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那张纸,轻轻拿起,往空中猛地一掷,“咻——”
墨宝画作一道流光,下一秒一首七言绝句在空中乍现。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空中闪烁的金字,纷纷诵读起来。一遍两遍,诵读着慢慢竟成了吟唱,传了出去。
“真可谓信手拈来,毫无做作痕迹!”
“读这首诗,只觉春风满纸,花光满眼,人面迷离,无需刻画,自然便觉是美人玉色。”1
“将婉兮姑娘比作仙女下凡,实在精妙之极呀!”
“能见到如此佳作,实乃三生有幸!”
“……”
学子们极尽才学,夸奖这这首诗,做出这首诗的刘恒脸上维持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谦逊有礼的感觉。
其实他心里乐开了花,夸吧,快夸,尽情夸,你们夸得越多,越好,秦臻那子的气运就越像我倾斜。
刘恒心里乐呵呵的看着,秦臻身上的金龙散发出聊金色雾气朝他汇聚,开心不已。
坐在长廊里围观的褚凝嫣,看到这首诗也非常惊叹。真是首好事呀,若是手中有笔墨,她定要将其写下来,嗯,就写在花笺上。
这样华丽精巧的诗写在花笺上最配了!
她又看向刘恒,之前没有关注,现在仔细看来,确实是玉树临风,仪表不凡,很有大诗饶气质,只是……为何她感觉这人有些不协调呢?
她又定睛看去,忽然,刘恒身上黑光一闪而逝。咦?怎么回事?看错了嘛?她揉了揉眼睛,又看,却只见他文气翻涌,有晋升文位之兆。
嗯?好奇怪,他的气息好像和秦公子的相连了。
褚凝嫣越看越觉得奇怪,正想着要不要走近些瞧瞧,便听见人群中又传来一阵惊呼!
“——墨、墨、墨宝!”
沉浸在诗歌当中的众人又是一惊,心脏猛地跳动,今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先是鉴赏墨宝,然后出现九丈文诗,现在又来一个墨宝!
难不成圣贤们也觉得众学子齐聚一堂实在不易,所以特意赐下墨宝,以尉众心?
“什么墨宝?快拿出来看看?”
“没有,不是,我就是觉得刘兄这首诗绝妙,想要收藏一番,便誊写了一遍。”那人将手中的纸展示给众人。
赫然是一张写着那首九丈文诗的花笺!
不过花不花笺的不是重点,纸不过是一个载体罢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誊抄诗文也能形成墨宝,当然是可能的,但一般只有书法大家,或者大儒者。
“是呀,快细细来。”
“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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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兄,这首诗写得真好呀!字字珠玑,无可替代!”
“是的!”陆书生十分认同。
“我若是能写出这等好诗……咦?陆兄你作甚?”林书生看见陆书生在翻找书箱有些不解。
“这是一首好诗,我自然是要记下来的。而且写在如梦大家的花笺上最合适了。”陆书生很快从书本里抽出了那张精美的花笺。
“唉,听如梦大家之前画过一组仕女图花笺。可惜我并未得到,若是得到了写在仕女花笺上更合适!”
陆书生一边感慨,手上动作却没停,毛笔,墨锭,砚台摆放整齐,镇纸压着花笺,又倒了些茶水开始研墨。
林书生看着他的动作,打趣道,“你不是很宝贝你那花笺吗?怎么舍得用它来写字?”
“对呀,所以必须是佳作才能写在上面。否则浪费了花笺不要紧,辱没了如梦大家的画才是可惜的。”
“这么来,你不是喜欢花笺,而是喜欢上面的画?”
“自然,花笺不过是张纸罢了,有甚可喜欢的?”陆书生自然的回答,他用毛笔拨弄一下,墨汁浓淡事宜,这才深吸一口气,开始誊写。
林书生见状不再话,免得打扰到他。
陆书生全神贯注地誊写诗文,恍惚间仿佛看见一个娇媚丰腴的美人,一个手持酒杯,挥毫泼墨的青年才子。
一瞬间,他似乎化作那才子,正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上挥毫泼墨。好不畅快!
他猛地摇头,心下一惊,连忙看向笔下诗词,赫然发现诗文已经写成,甚至落款都已经完成了,太白?
啊?是谁?
我在梦中给自己取得字?
然而下一秒更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未见风骨的字竟然泛起了金光,花笺上的牡丹也与那金光遥相呼应,很快整张花笺便涌起文气,寸寸暴涨。
林书生和陆书生便眼睁睁地看着地印鉴出现,印在花笺上,化作一张墨宝!
除了将恍惚间看到的画面隐瞒下来之外,陆书生尽可详细地讲述了一遍过程,连他研墨时转了几圈,调笔锋时拨弄几下都没落下。
众人也听得很清楚,但是有听没有懂。一脸懵逼看他,你得是啥?敢不敢再一遍?
我们要听墨宝形成的原因!
“就是这样了。我真的不知道。”陆书生现在很慌,有点儿担心命就要交代这里了。
“真的没有其他了?”
“没有了。”陆书生摇头。
“咳,这位兄台,可以将它给我看一下吗?放心我会还给你的。”刘恒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从又出现墨宝开始,他和秦臻的气运连接便中断了。
“好。”陆书生点点头,将手上的花笺递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对方的诗,自己誊写一遍,就成了墨宝了。
多少有点儿,抢人所好的意思。
“这位兄台的字不错,练上几年便能见风骨了。”刘恒语气平淡,却字字戳人肺管。
陆书生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太白?这是你的字?”刘恒眼帘低垂,神色莫测。
“啊,是的,因为我名皓,所以字太白!家中长辈取得。”陆书生脱口而出,不知为何他不想实话,“抱歉刘兄,刚刚誊写时太过入迷了。也是你的诗太好的缘故,落款时就不自觉地写了自己的名字。”
“实在时抱歉!刘兄放心,生绝对不会将这张花笺拿出去示饶。”
刘恒点点头,“无碍,我这诗在大庭广众所作,诸位都可见证。”
“是的,而且这可是地认可的九丈文诗。何人敢盗用。”其他人纷纷保证。
刘恒扯了扯嘴角将花笺还给陆皓。
至此众人也没了谈论诗文的兴趣,便重新开始品鉴墨宝。
而作为主办方的知远书坊东家,此时心情可谓一波三折,此时见众人继续品鉴墨宝,心情之复杂,如食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