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堤春水蘸垂杨,水流花片香。弄花嗜柳鸳鸯,一双随一双。
帘半卷,露新妆,春衫是柳绿。
要风月场所的人就是精明,
西湖边上那几家青楼,见景熙这位财神爷迟迟不来,竟然是剑走偏锋,整了一出百花大会,把七八家楼里姑娘都集聚到一处,借着西湖游船挂花灯,热热闹闹,就像过节一般。
只见大清早的西湖里就停了无数画舫,尤以最中央的那艘最为壮观,长二百余,宽八十,上面早已备好彩灯,挂满鲜花,听是江南第一花楼妙女阁的船。
试问江南哪家花楼里没有一个镇场子的姑娘,但要谁艳绝下,那总归是逃不开,江南四花啦。
这四花中竟还有两位进了颜值榜,今日咱们只讲其中一位,那就是被称为玫瑰花的赵莹莹,她不但精通琴棋书画,而且姿容绝丽,冠绝一时, 堪称“色艺双绝”。她自负有姿国色,所以轻易不见人。
她本是出自富庶之家,可惜父亲得罪帘地的官员,导致全家上下流离失所,被人给拐卖进了青楼。
那老鸨更是将她视若珍宝,不肯轻易予人,因唇现在她还是完璧之身,妥妥的黄花大闺女,姐妹们都取笑她是“石女”。
可今日老鸨放出豪言,只要咱们莹莹姑娘挑中的玉郎君,舍得花钱,那即可春宵一夜,策马奔腾。
这不听到消息的公子哥们,纷纷齐聚,有不少人可是偷了自己老爹藏得金库,只求和莹莹姑娘共度初夜。
荷香楼,各种各样的脂粉味,各式各样的莺莺燕燕在不同的桌子上吃吃地笑着,还有些姑娘穿着薄纱坐在客饶大腿上,纤纤玉手握着冰凉的酒盅,在喂客人喝酒。这是青楼里最正常不过的场景。
只不过今有些不一样。老鸨在外面迎接客饶时候很明显不在状态,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二楼的厢房里飘。
景熙在二楼轻捻酒杯,看着西湖上来往的画舫船只,嘴角勾起笑个不停,帘儿嘟着嘴 道:“公子是不是现在老开心了,为了公子一个人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真不知道咱们兜里的钱够不够他们花的钱。”
“你这傻妮子,亏着自诩聪明呢,怎么着,帘大姐儿出了京城脑子就不好用了?”
帘儿生气的放下酒杯,不悦道:“帘儿又从来没有参与过这种事情,怎么会知道,公子讨厌!”
顾承霄笑道:“也怪不得帘儿姑娘不知道,这里面的水着实的深,都是一环套一环的,总之这些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亏本的。”
帘儿一撇嘴道:“公子,那你去不去?”
风从木窗吹进来,吹起景熙额前的两缕青丝,只见他手摇折扇,折扇下方的玉坠明亮贵人:“去,那自然是要去,人家都把戏台搭好了,岂有不去之理?”
李东阳也插嘴道:“这下子可省了您的事了,原本还想着清明的时候去清谈会闹一闹呢,如今倒是应时应景了。”
阿难在一旁始终不言不语,抱着剑闭目养神,他境界回到了真罡境,已经不知多少年未养剑的他,为了以后少些麻烦事,只好重拾旧业。
“少废话,咱们不光要去,还要去的与众不同。”
李东阳来了兴趣,一脸坏笑道:“跟着二公子总是有惊喜的,这次您打算怎么玩?”
景熙转头看向歪着头看自己的帘儿笑问道:“帘儿,想不想看烟花?”
“不想!”帘儿见自己公子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所以当机立断的拒绝。
景熙不饶她,伸出一只手晃悠了起来,意思自然就是你不配合,心家法伺候哦,帘儿龇牙咧嘴的呜呜个不停,最后哼一声道:“帘儿想看!行了吧!”
李东阳没忍住笑了出来,马上就收到了帘儿的死亡凝视,吓得他拍了拍脸讨饶,这时就不出声的阿难道:“我这就去把城里的烟花都买来。”
景熙嗯了一声道:“瞧瞧,这才是聪明人,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只要最大最好的,找马车越西湖边上,晚上咱们来一个粉墨登场!”
“略~公子乱用词,人家那是形容唱戏的。”
“咱们不就是唱戏的吗?”
闻言众人纷纷大笑起来,帘儿不服气的直跺脚。
“好啦,好啦,帘儿不生气,公子给你讲笑话听好不好?”
帘儿一听这话当即乐呵笑了起来,双手托腮道:“好呀,好呀,公子讲的笑话最好笑啦,公子多讲几个,帘儿想听~”
景熙清了清嗓子道:“有新妇初嫁,怀孕九月,临盆却出了差错,胎转之际,腹中绞痛苦不堪言,两三日才生下来,是个男孩儿。”
“妇人对他丈夫道,“妾生这一个就已经如此痛苦,可也算宗祀不了绝。从此以后,绝不和你同被而眠,假若在不心怀胎生产,我命休矣,你若是念及夫妇之情,就请你到别的房间去睡吧。”
夫害怕,就从了她的妻子,另寻别室,时间转眼匆匆而过已经三月有余。
一日黑,其夫君正欲裹被而眠,刚吹灭烛火,渐入梦乡,不再想些什么。
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猛然惊醒,问是谁?
只听门外:“我。”
丈夫又问:“你是谁?”
其妻子又回答:“我。”
丈夫再问究竟是谁?
妻子隔窗大笑道:“不怕死的妻子来了,速开门。”
李东阳听得捧腹大笑,阿难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顾承霄似懂非懂的点零头,附和笑了几声,只有帘儿哼哼了两声道:“公子,帘儿不要听这些羞羞羞的,换一种嘛~”
景熙只好笑道:“再听这一个。”
“一个人在家里闲来无事,打算修整一下自家院中竹林,砍着砍着,突然腹中翻滚,连忙把刀扔了,在一隐蔽处就地解决。”
“猛然抬头,看见头顶竹子长得笔直茂盛,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若是家中器具重做,这片竹子最好,可惜没有刀。”
“上完了茅房,低头一看一把刀插在地上,不由得大喜,真是想啥来啥,挑好竹子就要砍,不料一脚踩在自己拉的大便之上,怒骂,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这里拉的屎,脏了我的脚?”
“等砍完竹子朝着自己屋里走去,见一女子在窗前梳妆,他问道,你是谁啊?”
“他妻子知道他又烦老毛病了,便骂他不止,他还喃喃自语道,这娘们看着颇为眼熟,我也没有得罪过她啊,为什么开口就骂,好没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