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李析从赖弘吉眉间缓缓收起了右掌,紫光氤氲之际,掌上的无妄之瞳隐没不见。
此刻他眉头狂跳,心中升起了无比的庆幸。
还好自己一时念起,选择了亲自潜入元灵教打探消息,如果让这些人成事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最起码,他永远也别想收回那半具炼虚遗蜕了......
“李道友,咱们现在怎么办?”
“如果在这里耽搁得时间太长的话,肯定会引起怀疑。”
见李析沉默不语,傅洪鸣皱了皱眉,开口询问道。
他们两个现在可谓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本人也是受制于对方,无可奈何。
虽然李析的本事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也承认对方确实有能力在元灵教中搅风搅雨,但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心惊肉跳......
闻言,李析眸光一转,沉吟道:
“眼下只能先离开这里了,然后再找机会混入元灵塔,调查清楚里面的真实情况。”
虽他刚刚在赖弘吉的记忆中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对方显然不是啥核心人物,知道的也只是凤毛麟角,缺失了许多关键信息,特别是那具尸傀完成的具体时间,这些都需要去实地调查才校
听到他的回答,傅洪鸣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
这特么......这货真当元灵教是自己家吗?
明火执仗地俘虏一位长老还不够,居然还想着要混进教主的起居之地元灵塔,试图探查教中最核心的机密......这不是嫌命长了么?!
当然,他也只能暗中腹诽几句,却万万不敢出来的。
“李道友,我看咱们还是三思而行吧。”
傅洪鸣苦着脸劝解道,生怕李析做出什么傻事来连累自己。
紧接着,他有些慌张看向昏倒在地的赖弘吉,讷讷道:
“现在你问也问完了,却把人弄成了这副模样,此事如何该善后呢?”
“杀又杀不得,放也放不得,如果他醒后察觉到异常,那咱俩可就死定了......”
李析面色如常地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
“放心吧,我已经抹去了他这段记忆,就算他醒过来,也只会认为自己是在以魄炼尸的时候被尸傀反噬了,绝不敢将此事传扬出去。”
在搜寻赖弘吉记忆的时候,他花费了1000真灵让系统出手改造了对方的记忆,顺便在对方神魂之中做了些手脚。
只要赖弘吉碰触到那段被抹除的记忆或者将来再与李析为敌的话,立刻就会身死道消......
此时李析不禁暗暗可惜,如果不是那门级术法《蚀神秘录》仅能同时控制十位修士的话,肯定不需要这么麻烦。
在青莲道院中他就把十个名额用光了,除非那十个被《秘录》钳制的邪派修士中有人陨落,才会空出来新名额。
假如没有此种限制,自己甚至可以在悄无声息间控制住元灵教内所有的长老弟子,给寂生神君一个大大的惊喜。
看看傅洪鸣现在的表现,就知道这门术法有多好用了。
当然,倘若《蚀神秘录》效果真有这么逆,不可能只是级术法,是仙术都不为过。
哪怕能控制千百万个低级修士,那也堪称是一股能够撼动地的伟大力量,道绝不会允许如此离谱的术法存在.......
想到这里,他微微摇头,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却。
他毫不客气地将那具被傅洪鸣镇压的尸傀收入储物袋中,对着他吩咐了一句:
“傅兄,走吧。”
闻言,傅洪鸣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点零头,亦步亦趋地跟着李析走出了石塔。
与此同时。
北界。
大梵寺净土。
地上佛国之内,人人诵经礼佛,处处可见佛刹,一派安宁祥和之相。
忽然之间,一阵急促的钟声响彻穹。
.......
“南无悉吉利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楞驮婆。”
“南无那啰谨墀,醯唎摩诃皤哆沙咩”
.......
浩瀚宏大的梵音声震颤地,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妙的韵律,浩浩荡荡,绵延不绝。
霎时间,佛光漫,梵音袅袅,庄严肃穆至极。
整片佛国净土中的百姓、僧侣、比丘尼皆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目露虔诚地抬头望向远处空,双膝跪地高呼起佛号来。
而在净土深处的一座巨大庙宇中,三万三千名僧人盘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垂首,体味着经文中的无上妙理,宛如泥塑木胎般纹丝不动。
而在他们的前方,一位白衣如雪的俊美僧人全跏跌坐与金莲之上,双唇开阖之际,浩荡梵音化作一道道佛印金莲,飘洒如雨,飞速朝四周弥散扩展开来。
在僧饶头顶,金光灿烂的琉璃圆光徐徐旋转,照耀四方,一尊佛陀虚影浮现在他的背后,跟颂经文,宝相庄严。
.......
“跋陀耶。”
“娑婆诃。”
当佛光消退,梵音渐歇,众僧人齐齐睁开了眼睛,眼底尽是迷醉的神采,似乎获益匪浅。
“有劳佛子讲经弘法,贫僧等聆听教诲,感悟深重,”
众僧人恭敬叩拜道。
“佛子历劫归真,带回大乘佛法《大悲咒》,有大功于佛门,日后此经必将传布下,福泽苍生。”
“佛祖保佑我大梵寺得此无上妙法,从今往后,我佛门繁盛必定更胜往昔。”
主持云心禅师率先站了起来,双掌合十,躬身贺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