金大坚更是被宋徽宗召走,在驾前听用。侯健可怜多了,打方腊时,淹死了。
“你们身怀绝技,也没有打家劫舍。”孙新着着脸上的笑容收敛,话语变得严厉:“不过嘛!终究是上得梁山,遭不少人举报,在官府多少有些案底。真要追查下去,三位百口莫辩,免不得一死,最次也得刺配充军,连累家人,你们胡涂啊!上山当贼有什么好?上位贼父贼母,下为贼子贼……”
萧让听得心里直突突,不给孙新话的机会起身喊冤:“大人,冤呐!那日我妻儿老被梁山贼挟持,自己又被骗到城外,一群人把我掳掠上山。”
“是极,大人,我跟萧兄遭遇如出一辙,同时发生。这群杀的强人,我等的安生日子一下子没了。”金大坚着着悲从中来,声音哽咽而凄凉:“上山之后,我俩提心吊胆,却苦无人诉。听仗义的猛提辖要我等兄弟下山,便果断来了。”
“俺也一样,被人骗上山去,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全看宋江等人脸色行事,哪有以前那般自在?”侯健想到江州满心期待,也是有些愤愤不平:“山上看着人多热闹,团结和气,却是龌龊得很。”
“兄弟受苦了,脱离梁山,以后不用再朝不保夕。”孙新好言宽慰,明知故问:“不知以后有何打算?”
萧让是个秀才出身,不卑不亢,双手交叉深深作揖:“大人,如今下山无依无靠,济州城肯定回不去了。萧某只能投奔提辖前往登州安顿并谋生。还望看在我被贼人掳掠上山的份上,相助则个。”
“愿投奔大人。”金大坚,侯健纷纷有样学样地附和着。或者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抱紧孙新大腿。这样才能过上安稳生活,不用整提心吊胆。
孙新点名道姓把三人索要过来,也是身边缺少这种人才。见对方有心投奔,自然接纳并有所安排:
“好吧!尔等是不得已,你们的案底过错,我孙新会派人上下打点处理。这样你们便不会被官府通缉。萧先生在我身边做个幕僚,正职文案先生,金兄以后负责打理我在登州城的几家首饰铺,兼任为官府制造印信,侯兄弟便入提辖司当差,负责制造衣甲袍袄,到时也可以开几家成衣铺子。”
“多谢大人!”萧让,金大坚,侯健大喜。不仅脱离梁山掌控,还多少在官府当差,此乃求之不得。
还是那句话,但凡能过得下去,谁会上山当贼找罪受?这种给孙新办事的安稳日子,傻了才不愿意。
“那就这样定了!也快到晌午了走,去吃几杯酒。”孙新满意点头,要得就是这种效果。见窗外的阳光刺眼,于是起身拉着萧让他们直奔伙房。
外面募兵报名、测试进行的如火如荼!
郓州官府派过来的张押司等几个官吏午后才悠悠醒转。头晕脑胀,骨软筋麻,昨夜的事情也忘了大半。只隐隐记得自己喝多了,被人搀扶回来休息。
当下床时,无意间踢到一个黑布包裹。
打开一看,满满一包金银,点点阳光照耀绽放夺目的光芒。不仅照亮了屋内,也照亮了几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