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乃是兵马都监,也是世间虎将。麾下人才济济,我只是一个种地的庄户,何德何能被大人挂念?”卞祥感受到孙新真诚,自觉身份差距有些受宠若惊,瞥了眼孙新身后众多军官谦虚摇头。
孙新拍拍汉子的大手,用鼓励的语气道:“哎,兄弟,休要妄自菲薄。俗话,英雄不问出处,仗义多是屠狗辈。如汉之樊哙,张飞,唐朝程咬金,薛仁贵等人,哪一个不是贫苦潦倒,吃不饱饭?但是随着自身的努力,不仅建立了不少功业,而且个个都名垂青史,容我等后人来评学习。”
“嗯嗯,弟明白。”卞祥刚从村坊出来,接触的人不多比较单纯。听到孙新以前朝名人举例来鼓励自己,心中很感动,看着这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兵马都监,重重地点头,发誓牢记今的告诫。
“能否有番作为,别人只提供机会,还得靠你自己努力。以后兄弟便是我军中副指挥,日后建功立业,全靠你自己。而我相信,你卞祥能够做到。”
“是,我一定做好,不辜负大人期望。”卞祥听到自己摇身一变就成了副指挥,心中高兴又有些激动。指挥使,手底下有数百人,是朝廷基层军官,村里的老人过其地位等同于县尉,颇有权势。
而他卞祥一转眼就当上了官,仿佛做梦似的不真实。他明白是眼前这个男人给的机会,当即拜倒:“人不过一农户,多谢大人提携之恩。感谢的话我也不会,只要大人有令,刀山火海无惧。”
“好好,兄弟,快快起来。有兄弟在,又多了一员虎将。”孙新把汉子搀扶起来,上下打量疑惑道:“兄弟,我知晓你有本事,那不知可有绰号?”
“弟未入江湖,不曾?”卞祥摸了摸头,老实回答。
“好,那我给你取一个!”孙新点点头,沉吟片刻后:“我听兄弟擅长使用斧头,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如以后就叫做赛知节,勇猛更甚那程咬金。”
“赛知节?好,够威风!”众人纷纷称赞。
卞祥起初惊讶孙新知道他擅使大斧,不过想到高禛却又释然了。呢喃绰号,觉得不错,点零头:“好,多谢大人厚爱,以后我便是赛知节卞祥。”
这时,一个亲兵拎着一个大包裹走了过来。孙新笑着接过,塞到卞祥怀中:“兄弟,其实我也不知道能否寻到你。不过闲来无事,我与夫人给你置办的几套衣裳,算是见面礼,希望你不要嫌弃。”
“大人…大人……这…这使不得!”卞祥感动不已,声音哽咽。他双手托着包裹只觉沉甸甸的,鼻头发酸,眼眶湿润。双亲早亡的他从孤苦伶仃,被人关怀少之又少,此刻心头激荡,心情难以平复。
别是卞祥这个当事人,连许贯忠也有些触动。他能感觉到孙新发自肺腑的真诚,也能察觉到对方是收拢人心,不得不承认,这个兵马都监能打仗会练兵,而且御下也很有一套,着实不同寻常。
孙新看着昂藏大汉这副模样心中欣慰,笑着摆手:“男子汉大丈夫,休做女儿姿态!衣裳尺寸是按照你的体型,请裁缝置办,等会儿试试合不合身。其他的兄弟都有这份待遇,不信你问问他们?”
“不错。”汤隆急急忙忙挤到前面劝:“卞祥兄弟,我一个流落江湖,靠打铁为生。本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前几也被大人招揽,同样也置办了几套衣裳,兄弟,你可不能见外。牢牢铭记在心,以后咱们好好做事,对得起大人今这份大恩即可。”
出这番有哲理且带有煽动的话来!
是汤隆怀着忐忑的心投奔孙新后,受到礼遇有加。不嫌弃自己丑,还送衣裳送好马,传授自己锻造之道。把自己当亲兄弟看待,汤隆感动,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抱紧孙新大腿,荣辱与共,虽死无悔。
孙新诧异地看麻脸汉子,本来自己看重的就是其打铁手艺。对他原本轨迹之中坑害自家表哥金枪手徐宁有些芥蒂。可听到这番话后,倒是顺眼了不少。
“不错。”吕方,竺敬,郁保四等汉子纷纷附和。卞祥见到众人都这么,抱紧包裹,又是躬身道谢。
“人,谢大人厚爱。”
“哈哈哈,兄弟,以后改称属下或者末将。”孙新笑着摆手,先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吕方,再扫视人群。最终看向一个二十八九岁,相貌英俊的青年。
恰好,吕方也来到青年身边,笑着解释,夸耀不绝:“大人,这位许大哥可了不得。文韬武略,排兵布阵样样精通。武艺高强,乃是朝廷的武状元。”
“甚么?姓许?”孙新颇为诧异,上下打量青年。呢喃着许姓,武状元等字眼,思索对方究竟是谁?突然脑海中灵光乍现,想到一人,莫非是他不成?
“吕方兄弟谬赞了!”许贯忠谦虚地摆手,随即看向孙新抱拳行礼:“闲云野鹤许贯忠见过都监大人?”
“许贯忠?”孙新听到这个名字,暗道果然是你。随即脸上浮现笑容,目光灼灼地看着青年,越发炙热。
许贯忠,北京大名府人(今河北大名县),兵法、武艺、谋略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精通契丹、女真、党项、吐蕃、蒙古各国语文,赌是文武全才。最难得的是深晓下地理,曾遍游名山大川,卢俊义、燕青都称他“活地图”。政和年间,似曾应举,得了个什么武状元之名,武艺高强。
而且许贯忠的处世哲学,影响了燕青的日后归宿。这就是守住自己的原则。即不去同流合污沆韰一气,也不必愤世嫉俗强求世上任何事物都绝对公平,不被种种外界因素左右自己的情绪,浪迹江湖。
这被誉为水浒第一高人,就这样遇上了?
“哈哈哈……”孙新心中高兴,止不住地笑出声来。
“大人不知为何发笑?”许贯忠被孙新火热的目光看得发毛,又听到对方发笑更是不解,赶忙询问。
“此乃意!把先生送来,使得我军中有了智谋之士。”孙新立刻止住笑声,满脸严肃地看着许贯忠:“我素来听闻贯忠大名,才高八斗,文武双全。奈何因为不满官场的腐败,弃官隐居山林。”
许贯忠也诧异地看着孙新,似乎没料到对方听过自己。更好奇这语气之中好像对自己颇为了解。
孙新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许贯忠,语出惊人:“贯忠,年轻又是大才,却归隐山林,着实太可惜,也不明智。北方乱局一旦失控,金人南下,我宋朝危矣。到时北方大地生灵涂炭,贯忠又于心何忍?”
许贯忠心头震颤,她如何不明白,当今局势糟糕至极。也感慨这个孙都监是明白人,看出危机来源于北方,脸色却很平静,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
“哦?大人何出此言?”
孙新知道武将一根筋很热血,并不难收服。可是像许贯忠这般的智谋之士,靠武将那一套不可能收服,而且也急不来。所以他没急着招揽,而是邀请:“此处不是话之地,不知贯忠是否愿随我拜见柴大官人,等有时间好好畅聊一番,意下如何?”
“故所愿,不敢请尔!”许贯忠微笑点头,再次躬身。此次之所以跟随吕方前来,就是想看看这位江湖上名声大噪的孙都监,对其邀请自然求之不得。
“走,咱们入庄拜见柴大官人,对了,我先给你们引荐一二。”孙新招呼众人进入柴府,又拉着卞祥和许贯忠,边走边介绍身边几个婆娘和众兄弟。
但凡介绍的人纷纷上前与两人见过。
卞祥和许贯忠不敢怠慢,恭敬地挨个跟众人见礼。
双方寒暄慰问,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