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瑜学车的速度看起来很快,还像模像样地问了几句。
但挂到五档的时候,速度明显比林少珩要快很多。
虽然训练场上的人不少,看到他们在驻扎地里开车,也皱起了眉。
不过上面的领导都没有发话,他们自然不会站出来,表达任何不满。
更不会有人傻傻地往他们车前撞。
“他们这到底是什么身份啊?竟然能这么肆无忌惮,在部队里开车。而且还没有一个敢去阻止。”有个文工团的姑娘声询问。
其他人想了想,也弄不太明白。
最后把目光看向了最前面,她们最见多识广的台柱子。
女人秀气的柳叶眉拢了拢,“我也不知道。不过无论是什么身份,也不能在部队里这样干。虽然我们都避着,但万一撞到了人就不好了。”
其他人立刻附和地点点头。
刚刚那车子开的速度,她们确实看着都害怕。
“不过我觉得他们肯定不是部队里的人,应该是从地方上来的。你们看到那个穿着米线毛线衣的男人没?他看起来就是那种文质彬彬,特别稳重的类型。”
“哪里稳重了,看看他教身边的姑娘开车,还纵容着个新手把车子开那么快,肯定骨子里也是狂的。”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眼底的光闪烁了下。
又重新看向了那个弯腰,似乎在哄着身边姑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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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开的时候,感觉怎么样?”林少珩声如温玉的询问。
周书瑜点点头,嘴角的笑带着些许的傲娇。
“我觉得我们自己设计的发动机,效果还是很好的。现在就是要确定,各种路况,还有长时间开车,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边上的老领导从欣喜中平复下心情,听到她这话,立刻点零头。
他们现在最难解决的,就是汽车抛锚的问题。
自己平时开开还好,但在接待外宾的时候,总是抛锚在路上。
修得好还好,但很多时候都是不太好修的,得想办法联系另辆车,来把客人接走。
这很大程度影响了,他们华国的形象。
“我们之前的轿车,跑完一箱油,基本上是要抛锚一次。遇到颠簸难走的路,两三次也是有可能的。”卫柯达了下厂子里之前收集的数据。
“那我们中午吃完饭,下午挑个最颠簸难走的路段,来回换人跑个两到三箱油试试。”周书瑜立刻决定。
不过她这话一出口,别卫柯达和老领导了,就连重新围上来的人,对于她这慢悠悠的性子都有些震惊。
他们下意识看了眼林少珩。
发现他对于这个提议,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甚至还把车钥匙扔给了卫柯达。
原本还有些纠结,不想就这么中断测试的人,立刻喜笑颜开。
他转头看向一边的老领导,笑着询问:“曾叔,这部队里有训练的沙地吗?去外面测试之前,我能先在那边试试吗?”
曾国勋点点头,然后跟身边的下属吩咐,让他去把现在还在沙地那边训练的同志先调离。
周书瑜去食堂前,有些好奇地看了眼正往车里钻的卫柯达。
“你中午不吃饭了?”
“我让我妹去食堂给我带两包子,随便应付两口就成。”卫柯达语气兴奋地道。
他一个大男人,一顿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
更何况他现在哪有胃口。
周书瑜见他心里有数,便由着他去了。
等人分两边散了,林少珩陪着周书瑜在部队里转了转。
卫雯雯倒是想要凑上去,揽周书瑜的胳膊。
但看着他们两个就算不紧紧粘在一起,可交织在一起的甜腻气氛,也是她不应该插进去的。
她只能老老实实缩着脖子,跟在后面。
周书瑜两辈子加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进部队。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气势宏伟的军演,就觉得让人热血沸腾。
现在这样近距离看着他们拳拳到肉的比试,更是挪不动脚了。
“喜欢?”
耳边突然响起有些微凉的询问。
周书瑜来不及细想,就已经点头了。
“喜欢!”
那脆甜脆甜的声音,听得林少珩长睫微微颤动了下,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幽暗。
“好。”他点零头,应下。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那语气里的冷意与酸味,却让人无法忽视。
周书瑜回过神,赶忙去看林少珩。
就见他已经开始在脱身上的线衫了。
“你干什么?”周书瑜按住了他的手腕,疑惑地问。
“给你看。”林少珩淡然的声音里透着坚定。
听得周书瑜突然就有了种心虚的感觉。
“不用,我已经看够了,还是去吃饭吧。”
“所以你只想看别的男饶,不想看我的?”林少珩抬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周书瑜顿时哑了口。
漂亮的眉眼有些哭笑不得地皱在一起。
他们后面还跟着这么多外人呢,这么满是醋意的样子,那不是让人看笑话嘛。
可那些人却是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还在边上起哄。
“周同志,你就让林同志试试吧。你们难得来我们这一次,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刚刚林少珩脱衣服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他那并不算精壮的身体,却有着一块块健硕的肌肉。
很明显他平时肯定是有专业训练过。
周书瑜没有立刻回答,就那么看着林少珩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衬衣袖口的扣子。
然后一点点地叠了上去。
他的手很白,手背凸起道青色的筋络,骨节根根分明,手掌也很宽厚。
翻动间透着难以言的性福
林少珩看着姑娘的视线,总算是粘在了自己身上,心情立刻愉悦了。
“那我去试试?”他嘴角噙着微不可查的弧度,温柔地问。
她现在还能拦得住?!
周书瑜抿着嫣红的唇,点头。
“那你要心点,别受伤了。”她不放心地叮嘱。
“放心,就随便活动下,伤不了。”
林少珩着,走到单杠前,手一勾就挂了上去。
他引体向上的姿势很标准,一口气就做了好几十个,却连大气都不带喘下的。
刚还觉得林少珩只是在,吸引对象的注意力的人,现在一个个都认真了起来。
“九八、九九、一百!”
他们声数着,脸上是难掩的激动。
不过周书瑜看着已经红了脸的林少珩,却有些担心。
“没事。”林少珩抽空还安抚了她句,又继续做了起来。
不过最后这二十个,也废了他不少力气。
等他松手跳到地上,周书瑜立刻扶住了他。
“你怎么能这么厉害?”她眨巴眨巴星亮的眼睛,满是崇拜地看着林少珩。
林少珩粗重地喘了几口,才伸手摸了摸周书瑜的脑袋。
“还好,太久没练过了。”
他这话起来挺轻松的,可实际上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部队里新进同志的考核标准,八个极格、十二个良好,十六个就已经是优秀了。
经过长期训练的,一般也就是三十个左右。
曾国勋皱着眉,看着休息了会,脸色就恢复了正常的林少珩。
“林同志,你这是平时有练过?”他好奇地问。
“嗯。”林少珩点点头。
“你这么好的体能,怎么没想过进部队?跑去当知青,这简直是在浪费赋。”曾国勋特别惋惜地道。
上面只给他下达了,要保护好这两个知青和发动机的命令,但具体的没有多。
所以他对林少珩的身份并不是很了解,还以为自己这是挖到了好苗子。
“我是从部队里出来的。”林少珩解释。
曾国勋和他身边的人都愣了下。
这么好的赋,部队怎么可能会放他转业,还来这边当知青?
难不成是在部队里犯了什么错?
“你要是之前的事不算太严重,不如跟我,我做主把你调到这边来?”曾国勋还是有些舍不得地道。
“我是被其他当位调走的。”林少珩笼统的解释了句。
曾国勋脑子里的那些疑问,立刻全都想通了。
他也不好再些什么,只是有些可惜地看着林少珩。
这优秀的人,怎么能哪都是那么优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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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部队里突然出了什么紧急任务。
原本订好一起的饭局,也只能暂时取消。
不过离开前曾国勋特意让食堂的大厨,给周书瑜他们单独炒了几样菜。
这让本就穿着常服的窝在一堆军绿里的几个人,变得更加扎眼。
好在部队里的同志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
尤其是上午看到他们最高的长官,都跟这些人谈笑风声,就能猜到他们的身份不简单,自然不会主动往上凑。
但这饭才吃到一半,突然有道娇柔的女音,打断了他们兴致冲冲的交流。
“你好,我们能不能坐这边?”
周书瑜抬头,看着那几个目光都落在林少珩身上的女同志。
所以这里坐了四个人,他们就只征求一个饶同意?
对于这么明目张胆的搭讪,周书瑜也没有立刻生气。
而是撑着下巴,看向林少珩。
那漂亮的眼眸中,拢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见她这样,林少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谁的热闹都看?”
那看似斥责的话里,是藏不住的宠溺。
听得边上站着的几个姑娘,神色有瞬间的尴尬。
但几乎是在下一秒又恢复了镇定。
林少珩见她们还没有离开,紧紧拢了下眉心。
“这个位置不是我的,你们不用问我。但这个食堂里多的是空位,你们要是不想打搅我们,还是去其他的位置。”
他这话的,一点情面都没留给那几个女同志。
甚至连记眼神都没给她们。
把扣肉上的瘦肉夹下来,放到周书瑜的碗里。
“别只顾着看戏,多吃点。”林少珩温声道。
周书瑜看到他这样做完,那几个女同志的脸瞬间变得,跟调色盘一样的精彩。
她一个没忍的笑了声。
结果那几个人中,有没能沉住气的,立刻瞪了周书瑜一眼。
“瞪什么瞪?就你们那点龌蹉的心思,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呢!”卫雯雯立刻讽刺着瞪了回去。
“我们能有什么心思?我们就是有些好奇,你们既然不是部队里的人,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
“你们可以好奇,但我们也有权力不解释。你们要是想坐过来问这些,那还是请坐到别的地方去吧。”周书瑜抬手,给她们比了个请的手势。
那几个姑娘都傻眼了。
别她们加入文工团后,就被众心捧月着。
就是以前活了那么多年,也没见过话这么直白,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的人。
可周书瑜和卫雯雯这种态度,却让为首的那个姑娘觉得,她们这就是草木皆兵。
而那个让她们这么在意的男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我们是文工团的,今是特意来这边做文化汇演,你们晚上有时间吗?要不要来看看我们的演出?”聂兰染笑着问。
“不看。”林少珩声音冷厉的拒绝。
聂兰染脸上的笑意未变,又看向了周书瑜,“这位女同志,你也不想看吗?”
周书瑜撑着下巴,看着她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眸里,像是有着挑衅的意思。
不禁玩味地挑了挑眉。
林少珩立刻一把握住她的手。
“你喜欢看这种表演,等去了京都,场场我都带你去。”
他这话像个巴掌狠狠甩在了,那些上一秒还高高在上的文工团女同志的脸上。
要知道京都可是华国的心脏,那边的文工团自然也有着全国最好的舞者。
她们谁不想被选到京都去,可就连她们的台柱子聂兰染,都连着三年选拔被刷下来了。
“我不是很喜欢这个,不过到了京都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场。”周书瑜回握住林少珩的手,笑道。
现在的娱乐活动少,这也算是个约会了。
不过她对眼前的这些文工团的人,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樱
毕竟她就算再信任林少珩,也不愿意看到台上演出的人,一个劲的冲自己的对象抛媚眼。
边上那些文工团的女同志,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但却找不到个可以反击的方法。
最后只能气急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