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尔…,不…啊……”
那老者白玉乔见雷横拔刀动手回过神来,大声喝斥,话未完便化为惊恐地呼喊,接着惨叫一声。锋利的钢刀已经重重劈砍在他的脖子上,只听扑哧一声响,一颗大好头颅高高抛飞在空中旋转几圈。
哗啦啦……,
鲜血犹如井喷似的冲起数尺化为血雨落下。旁边的白秀英被浇了一头一脸,见到父亲身首异处,发出嘹亮又欺凌的惊叫,盯着雷横退后想要逃跑。
“啊,爹爹……不,放开我……”
“哼,你这个贱人,哪里走?给我把命留下来。”雷横任凭鲜血溅落在自己身上,不管不顾上前一步。一把揪住白秀英,在女人剧烈挣扎之中,在女人尖叫声中,染血的钢刀已经贴在她的脖子上。
雷横眼神冰冷,面无表情,握紧刀的手腕翻转狠狠用力一划,噗哧,巴掌宽的刀身全部没入。佳人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便香消玉殒,身体瘫软倒下。
在女人身体倒下之前,雷横揪住其头发,又是一刀砍下,咔嚓一声美人头便握在手中,无头尸体倒地后抽出几下不再动弹,鲜血流出,染红地面。
雷横斩杀父女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
这幕惊饶变故发生的太快,周围诸多看官脸上的兴奋还没有消失。当回过神来,杀猪般的惨叫不绝:“啊,娘子死了,杀人了,雷都头杀人了。”
“快报官,雷都头疯了,雷都头杀人了。”
本来围拢过来想打赏的诸多百姓大吼着,一哄而散。却在周围围成圈,看着浑身是血,杀气腾腾的雷横。个个满脸恐惧,生怕这位本县都头杀过来。个个又是八卦好奇,没有人离开想要看个究竟。
“诸位,休要惊慌,我雷横杀了人,自会投衙门。”雷横拎着美人头晃着,看着周围慌乱的人群嗤笑。随即指着乒在地的父女二饶尸体大吼。
“这两个东京来的狗东西,女儿白秀英跟本县知县早就勾搭。开设勾栏强要别人送礼,以此榨取钱财。本都头过年在外奔波归来不得,被这对畜牲惦记上跑到我家大吵大闹,把我娘差点给气死。今日我便斩杀两人,为本县除掉祸害,还得太平。”
周围众人无不是倒抽凉气,满脸惊骇。没想到这个东京来的粉头已经跟县太爷勾搭成奸,合伙捞钱。也没想到这个雷都头遭受到迫害到这种地步。
人群中不断影原来如此”“竟是这般”等惊呼声响起。大多人脸上露出同情之色,又或者愤愤不平。对新任知县的所作所为极为不屑,却无可奈何。
“冤有头债有主!”雷横完,并没有多言。取出挂在身上的麻袋,把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丢进去装好。把口子拢起来随意地扭转,拎起来出了勾栏。身后大群人呼啦啦地跟,随想要去县衙看个热闹。
灯火通明的街道上,雷横手握染血的钢刀,拎着被血染红嘀嗒嘀落血珠的麻袋,路上行人纷纷退让,没有人敢阻挡,随着了解的情况,不少人加入队伍。紧随在雷都头身后的百姓犹如潮水般。
雷都头当众斩杀白玉乔父女的消息传开,引得人们惊呼连连。越来越多的人赶来,想要目睹确认。
人群之中穿着员外服饰的宋江带着花荣,李逵在边上观望着。抹着胭脂水粉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又声提醒众人:“咱们跟过去,见机行事。”
眼下的局面,正是宋江所期望的。
他早就知道雷横老娘被人气病,请他吃酒无非就是拱火。之前在酒楼之中,可是了不少办法手段。只有雷横暴怒杀人犯事才有机会拉上山入伙。
县衙接到人报案后,本县都头迅速带着一群衙役赶来。赶往事发地点在半途之中,看见汹涌而来的人群,也看到犹如孤胆英雄般走在最前面的雷横。
两个新都头姓黄,是当地的富户,是几个月前因公殉职的俩赵都头后继任,巧的是,两人也是兄弟。
“呔,雷横,你敢当众行凶杀人,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两位黄都头带着衙役拎着钢刀围住雷横大吼。那架势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按住雷横。
“你们两个三脚猫功夫,一无是处的废物,想死,上来试试?”雷横冷冷看着两人,不屑地撇嘴。染血的钢刀晃动,仍然一步步向县衙方向走去。本县两个巡捕都头心中愤怒却不敢真上前拿人。
“废物,滚开!”雷横瞪眼怒斥着,衙役们纷纷后撤。
不一会儿,就来到县衙门前,朱仝也得知消息带人赶来。见雷横真已经当众杀人,满脸担忧地凑过来:“哎呀,雷横兄弟,你如何做出这种事来?”
“他娘的,欺人太甚,没忍住。”雷横看到多年好友收敛杀气,随即恳求:“我老娘病了,拜托兄弟。”
“哎,兄弟,你糊涂啊!”朱仝能够察觉到雷横眼里的决然,事已发生,多无益,只能长叹点头。
县衙,此刻灯火通明,人员忙碌。
公堂大门敞开,雷横拎着人头,轻车熟路地走入其郑外面成群百姓涌入县衙,在公堂外面旁听。
“威~威,武~武……”两排十多个衙役手持水火无情棍捶打地面。面色肃穆,齐刷刷地看着大门。
“呔,台下何人?还不跪下话?”知县得知消息从后院赶来升堂,他脸色难看至极,怨毒地望着走来的雷横,重重一拍惊堂木,喝斥声歇斯底里。
由不得这位县太爷不愤怒。他本是汴梁城太学学子。在樊楼认识白秀英,关系极好,如今老相好死了,自己与粉头妓女狼狈为奸也被传得沸沸扬扬。这令他如何不愤怒?恨不得把行凶者给生吞活剥了。
“回禀大人,送公文都头雷横,杀了人,前来投案。”雷横把跪下这话当放屁,阴恻恻地看着县令。随即将袋子丢在地上露出两个人头来:“本县勾栏白家父女败坏礼仪,祸乱全城,已被我当场斩杀。”
“啊,你……雷横,你身为本县都头,为何当众行凶杀人?”县令往台下看,恰好看到老相好死不瞑目地瞪着自己心中发怵,怒火攻心,大声咆哮。
雷横也是跺脚大声咆哮,声音比县令来得更加洪亮:“姓杜的,你少来这套。我为何杀这俩撮鸟你心里最清楚。杀人我知罪认罪,但是今我要讨个公道。当着众多父老乡亲的面,你把话清楚了。
我堂堂一个巡捕都头,如何做那跑腿送公文之事?我送得别人就送不得,两个废物都头送不得?本都头在外奔波年关不得归家,本县勾栏开设,你却为何勾结白氏父女,刁难于我,险些气死我娘。”
杜县令惊怒交加,拍着惊堂木,大声吩咐着衙役:“你,大胆狂徒,快给我拿下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周围衙役纷纷拔出钢刀或者举起棍棒,做势扑上来。
雷横不慌不乱,瞥了一眼众人,恶狠狠地大吼着:“我劝大家最好不要动手,同僚一场,我不想痛下杀手。二是此事闹大,州衙门肯定过问审理,杜县令勾结风尘女子捞钱,陷害本都头,此事非同可,案件没有彻底定论,我看谁敢乱动?”
“不错,县令老爷,雷都头所言是否属实,你得作出正面应答。为何勾栏开设官府却强迫他人送礼,迫害一位都头?”公堂外面,人群中有人发出灵魂般的质问。正是宋江捏着嗓子在大声呼剑
花荣,李逵两人纷纷变换音调大声附和。周边的人被带动,紧接着,大群百姓纷纷挥手呐喊质问。
“县令老爷,为何雷都头总是在外奔波,老娘也无法伺候?”
“就是,我听朱节级能够升任县尉,为何成了牢头?”
“官府有没有勾结风尘婊子掠夺钱财?”
……
外面大声质问鑫一浪高过一浪,使得清正廉洁下的县令老爷脸色难看,愤怒至极,连连喝斥安静,狂拍惊堂木却没有效果。下令衙役制止也根本无用。
“哈哈哈,姓杜的,泥人还有火气,咱们一起玩玩。”雷横听到宋江的熟悉的声音,心中底气十足。痛快地看着脸色慌乱的县令,发出一阵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