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可以处理毒素的方法实在太多。
且不说林烨可以利用六库仙贼的唾液分解毒素,利用三昧真火净化毒素。
只说最近修炼的长青决,通过吸取周天能量来转换自身能量,而且经过林烨的日夜修炼早已经达到大成境界,在这样的功法之下林烨早已经免疫了几乎一切异常状态。
而且,那些毒素的毒性根本不及在林烨体内蕴藏着的毒素的一半,林烨的身体早就对南国妖毒有了一定的抗性。
“是么。”
林烨再次贴近了两步,任脸上的毒液慢慢被三昧真火的火功蒸干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刻,毒夫子真的慌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不,他到底是什么妖?
从刚才那足以折断自己手臂的一击毒夫子就已经明白自己跟林烨存在着巨大的妖力差距,这绝不可能是人类的法力能够衡量的程度。
本来还想让周围那些小蜘蛛围拢起来偷袭林烨,用毒素杀死他,但那些蜘蛛身上的毒素全部加起来也不足自己的毒液。
连毒液也无法侵蚀他的身体,这下那些蜘蛛又有什么用?
惊疑之间,毒夫子明白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必须迅速出手向林烨施压,他不怕毒素也不在乎同类的死活,拖延时间对自己毫无用处。
“唰——!!”
毒夫子将通体妖毒之力汇于右臂,一个箭步冲袭而来,朝向林烨的头颅左侧猛然砸去!
“砰!!”
剧烈的冲击甚至扬起了地面上残留的些许雨渍,一阵白气自林烨的右耳贯出,上面还飘散着些许白烟。
这一击集结了毒夫子的所有力量。妖力之深厚,就算对手是小妖王级别的强者大概也会当场暴毙。
然而林烨双手插在衣服里面,只是缓缓给出一个无谓的眼神。
毒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拳骨已经开裂,针刺般的痛苦弥漫而来。
“……?!”
如果说刚才林烨折断自己手臂是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一击可是动用了自己的全力。
但是结局也没有任何改变。
毒夫子怔怔地愣在原地,刚刚轰向林烨的整只手臂已经被巨大的回冲震麻。
‘该死……’
两拳和身上的眼睛都没用了,现在还能做的也就只有……
情急之下一时间无法脱身,毒夫子猛然将断臂处的腋下朝向林烨。
忽然,一束散发着磷光的白色蜘丝从毒夫子腋下的毛孔处疾速射出,迅速将林烨的腰身牢牢束缚了起来。
这是毒夫子最后的底牌了。
毒夫子只要再一发力,这蛛丝就会在那强大的妖力之下任由其驱使,将林烨卸成一块块血腥的碎肉。
“唰——”
正当毒夫子刚想发力,却只见那蛛丝一根根断落在地上。
断口处,还有隐隐约约的焦痕。
“火功……”
毒夫子仰头再看去之时,只见林烨遍身笼上了一重滚烫的红色蒸汽。
这无疑是深谙火功的道人才有的法力内劲。
……
林烨并没有完全施展出自己的火功,只是略施法力,丝毫没有动真格,就将毒夫子的攻势尽数化解。
本来林烨来南国也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实力在妖族中能排在怎样的位次。
按理来说不是妖皇级的强者如今是根本不配入林烨之眼的。
但见到妖皇级的强者之前怕是一直会有接连不断的小妖前来碍事。
而林烨,也终于感到有些厌烦了。
他林烨本想简简单单的周游南国,怎料永远都有人有妖找上自己的麻烦。
只要自己不出手,他们就永远不懂得收手,就像一群恼人的飞虫一般让人不胜其烦。
既然如此————
还不如一开始就下点狠手让他们能够安分一点。
想到这里,林烨一直以来压抑了良久的,那经过了整整三年的三昧真火提纯,又经过了三年的儒道才气修炼法积累的潜藏于体内的极其庞大的法力,终于第一次在林烨的意志之下释放了一些。
刹那间,林烨眉头压低,冷冽无比的杀意自眉宇间倾泻而出——
“轰隆隆隆!!!!!”
一声巨响冲出,庞大无比的法力瞬间将毒夫子的右臂炸成了一片血雾!
“呃呜——?!”
惊疑之中毒夫子顿时被这法力冲击造成的巨大气浪震飞了十几米!
地下竟然没有一滴血渍,那些血液在洒落到地面之前就已经被庞大的法力给蒸干。
“这……”
毒夫子失神地仰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两腿开始不住颤抖起来。
这是他自修炼成人型以来第一次对人类感到恐惧。
足够强大的法力,根本不需要借助法宝或是功法来释放。
就像毒夫子能借助身体上的眼睛释放他的妖力一样,林烨根本不需要使用三昧真火就能直接让纯粹的法力造成如此的破坏力。
毫无疑问,林烨可以极为轻易地取走毒夫子的性命,也许就是下一击。
何止是两腿。
他浑身上下通体四十八颗眼珠仿佛都在身躯里抖颤,仿佛都想要紧紧闭合去压抑这剧烈的阵痛。
在这最后的关头,毒夫子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毒娘子。
今天就是跟毒娘子的大婚之日,自己难道要在见毒娘子最后一面之前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中?
然而身为五毒太保,毒夫子又怎么能临阵脱逃,这样岂不是给南国抹黑,令自己宣誓效劳的南国毒皇蒙羞?
想到这里,毒夫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昂起了他的头颅。
他决定慷慨赴死。
林烨仍在继续行走着。
雨后的有些发潮的石板路上,能够听见林烨的行走时的细微摩擦声。
这声音正如同毒夫子死亡的丧钟,很快就要到敲响之时。
一步,两步。
等待林烨的两脚已经走到毒夫子的面前,手臂尽失的毒夫子也已经完全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然而,林烨的脚步声却是戛然而止。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足足五秒。
这五秒的工夫,可谓是毒夫子今生今世度过的最长的时间,区区五秒的等待对于他而言却像是经年累月那样漫长。
“……?”
冷汗从毒夫子的喉颈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