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沐晟、柳黄莺、蓝应、李东阳围坐在一起，柳黄莺眉飞色舞的给帘儿讲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听得帘儿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公子。
景熙也双手插胸鼻子翘的老高，听着柳黄莺的马屁，心情无比的舒畅。
哪成想这时一向板正的蓝应出言道：“我刚才瞧见二公子用的香料，好像是下第一香料师孙攀攀做的吧？”
“你怎么知道？”
这还是当年在南疆武府，景熙从他院里偷出来的呢，孙攀攀是世人公认的制胭脂水粉香料，香烛第一人，凡是跟香气沾边的，他都是少有敌手。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武府，还要归咎于十五年前景熙的母亲斗香赢了他，他这些年一直不走，也没人知道个原因，兴许是武府里的香气让他舍不得离开？
“世人都知孙攀攀在南疆武府里，而且二公子刚才掏出来的瓶子上面也有一个攀字。”
“哈哈哈，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老蓝，胜之不武胜之不武。”
帘儿抱着景熙的胳膊俏皮的哼了一声道：“管他呢，反正公子可是把那女人嚣张的气焰打压了下去，看她以后还神气不。”
“帘儿什么时候也这般嘴上不饶人了？”
“哼~公子也不要以为帘儿好话，帘儿的好脾气也分饶。”
就在景熙还想再调笑她两句的时候，李东阳捶手道：“嗨~你瞧这是闹得，我怎么就没人跟着去呢，一个厨娘都是真罡境了，你气人不气人？！”
蓝应接过话道：“其实，从今她出刀的招式来看，八成是失传已久的解牛刀法，想必师承甚是撩。”
“李某缺年的师父也不差啊，凭什么差不多的岁数她都真罡境了？”
蓝应喝了口茶道：“试问你若是真罡境，还会到路边去做炒菜卖材营生吗？”
李东阳不假思索道：“那自然不会。”
“里面的道理便在这了，且不问龙虎山三金师二十年间不曾习武，却在二十五岁观紫竹而一步入洞玄之境？一个饶执念若是达到地合一的地步，境界自然飞升的就快。”
“就像前几日，二公子口中所那位生真罡境的人，恐怕也是心智通明如若菩提之人，皆不是咱们这等凡夫俗子能媲美的。”
景熙满头黑线道：“老蓝你可真不怕崩了牙，底下能入真罡境的也是凤毛麟角，那下十大高手，不也大都是真罡境的嘛，你可就别谦虚了。”
蓝应又开始钻牛角尖了，放下茶杯一本正经道：“二公子啊，你不在江湖之中你不知道，那些个所谓的十大高手都是挣来的虚名，真正的高手才不稀罕这些玩意呢，当年夏国稷下学宫曾做过武评，那才是现如今真正的高手。”
景熙当然知道稷下学宫，世人都称他是下第一学府，因为他并不属于朝廷，而是由千年前一成圣的夫子传下来的，妥妥的权威。
“那，武评上谁是下第一？”
蓝应有些疑惑的看着景熙道：“自然是言圣，言老！”
茶壶被火炭烧的咕噜咕噜直冒热气，景熙脸一楞旋即大笑道：“你可别逗了，言老头虽然是大宗师，可又不是唯一一个，怎么可能是......”
不等景熙完，蓝应一挑眉道：“二公子今年十八，可有一人破千骑之力？”
“老蓝你在什么虎狼之词，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一个人提剑去挑了山匪窝了。”
蓝应点零头，将水壶提起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甩袖道：“言老和你一般年纪时，便就做到了。”
李东阳也附和道：“我也知道这事儿，听峨眉山上那些老道姑过，当年言老四处挑战高手，不心打伤了一位女剑客，不曾想那女剑客是东疆信王所爱之人，信王派出一千五百精锐骑兵拦截，不曾想却被言老一剑破之。”
景熙听的瞪大了眼珠子道：“我怎么从来没听他过？”
“这些年言老早就不问江湖中事，一心只想着给南国培养栋梁之材，那些个陈年往事自然也就不会再提了。”
“嘿~这个言老头，我只知道他是中年才当上的大宗师，没成想年轻的时候也这厉害啊。”
蓝应嘴角勾起，似有些羡慕的看着景熙，半晌才出口道：“二公子得言老真传，日后步入化象境应该不难。”
景熙一抻脖子道：“你可抬举我了，我要那么高的境界也没什么用，领兵打仗又不是靠一己之力，再厉害还能一个人打二十万大军不成？”
“二公子笑了，除非仙人，不然只能落得个被踩成肉泥的结局，但......若是全身而退，想必不是难事。”
“咳咳，得，我不过你，那这武评的下第一还是言老头？”
“稷下学宫崇敬言老，知他老人家不喜这些，便将大宗师都排除在外，可他依旧是世人眼中的下第一，言老的时代在明面上也就过去了，现在的下第一是东阳山上一剑断湛卢江的青莲剑圣—柳太白。”
“姓柳？”
景熙神经大条的看了一眼柳黄莺，柳黄莺连忙摆手道：“景爷，总不能姓柳的就都是柳家的人吧，再了，我们柳家人只经商，无人练武，即便有也练不成下第一啊。”
“嗯~言之有理。”
蓝应抚着胡须道：“往常武评每十年一换，可这位柳太白已经蝉联二十年，底下大宗师以下，估计没人能逼他再拔剑一战。”
景熙是越听越起劲，他虽然儿时陪着言圣出去游历过江湖，可那时候太就光看热闹去了，再了估计别人一听言圣的名号，也不敢上来惹事，再后来，言圣就只顾着给他将兵法，江湖上的是鲜有提起，这会子听着蓝应讲的绘声绘色的，不免心生向往。
“老蓝，你要是闲着没事，以后就多和我讲讲江湖上的事呗。”
“呵呵呵~二公子现在肩头上的重担可不轻，可别撂挑子不干，逃匿于江湖啊。”
“哪能啊，我要是逃在江湖，京里那几位不得把江湖都翻个底朝？”
帘儿在一旁嘀咕道：“估计眉姐姐也会重金悬赏，把你提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