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功法从字面上理解,就是不断偷取天地能量进入自己脏腑中,达到接近永恒的生命力。
一般人几乎不可能修习这等道法。
且不说该如何想到这种驱使法力的方式,就算想到了,悟性再好的道人驱使法力时也不可能细微到这种程度。
然而刚才的半个时辰之中林烨已经成功做到了这一切。
现在就是实践的时间了。
林烨将自己动过的典籍全部确认了一遍以后转身离开了藏书阁,向灶房的方向走去。
此刻灶房里的下人们正在准备茶点和饭后的水果,打算给家主和弟子们送去。
林烨向他们要了一盘点心就回到了自己的寝房。
关上门,拉上屏风,林烨需要一个安静的坏境供自己感受这功法的细枝末节。
将一块糕点举起送入口中,林烨将浑身法力集于舌尖,唾液之中仿佛真的生出重重奇特的无形物质。
就在那糕点与舌尖接触的刹那之间——
“咕叽——!”
糕点瞬间消失了。
它没有进入到林烨的食道、胃袋,而是在接触到林烨口腔的瞬间就被分解成了营养物质,被林烨的身体完全吸收。
“这就是六库仙贼么。”
林烨的嘴角微微扬起。
天下竟然还有如此方便的道法。
林烨迅速将整整一盘的点心全部塞入口中,无一例外,所有点心在碰触到舌苔的瞬间就被分解得一点不剩。
而林烨也很明显感觉到身体出现的变化。
先前修炼三昧真火时出现的饥饿感在晚饭后得到了极大的缓解,而在吃过这一盘点心以后已经荡然无存。
不光如此,甚至林烨的精神都比先前好了些。
这也是六库仙贼的功效。
人类的肠胃消化系统并不能摄入食物的全部营养,营养终究会流失掉一部分。
而六库仙贼是通过分解吸收来摄取万物的营养,可以将所有营养以最完整的形式保留下来。
将整整一盘点心吃得干干净净,林烨甚至没有用到几秒钟的时间。
没有任何的咀嚼动作,不需要消化的时间,甚至不会产生饱腹感,可以让能量在身体里不断囤积直至当前的上限。
望着空空如也的盘子,林烨的心情相当愉悦。
这六库仙贼的道法今后就可以完美与三昧真火搭配在一起了。
不断地高速摄入能量,再借助能量不断地提纯精气神,进而让自己的法力扶摇直上。
现在自己只修炼了一天三昧真火就产生了如此效果,借助这两门道法,如果自己再修炼经年累月的话……
之后的事就留到之后再说吧,明天可是还有要事要办。
天眼杨家的婚礼。
到时候林烨一定能见到许多熟悉的面孔。
王权世家未来的家主王权霸业,他的妹妹王权醉,杨家的‘三识神君’杨一叹……这些人在未来几年后都是人类战力当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期待着明天的行程,林烨拉上门帘,准备养精蓄锐早早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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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东方孤月,东方淮竹和林烨三人带着几位另外的弟子以及下人出发了。
当然为了放心,东方孤月也把年幼的东方秦兰带在了身边。
毕竟东方孤月的妻子在诞下东方秦兰之后就因为难产香消玉殒了,孩子也需要有人照顾。
神火山庄和王权山庄一样,都位于湖心中央,想到外头去就要行船渡湖。
行了几里路,已经能看见湖畔的粼粼波光。
一只宽阔木船浮于湖畔之上,下人们早早就来到了这边,正将一件又一件礼物往船舶上搬运,这都是东方孤月事先为杨家准备的贺礼。
林烨踏上船舶,与东方淮竹分坐师父左右两侧,静静地望向外面的湖畔水色。
阳光正好,四处惠风和畅,云卷云舒之下湖面也是风平浪静。
正如同杨家的喜事一般,四方道友同来庆贺,仁人志士欢聚一堂。
不过林烨已经能料想到之后将会出现怎样的变故。
这波澜不惊的湖面很快应该就要降下一场掀起滔天浊浪的暴风雨了。
……
此刻同一时间,道盟杨府内。
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一把装饰繁缛的太师椅之上,两根手指不耐烦地在扶手上敲打着。
他的一头长发从颈部开始卷曲起来,如林间的狮子一般给人压迫的威仪感。
就算年轻道人们认不出这个人姓甚名谁,当看到他额头上的那第三只眼睛时也定会惶恐不已,惊呼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天眼,这是杨家人代代相传的特征,只有在道盟地位显赫的杨家本家人才持有。
此人正是杨府家主杨一方。
虽然马上就是女儿的大喜之日了,但他丝毫不觉得有半点可高兴的。
相反,他只觉得心烦意乱,如同在睡梦中不慎吃进了苍蝇一般难受至极。
“蹬蹬……”
随着一阵脚步声,杨家夫人走入正厅,将茶水端到杨一方面前。
“当家的,你消消气吧。”
“雁儿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听到妻子的宽慰,杨一方的脸上立刻现出怒色。
“你是想说说不定雁儿是对的么?”
“让那样一个既无家世又无法力的俗人入赘我杨家是对?还是说偷偷瞒着我们怀上那孽种是对?”
“我并非反对入赘,只要那人算是半个道人我也不会多说闲话。”
“结果呢?一个开采队队长?!这你让我怎么消气?!”
听着杨一方的怒斥,杨夫人并不愠怒,只觉得深有同感。
她们的女儿的确做得太过分了。
毕竟杨家是声名显赫的大家,而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宗族之事,她完全没有考虑过杨家的处境。
杨一方‘呵’地冷笑一声,将手腕重新搭回太师椅的扶手上。
“现在可倒好了,道盟各大世家都能来看我杨家的笑话了。”
“哎……谁叫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呢?”
“雁儿自幼受我们宠溺惯了,从小就性情跋扈,做什么事都自行其道,只是我没想到就连婚姻大事她也这么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