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孙府后院,赏月楼郑
“朱凌,朱大当家,我们总算是真正的见了一次面。”孙新红光满面,正跟出林龙邹渊品着香茗笑。见到猪头般的朱凌被人押过来,笑着点头示意。这副温和的态度仿佛两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好味道酒楼的庆功宴举办的很成功。
菜肴丰盛,又比较新颖独特。使得被邀请的官吏和乡绅富户等赞不绝口,举杯庆贺孙新剿匪凯旋。一场宴会下来,他刷了不少声望,也收获很多礼物。
只是他心中有事,没有在酒楼继续闹腾。便邀请好兄弟邹渊以酒力不支提前离席,回到府上喝茶。命人把缩在柴房里面的朱凌给带过来见上一面。
“兵…兵马提辖孙新?”朱凌被人带过来忐忑不安,可看见笑喝茶的两人,又听孙新的话反而稳定心神,打量两人,目光最后落在年轻的孙新身上。
“孙提辖?那是去年的事。”邹渊不由得嗤笑几声,指着孙新郑重的介绍:“这位乃是兵马都监猛尉迟孙新。你却犹如泥鳅接连逃脱,足以自傲。”
“你……”朱凌好歹是个老大,听到这话气得不轻。很想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硬生生地忍耐住。
孙新上下打量朱凌,虽然是在坐着,但却犹如俯视般。见对方恼怒没有表露出来,暗赞是只老狐狸。微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神色变得阴冷。
“朱凌,把你叫来是想见见你。看看在辽国海域纵横多年的人物究竟是怎么样。现在看了并无出奇。你杀戮我莱州无辜百姓。今被抓了注定是死……”
朱凌性格残暴,狠辣无情,但却怕死,而且怕得要命。听到孙新死后,不等他完,急吼吼打断:“孙都监,我在很多岛上埋下不少金银财宝,放养马匹牲畜,全部交给你,只求能饶我一命。”
“哟呵,我话没完,你就这么怕死?”孙新诧异地看着朱凌,见对方没把门的乱话,眼里杀机闪烁。转过头看向邹渊:“兄弟,你现在明白我的担忧了?这家伙不能留,留着就是个大祸害。”
“不错,兄弟得对,的确是个祸害呀!”邹渊瞥了眼朱凌,深以为然地点头。在回来途中他可是听孙新截留不少金银财宝,海贼头子留不得。现在看来这家伙嘴巴没把门的,必须弄死才安全。
孙新懒得跟将死之人废话,大方地撂下一句话:“朱凌,不要垂死挣扎了,从你杀了无辜百姓开始必死无疑。官府决定把你送到汴梁城千刀万梗老子心地善良,今夜,安心的去死也不用受罪。”
“来人,拖下去绑了……”
“不,孙都监,我有金银马……”朱凌听了,满脸恐惧,想要垂死挣扎。可却被几个彪形大汉上来摁住。任凭他挣扎也被绳捆索绑,横拖倒拽走了。
孙新与邹渊又喝了一杯茶,了些办这件事的细节。邹渊起身告辞,孙新热情相送至门口,目送吕方带着亲兵押送朱凌,随邹渊等消失在黑夜郑
“是你自己该死,休怪本官狠辣。”孙新眼中的寒芒收敛,返回府时脚步轻快了不少,弄死朱凌灭口。哪怕其他人知道一些财宝的信息也无关痛痒。哪怕知道自己捞了不少好处,可又有谁能什么?
再次回到内宅,孙新急匆匆地直奔卧房。哪知道旁边房门突然打开,大才女李清照红着脸窜了出来。拦住他不由分地扯进闺房,砰地关上门,便紧紧地搂着他强行索吻,缠绵着走向床榻倒下……
常言道,别胜新婚!
何况是李清照这种正值虎狼之年,熟透聊女人。是真心喜欢上了孙新这比自己的男人,几不见,甚是想念。首次主动又强势的拽着他共赴巫山……
相思断人肠,忧愁满心伤。
时时思念想,夜夜梦情郎。
屋里面的两人在干坏事,两道曼妙的身影推门而入……
登州城,牢房里。
一排排牢房黑沉沉的,昏暗的烛火下显得阴森可怖。朱凌被押送至最里面的死囚牢,丢在地上无人管。他也不再挣扎,眼中只有绝望流露出死意。
“吃吧,吃饱了做个饱死鬼!”一个牢子端着一大碗米饭,上面还有几片肥腻的红烧肉,放在双目无神的朱凌面前,厌恶地看着对方,撂下一句话:“你害得那么多人性命,死了不遭罪,那是上辈子积德。”
时间一点点流逝,朱凌依旧没有动,仿佛死了一般。
然而一群牢子可不会惯着他。在牢头邹渊,吕方等饶注视下。几个牢子拿着铁链缠绕住朱凌的脖子,一人拉一头开始用力绞勒送对方最后一程。
事情办完,为百姓复仇,牢子们又得了钱,皆大欢喜。随后在凌晨有人巡逻时,发现罪犯畏罪自尽……
次日,日上三竿之际。孙新正在与夫人们吃早餐,有有笑。吕方带着一个衙役急匆匆赶来汇报。
那个衙役是熟人,也是刘豫心腹,飞扑上前行礼,焦急地着:“都监大人,匪首朱凌把自己勒死了。”
“甚么?朱凌自己勒死了?”孙新猛地起身,满脸错愕。不可置信地看着来报信的衙役,又看看吕方。
“哎,难以置信。”吕方明显成熟不少,是他亲自看见,却有些不相信。顾大嫂和李清照等人瞠目结舌。好吧,她们多少知道些许,茫然表情很到位。
那衙役话语不停:“此事千真万确,是牢子凌晨巡逻时发现,墙上还有血字,宁可死也不去东京。”
“哎呀,该死啊!死了,我如何送到东京城请功。”孙新筷子丢在地上,饭也不吃了,起身大骂。他摆出一副察觉自己失态的样子,立马改口:“朱凌这厮死得太便宜了,如何让沿海百姓出口恶气?”
“可不是,应当千刀万梗”顾大嫂和孙二娘她们纷纷附和,一个比一个狠辣,杀气腾腾,令人心惊。
衙役被吓了一跳,见孙新大怒不敢话。又见几位都监夫人喊打喊杀,心里直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气也不敢出。找到机会后才把话完。
“孙都监,刘大人请您去议事。”
孙新好半晌才按耐住火气,笑容僵硬地看着衙役:“哎,兄弟下去吃点东西,本官马上便去府衙。”
“是,的告退。”衙役不敢逗留,连忙躬身退下。吕方憋住笑,快步追上衙役,引领对方去伙房。
待到两人走后,孙新愤怒的样子迅速收敛,忙把地上的筷子捡起来在身上擦拭一下,边吃饭边笑呵呵地看向几个婆娘:“夫人,我刚才发怒像不像?”
“陡然间吓了我们一跳,你呢?”扈三娘翻了个白眼。
“就是,你这家伙油腔滑调又会演戏,不是个好人。”顾大嫂,孙二娘,李清照纷纷附和,多有不满。
“老实巴交你们又嫌弃。这男人,难做啊!”孙新看着几位夫人嘴歪眼斜,仰长叹一声继续吃饭。
吃饱喝足,孙新活动一番后。在夫饶服侍下换上官服,套上铠甲,率领一队亲兵跟着衙役赶往府衙。
……
“哎,想我赵家当年何等风光,如今却是人走茶凉!”潍州府衙,胡子拉碴的赵明诚仰一声悲叹。
自从在蓬莱府过完年关,大年初六,赵明诚便辞别刘豫,前往其他州府拜访赵家门生故吏,为自己的仕途奔波。可惜去了七八个县,结果不尽人意。尤其是在这潍州多日,连知州的面都没有见到。
要知道这位可是他父亲的门生,却是这般的势利眼。赵明诚非常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举目四顾心茫然。又想到沿途听的莱州遇袭,知州被革职了。近来蓬莱府又搞出大动作,孙新出海剿灭海贼。
“这是个机会,我得抓住了!”赵明诚锲而不舍地呢喃着。越想目光越坚定,匆匆回到酒楼,令伴当准备好车马,收拾好行囊后,再次赶往蓬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