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件衣服的第一眼,孙盛以为那是一位临窗而立的少女清雅少女。淡青色的薄纱如同烟雾般将一抹粉白笼罩,大片浅色的精美刺绣透过轻纱清晰可见,领口和袖口中特意点缀的几缕嫣红,让这飘渺似神仙的“少女”增添几许人间色。
也正是几许人间色,才让人有了亵渎的妄想。
“不错!”褚凝嫣围着这衣服转了一圈,满意点头。“细娘,芸娘,明日衣服卖出去了,一定给你们奖赏。”
“那便先多谢东家了。”两人开心回答。
“东家,您觉得这衣服定价几许合适?”孙盛咽了口唾沫,平复心情,他觉得若是之前把成衣带去给那些人看看,怕是订单都排到几年之后了。
“不算时间,光计算有用料的话,花了20两。若是加上时间人力,也至少40两。”褚凝嫣回想一下之前去成衣铺子问的价,“先定价200两吧,不过,现在销路未开,可以稍微便毅,但少于100两不买。”
孙盛听得目瞪口呆,“100两!”下意识的摸摸身上的衣服,这是他为了体面,咬牙花五两银子置办的。
“嗯,少了吗?”褚凝嫣问,“主要是我们云裳阁现在还没名气,若是名气大点儿的。衣服上的珍珠换上好的,绣线换成金丝银线,再镶嵌一些翠玉宝石。这衣服一万两都能卖出去。”
褚凝嫣的记忆中,太守府女孩子的课堂上便有教导穿着搭配的课程,据女夫子,越是高门大户,越是注重体面。为了彰显富贵,衣着穿戴都有讲究,处在什么身份,就要穿适配的衣着。否则会闹笑话的。
“一万两!”孙盛瞪大眼睛,他以前也只是个普通富户的管家,接触不到这些。
“嗯,不过愿意用一万两购置一套衣服的,只有那些最上层最豪富的妇人们。”褚凝嫣道,她只是觉得自己画的衣服值那个价钱,打个比方。
“我也不要求我们云裳阁能发展到那个程度,以后一件衣服卖一千两,我也知足了。”褚凝嫣憧憬道。
孙盛继续保持嘴巴张大的模样,东家还真敢想!
晚上,孙盛躺在床上时还有些适应不过来,张氏也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十分欢喜的和他分享。
“当家的,文被东家夸奖了!”张氏笑呵呵,心中哪里还有对褚凝嫣的怀疑。
“什么?夸奖什么?”孙盛下意识地问,此时还神游外呢。
“前,东家已经将《笠翁对韵》上卷第一篇教授完,今日东家让两个云舒姑娘和文背诵了,又让他们考试。”张氏激动地。
“你猜怎么着?”
“怎么啦?”
“文全背出来了,考试也全答对了,满分!”张氏眼角渗出泪水,连忙擦拭干净。
“你什么?文考试……满分?”孙盛回过神来,看向激动的张氏。
“对呀!我去把卷子拿给你看看。”张氏翻身下床,拿着火折子点亮油灯,打开柜子,取出一沓纸。
“来,上面是今的考试卷子,下面是这几日练的字,东家他的字也有很大的进步,所以我又找东家把他写的字拿来了。”张氏自豪的。
“你看,这字多工整,一点都不差呢!”她看东家写字,早就知道什么样的字好看了,她儿子写的字自然和东家的无法比较。
但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看得舒服,能不好看吗?
“我看看!”孙盛拿过那叠纸,开始看了一起来,才看两张,便有了精神,“光线太暗了,去把烛台拿过来!”
完,他翻身坐起,一字一句地读起纸上的文字。
张氏见他如此,连忙拿过烛台。
光纤亮了些,孙盛也看得更清楚了。“这是文的字?”虽然时间已经久远,但他依稀记得,自己学写字时,可是学了半年多才有这样的水平!
“真好看!”
“可不是嘛!东家都夸奖了!”张氏微微昂着头,嘴角咧得大大的。“咱们东家是多厉害的人呐!当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东家确实厉害!”起初他们儿子每老实读书练字,他们还以为儿子有读书的赋,便想让他多用工些,免得浪费了赋。
谁知家伙一拿书就坐不住了。气得他打了那子好几顿,这才作罢。他们夫妻都以为家伙定然不想读书了,谁知第二早上便老老实实去院子里上课。
上完了课也不去玩,老老实实地和东家一起读书写字,一直到中午。
连数日都是如此,对此,两夫妻很是疑惑,东家上课也不严厉呀,家伙怎么那么老实?
那日孙盛实在好奇,便问,“文儿,你为何愿意和东家一起读书写字?”
家伙疑惑,他也不知道,摇摇头,“反正我感觉但在先生身边很舒服!”而且,他也不敢再先生面前玩耍。
“舒服?”孙盛感到莫名,居然还有人会觉得呆在先生身边舒服!
先生可是比祖父父亲更让人可怕的人!
孙盛用自己的人生经历保证!
“咳咳,还有其他吗?”
家伙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
孙盛没有得到答案有些难受,还想着什么时候去东家面前待着,看看是不是如儿子所一般舒服,谁想到第二就被东家派去推销了,结果还没成功。
想到明日要去花楼打通销路,孙盛喜悦的心情降了几分,“东家书画双绝,但对铺子的经营还是差了一筹。”
那样漂亮的衣服,就是费些时间总能找到销路的,东家就是太急了。
“什么?”张氏不解。
“没什么,睡觉吧。明日还有许多事呢!”孙盛摇头,“明日别忘了叫文儿去上学。”
“哪里还用我叫,文每早早就起了,自己去厨房拿早餐吃了就去亭子里候着。”张氏笑道。
孙盛闻言惊讶不已,拉着张氏又问了大半宿。
第二,朗朗读书声响彻,隔着一条巷的某花楼也听到了这些声音。“又是读书声,梅香去问问旁边是不是有书院?”
“是,姑娘,奴这就去问问。”
纱幔拉起,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穿着薄薄的里衣下床,白雪般的玉足踏在木制地板上,更衬得肤如凝脂。女子蹙眉走至窗前,轻轻推开,入眼仍是花楼精心雕琢的院落。
“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