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应该只是心理作用。”
“林烨他真的很聪明,虽然是骗骗我就好了,可是这么一说以后我真的觉得好安心。”
想到这里东方淮竹将手中的香囊紧紧握住,又系了个结戴在了手腕上,方便随时盘握。
这一夜,东方淮竹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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蛭妖村附近妖族群聚地段——鬼林。
这里有大大小小的妖族,但与其他地方的妖族不同的是,这里的妖族极其擅于隐蔽自己的行踪,而且将人类更多是看作顾客而非仇敌。
在鬼林周遭经常会听见阴森的妖鬼的讥笑声,因此在鬼林外围就已经鲜有人类敢于前往,就算是道人也会被那过于阴沉的邪煞之气压得不敢再继续前进。
但在鬼林深处的地段,如今却站着一个人类。
金人凤。
他背着一卷被褥状的包裹,一脸无畏地站到这阴森恐怖之地,只觉得周围的那些鬼怪的声音吵闹。
“金人凤!是那个神火山庄的大弟子金人凤!”
“他来这里做什么?咦?他来做什么?”
鬼怪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黑暗之中嗤笑着。
“吵死了……叫掌柜出来。”
金人凤没有理会小鬼们的戏谑,只冷冷地发着话。
他在前往蛭妖村之前就已经到过这个地段,那时他就跟这里的鬼怪们有了交集。
以金人凤的实力,他也许还真可以与这里的鬼怪斗一斗,但是金人凤更想与他们保持互相利用的关系。
他知道这鬼林看似是鬼怪的集聚地,其实是一个黑暗的交易所。
只要给这里的鬼物提供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自己就能拿到想要的对等价值的报酬。
不多时,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在黑暗之中一个雄浑低沉的嗓音却是应声响起——
“金人凤……”
“我们不久前不是才见过么……你这次又来我鬼林作甚?”
金人凤冷哼一声,将背上的包裹放落到地上。
“上次没做成交易,这次总归可以了吧。”
说着,那卷筒床褥样式的包裹散开,从里面露出了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
蛭妖小昙。
她还有生命体征,似乎已经被迷晕了过去,但双手双脚都被捆得牢牢实实,甚至身上还贴满了专门压制法力的克妖符。
金人凤做了什么当然无需赘言。
先是彻底骗取小昙的欢心,博取到信任后让她将换血秘法的秘密全部吐露出来,然后立即下药放倒她,前往鬼林做这笔生意。
从相识到出卖,金人凤做的雷厉风行而且干净利落。
看到这粉发蛭妖,那名为‘掌柜’的鬼物不由得发出了激动的闷声。
“唔……喔,这真是活的蛭妖啊,少见。”
“呵。你们最想要的不就是这东西么。”
金人凤冷冷笑了笑。
“所以,我要的东西可以给我了么。”
“这个……”
‘掌柜’似乎进行了一番艰难的取舍。
不过无商不奸,金人凤清楚这只鬼绝不可能放弃送到嘴边的美餐,一定会答应这笔交易。
果不其然。
“好吧。我就答应你这笔生意吧。”
说话间,草地之间很快有一抹黑影闪动,原本光秃秃的地上猛地多出了一张黄色的帷布,上面盛着一粒黑色的小小药丸。
金人凤向前走去两步,看着自己的战利品稍微有些怀疑。
“这就是你们说的毒药?”
“一粒见效,如假包换……”
掌柜地发出如此的声音以后,金人凤回头看去,刚才还在地上的小昙的身躯已经消失不见。
“呵呵……我就信你一次。”
……
回到了毗邻地段的客栈房间中,金人凤把玩着手上的这枚小药丸,脸上掠过一抹阴邪的奸笑。
‘下人给师父送药已经太久了,趁人不注意把这东西混进茶水里实在太过简单。’
鬼林的掌柜的确是个奸商,不过就金人凤对他的了解,他给的货不会有错。
就算是东方孤月那样的顶尖强者,一粒药丸服下也只能任人鱼肉。
‘师父如此操劳,只需要这么一粒小药丸就能让他永远躺下,永远不必再为这尔虞我诈的道盟操劳——’
‘让我替他抗下这担子不是很好么?’
小昙教给金人凤的换血秘法已经深深镌刻进了金人凤的脑子里。
等到东方孤月死去,他金人凤剮其肉取其肉,正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将他的血液与自己身体的对换,他金人凤还用做什么东方家的女婿?
到时候只需要找个借口说师父死于非命,就算东方淮竹和那姓林的能有所发觉,自己也已经拥有了纯质阳炎。
任那个姓林的道行再深,又怎么可能敌得过有了纯质阳炎的自己?
不,何止是那个姓林的。
到时候自己必定能有道盟中泰山北斗级的实力,整个道盟都要对自己俯首称臣,就算是各大世家围攻自己胜负也是两说!
越是如此去想,金人凤便越是兴奋地颤抖,甚至想要现在就杀两个人来血祭,庆祝自己即将开始的崭新生涯。
客栈门口,几个神火山庄的随行弟子已经满头大汗地提着酒水过来了。
“大师兄!我们买酒回来了!痛痛快快喝上几天再走?”
“嘿嘿,多亏了大师兄去鬼林除妖这么顺利,而且顺带还从蛭妖那里弄来了妖法,这下师父的病有的治了!”
“大师兄真是有远见,原本只立一份功,现在那蛭妖也被大师兄干掉了,这下可是立了三份功了啊!”
——“行了行了。”
金人凤打断了弟子们的阿谀奉承。
“我改变主意了,就喝今天一晚上。”
“就喝今天一晚上?那我们多的酒水岂不是浪费了……”
“你这混账。师父重要还是酒重要?”
“当然是师父,是师父!嘿嘿……”
几个师弟点头哈腰地应和着,争先恐后给金人凤倒起了酒水。
而金人凤看向客栈门外的空地,只露出浅浅的微笑。
“呵呵……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师父被我们医好的那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