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亨利的提议，复读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吸血鬼不能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进入他人房产”的诅咒。

    因而他果断拒绝了看似美好的提议。

    只可惜，遭到拒绝的亨利自然坚决拒绝他在夜间从危险的城市中回家了，说什么也要将对方留宿一晚。

    迫于无奈，后者只好接受对方的善意，在咖啡厅中留宿直到黎明。

    白天时出勤的超级英雄数量更多，城市也相对安全一些。

    只可惜现下咖啡厅里既没有热水也没有玻璃杯，两人也只能干坐着等天亮。

    话虽如此，在咖啡厅留宿的复读机也不敢就此睡去，只得和一个黑夜生物熬起了夜。

    期间耳机中支援者提醒他直到现在仍没有直接证明对方是吸血鬼的证据，复读机也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亨利先生似乎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很快便将自己的情况尽数吐露出来。

    原来他其实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惬意，早在异变之初，就有流浪汉、黑人强盗甚至是持枪的歹徒冲击过咖啡厅试图抢走里面的一切。

    收银机、桌椅板凳、镜子与时钟也都是那时被人打砸抢损坏的，就连他自己都差点被人杀死。

    复读机对亨利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却也引发了进一步的好奇：“那亨利先生你究竟是怎么轰走那些歹徒的呢？”

    照常理而言，一个经营咖啡厅的普通中年没可能斗得过零元购的暴徒。

    亨利闻言只是苦笑：“只是运气好，我的老主顾里有个帮派成员，他恰巧赶到轰走了那些人。”

    说罢，他的视线穿透破碎的玻璃窗，落在大街对面一处房屋的窗口。

    复读机循着对方的视线望去，果然发现了一個头戴墨镜的纹身青年。

    察觉到了他的注意，后者顿时用威胁般的目光迎上了他的视线。

    他下意识低头，以免暴露自己更加嚣张有攻击性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所谓的好人有好报吧。”

    复读机心中难免产生了些许疑惑。

    他们并没有直接证明亨利是吸血鬼的证据，后者的善良在他眼中也不似作伪，难不成真正的吸血鬼另有其人？

    而亨利其人只不过是个带有异样魅力的普通咖啡厅老板？

    并非每一个魅力异常的人都是吸血鬼……

    不仅是他，就连幕后与超级英雄一对一的纽太普联络员都感到有些混乱，对其真正身份难以做出判断。

    因此支援者要求复读机设法将对方骗到纽太普大楼附近。

    而复读机果断无视了这个冒失的策略，他们无法保证吸血鬼不知道纽太普大楼的位置，那样很可能会暴露他们的意图。

    感到头疼的复读机当即在心里向陈舟求助，却得到了经典的“我不知道”答案。

    后者的预言术仍然难以突破位面的干扰，只能用无人机监视之类的笨方法收集情报。

    甚至，即便是神祇亲至，依然无法让侦测阵营类的法术正常生效。

    毕竟雅阁魔域又不是没关过神祇，大名鼎鼎的维克那就来过这里。

    但陈舟显然不认为亨利就是个普通的老好人。

    首先，正常人会在夜里四处游荡吗？

    那明显是寻找猎物似的行为。

    因此他推荐复读机利用吸血鬼的某些特质进行试探。

    “吸血鬼的外表如生前一般，只是容貌变得冷酷而野蛮，使它们看起来有狼一般的掠食者特征。

    “和巫妖类似，他们爱慕虚荣而又颓废，并可能以贵族自居。

    “虽然有着人类的特征，吸血鬼仍然很容易辨认，它们不会投下影子，也不会在镜子中留下映像。

    “与此同时，吸血鬼还掌握着仅用目光便支配一个人的意志，以及控制老鼠、蝙蝠等低等生物的超自然能力。”

    根据某人这个棒读的语气，复读机怀疑对方是在按照某本吸血鬼杂志复读，可惜他没有确切证据。

    但这种生物是不是害怕银质武器来着？

    他记得咖啡厅里似乎有银质餐具。

    “吸血鬼怕银这件事并不完全正确，严格来说，他们拥有的是对银与魔法武器之外的武器的抗性，但银与魔法武器能够穿透这些抗性。

    “如果你的力量足够强，哪怕用非魔法武器的拳头也能在一瞬间锤爆他们，要试试吗？”

    复读机谢绝了这个提议。

    思索片刻后，他决定从另一个角度着手。

    “亨利先生，你家有柴油发电机吗，我们或许可以短时间内恢复电力，烹烤出热腾腾的面包或者蛋糕。”

    闻言亨利摩挲着胡子，下意识回忆自己冰箱里那些鸡蛋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停电之后他试图生吃鸡蛋但反而因此感染，之后便再没接触过冰箱了。

    “当然有，那个东西原本就是为了应急准备的，但我家的服务员异变后就逃回家了，我自己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它。”

    复读机挺了挺胸膛：“我会用，待会我教你怎么用发电机，机会难得，咱们先吃几口热的怎么样？”

    亨利欣然同意，将地下室的钥匙交给了对方，自己则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能用的食材。

    “唉，鸡蛋都臭了，牛奶也馊了，我是不是应该早点扔了啊。”

    现如今，他对哥谭市恢复电力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需要电力才能保存的食物真该早点吃掉或者扔掉才对。

    思索片刻后，他又来到了冰柜面前，将头探了进去翻找起来。

    而就在亨利将小半个身子都埋进冰柜时，复读机手握镀银餐刀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中年的背影。

    眼中不自然地露出了决断之色。

    从二人相遇到现在，亨利先生露出的破绽一共有三点。

    第一，仅凭眼神便让流浪汉不再纠缠，那绝不是正常人类可能拥有的能力。

    第二，昏暗的咖啡厅与被打破的镜子与时钟，以及完全不存在的玻璃器皿都表明了一个问题，亨利在刻意回避咖啡厅内出现这种光滑的物体。

    第三，明明有着帮派成员的保护，却没人来教他该如何使用操作简单的柴油发电机。

    综上所述，复读机已断定亨利要么就是个吸血鬼，要么就是吸血鬼的掩体！

    心中做出决断，他毫不犹豫地持镀银餐刀向那道背影发起了冲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