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莉莉当场就要拉着自己对同性的服务员上下其手,陈舟果断呼叫酒保替她点了一杯纯牛奶。
比起喝酒或勇闯随机传送门,他对于酒馆本身及各种各样的客人更感兴趣。
例如在角落里独坐的一位灰袍螳螂人老僧。
项间的念珠油光水润,四只手臂上狰狞的历战疤痕彰显出其过去的传奇经历,老而不衰的精炼体魄仿佛已观遍王朝兴衰,目光如炬的眼神中透着无匹的智慧。
陈舟觉得,那一定是一位相当杰出的老武僧,拥有着与螳螂人这一种族不匹配的过人睿智,说不定还是传说中的攀云僧呢。
鼠鼠倒觉得那个螳螂人可能只是为了规避寿命的局限。
螳螂人短命,二十多岁便寿终正寝,而这家酒馆则由于其特殊性如星界一般停滞了时间。
在酒馆内,客人的生理年龄不会有任何变化,即便是再短命的种族也约等于获得了永生。
“原来永生这么简单?”
早已看遍了伟大的战士在壮年之际顷刻衰老的鲍勃倒是觉得离奇,如果老皇帝也能坚挺个几年,草原的局势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混乱了。
主物质面那么多凡俗王朝帝王、伟人与职业者的毕生夙愿,竟只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永生很了不起吗?
如果杰瑞一直在星界待着,它一样也可以一直活下去。
对主物质面的凡俗物种来说或许是值得毕生追求的终极梦想,但对于它们星界种来说出生便唾手可……不,至少它们还需要去其他时间会如常流逝的位面降生后过段时间再回星界。
“……”
陈舟忽然开始怀疑当初买杰瑞时《人生规划》附录上有关它生理年龄的信息靠不靠谱了。
这只太空仓鼠究竟在星界、荒宇待了多久?
星界种的生理年龄似乎比18岁的老太婆还要不准确。
所以那个螳螂人并不是什么传奇武僧,只是躲酒馆延寿的人?
鼠鼠倒也不能完全确定,毕竟也没人规定过传奇武僧不能进星界酒馆不是?
何况武僧并非绝对守序的职业者,混乱武僧这种特殊的流派也是存在的。
※甚至比基础武僧强度更高,当然,依然和掉链子僧没法比就是了。
但它可以确定的是,潘云僧这种永生职业并没有世人传得那么神乎其神,在武僧中也属于不怎么受欢迎的进阶。
山之不朽是个超自然能力,这意味着它会被反魔场压制,被死魔区移除。
而那些寿命超越了自己年龄上限的潘云僧一旦进入反魔场、死魔区等干扰超自然能力的地方,下一瞬间就会化作枯骨一堆乃至飞灰。
还不如老老实实纯走武僧的道路最终修成正果变为异界生物呢。
靠魔法、类法术、超自然能力维持的永生只是最低端的永生,只有没什么前途的庸才,才会在临终前选择。
顺便一提,稍微强那么一档的是变巫妖、吸血鬼等不死生物。
但源自内层界的负能量同样会影响这些施法者的精神与意志,巫妖、吸血鬼种族本身的施法天赋是负的(毕竟有很高的LA),反而会成为追求施法道路的拖累。
因此转化成不死生物同样是低级的选择,不如在星界苟着。
稍微高端一些的是交换身体、转化为构装生物或元素生物,更高端一些的则是转化为异界生物。
这些天生永恒的种族都能一直活到灵魂衰竭之前。
总的来说,诸如战士之类的非施法者姑且不论,对于到达5、6阶的施法者而言,无限的生命就已经是唾手可得的果实了。
“所以潘云僧纯粹是舍本逐末嘛。”
所以那个螳螂人武僧究竟是什么情况?
说了那么多,一想起螳螂人武僧的真实情况,陈舟与莉莉就感到好奇得百爪挠心。
只可惜察觉了不远处的关注与非议后,螳螂人怒视他们一眼后就独自跑到了包间里。
杰瑞不以为意,第一次来外层界的乡巴佬就是这样对什么都好奇的。
狂欢龙则更是和猫一样好奇心旺盛。
在螳螂人离去之后,姑且反思过了的陈与莉莉注意力又被在角落里与一位半羊人交流的涅拉蟾人所吸引。
后者正巧是他们刚下传送门时在他们后面催促的那位。
莉莉见过半羊人,但那个坐在涅拉蟾对面的似乎不太一样。
吸取了教训的他们这次把鲍勃排除在外,自己在队伍语音中交流。
半羊人勉强算狂欢龙的老乡,它们是妖精荒野的住民,长相酷似精灵,但有着山羊般的腿、偶蹄,还长着公羊角和山羊角。
这种欢愉之民是天生的演奏家与妖精魔法学家,实力在位面冒险者间颇受欢迎。
此刻他们所看到的那个半羊人长着人类而非精灵面孔,原本应该接近山羊的腿部则像是人与羊的混合,但半羊人标志性的山羊角还是保留着的。
那不是半羊人,而是人类与半羊人混血的半半羊人。
“啊?”
啊?
陈与莉莉面色微变,人和半羊人的后代?
但考虑到在各个种族中,唯有人类在审美观上与巨龙相近,这点似乎并不离奇。
“那涅拉蟾呢?他们和史拉蟾除了个头上有什么区别?”
对于位面冒险者,尤其是会途经混沌海的位面冒险者而言,史拉蟾是非常大的威胁。
这种天性混乱的大型类人蟾蜍是混沌海最初的生灵,在某种意义上亦是奇点的造物。
它们永恒混乱,且存续方式异于正常生命。
通过在类人生物体内排卵的形式,这些混沌生物的卵会吃光受害者并成长为一只新的史拉蟾,并保留其原本的记忆。
最弱的史拉蟾也有三阶,而这种异界生物在混沌海中无穷无尽,时常会袭击路过或深入的冒险者作为苗床以求转生、进化。
涅拉蟾则是相对友好一些的与之截然不同的种族,没有寄生的能力,只是单纯在混沌海中狩猎、栖息。
莉莉觉得这听上去相当恶心,和某种吃脑子的生物很相似,果断不再关注那一桌的两“人”。
尽管如此,言谈间情绪激动起来的涅拉蟾却忽然喊出了声。
“什么,整整一艘船都被史拉蟾寄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