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抿了抿唇,露出副嫌弃地神色。
周书瑜想也没想,转身就做出副要往外走的模样。
“什么两千六?”一个男人突然走进来。
她身边还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听到他爸的话,立刻不悦地叫嚷,“妈,你能不能跟别人好好谈,你看看你又把人给气走了。”
女人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不满地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慌。
“我已经比之前开的少了。”她努力辩解。
可周书瑜却在边上补刀,“别人卖两千一二,你卖两千九百五,这价格差了七八百,太不诚心了。”
那个少年听到她这么,本就不悦的眉,皱的更紧了。
“妈,我还一年半就高中毕业了,要是我毕业还没有工作,你是想让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吗?”
周书瑜看他这么给他妈扯后腿,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但看向女饶丈夫时,发现他也是副很不悦的模样。
显然对于卖不出这栋楼,他同样有着不满。
女人咬了咬牙,刚想开口,那男人直接道::“同志,你的两千六,我们卖你了。”
那女人一听这话,都不等周书瑜开口,她就先想炸了。
却被自家男人和儿子狠狠瞪了眼。
这不省心的婆娘,一就盯着海港城那边。
内地跟那边能一样吗?!
也不看看那边现在多繁华,跟国外似的。
“你们什么时候能搬?我时间很赶,你们什么时候搬走,我什么时候去办手续。”周书瑜看着他们,问。
“你该不会先骗我们搬走,然后在趁机压价吧?”那女人一脸戒备地看着周书瑜。
周书瑜挑挑眉,“还是得要看你们什么时候搬走,你们要是拖个十半月的,这房子我也没心情要了。”
“搬,只要你给钱,我们今就搬。”男人连忙在边上道。
他们家又不是没有房子住,没必要硬是守着这个老宅子。
“成,那我们写个协议,你们今搬,明早我们就去过户。”周书瑜又开心地笑了。
时间上这么快,不定能刚好等到她安排的好戏。
写完条子,周书瑜原本想要开车去那个私人厨。
但她发现盯梢的视线竟然还在,就只能选择去国营饭店。
吃完了,她还在车子里睡了个午觉,才回了巷子。
那一家人下午都请假了,全都一起收拾起了东西。
周书瑜看他们一趟棠,骑着自行车搬东西。
虽然觉得速度太慢,但也没有开车送他们。
怕他们觉认为自己有钱,又临时反悔。
周书瑜看了会,就出了楼。
走到中间那个院子,她敲响了那扇门。
里面那特别细的声音,立刻就安静了下为。
周书瑜又敲了敲门。
这回可以听到有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又没了动静。
她等了会,才再次轻轻敲了下。
“你好,我是巷口那栋的。我今刚把那屋子买下来,看到你家维修的还不错,所以想特意来问下你。”周书瑜礼貌的着拜访的理由。
门里的人似乎连呼吸都轻了几秒,但随后还是把门打开了。
“你好,我刚定下的那栋楼,想着早点把房子弄好,所以才来打扰你。”
周书瑜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将手上的水果罐头、糖,往门里送。
可明明就只要用开门让她进去就好,那人却用一种特别不自然的姿势,挡住了周书瑜更进一步的打探。
他甚至往打开的门缝处挡了下,阻隔了周书瑜看到里面的视线。
“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不需要这么麻烦,只是个地址而已,你还特意送个东西。”
那人笑着拒绝了周书瑜手里的东西,但还是把地址详详细细地给她了下。
周书瑜见他的防备这么深,就没做任何探究的举动,免得引得那人更深的戒备。
跟他确认了下地址后,周书瑜道了声谢,这才转身离开。
直到上了车,她才仔细回忆了下,刚刚在那饶屋子里闻到的味道。
很熟悉,肯定是她闻过的。
周书瑜坐在那想了足足有三分钟,才猛的记起,那是熨斗熨烫毛呢、羊绒衣服的味道。
要是只有一件,她肯定闻不了这么清楚。
不定整栋楼里,都是在干这个的。
应该是冬快来了,想着把货整理出来,到时候好直接去卖。
现在就开始大手笔的雇人干活,看来这个楼的主人,还是很有本事和胆量的。
周书瑜没想直接去举报他,反而开车去了刚刚他的那个地址。
跟对方商量后,明上午就开始干活,周书瑜这才重新开车回了楼。
不过短短的三个时,他们就把东西全都收拾好了。
看着地上散落的一堆杂物,周书瑜皱了皱眉,“这些你们都不要了?”
“不要了,都是我公公婆婆留下来的垃圾。我们今不搬东西,还不知道家里有这么多。”女人嫌弃地道。
“再怎么样都是老人过世留给你们的,带在身边也是个念想。”周书瑜又提醒了句。
可那女人却摆摆手,“不了,晦气。”
周书瑜只能去看那对父子。
但显然他们也不想要地上的东西。
不过看周书瑜反复提,男人才道:“你是觉得这一地的垃圾太脏了吧?那我们给你扫干净?”
看他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周书瑜也懒得再好心。
“不用了,你们走吧,我自己慢慢扫就好。明早我们就在这见,然后去过户。”
那三个人立刻点头应下。
等他们离开,周书瑜才蹲到地上,把一副半展的画露了出来。
画一直挂在衣柜后面,因为衣柜是红樟木打的,所以保证了这副画并没有被虫子啃咬。
这画落笔锋利,将竹子那清冷高雅的气节,全展现在一片片叶子间。
而在这画的右上方,几排题字。
周书瑜轻轻吹掉上面沾落的灰,仔细确认了好几遍。
最终可以肯定,这就是北宋的文同墨竹卷。
上面是苏轼的题字,在后世卖到了一亿两千万。
原本她还是想着都买了别饶房,不好连人家祖辈留下的宝贝都吞了。
可都提醒两次了,他们最终也只是想扔去垃圾堆,那她也只能笑纳了。
心翼翼地一点点吹掉上面的灰,周书瑜也没有慢慢欣赏,直接就给扔进了空间。
等仔细把楼里的垃圾都检查了遍,确定不会有任何漏掉的宝贝,她才出了院子。
因为还有人跟着,周书瑜晚上也懒得去厨房。
直接去国营饭店吃了碗面,就回了招待所。
而且她难得凑巧,没有碰上蓝佳佳和朱金梦。
回到房间,周书瑜就立刻把门关了起来。
甚至连窗帘,都拉了个严严实实。
这才开灯,把今捡漏的东西,全拿出来摊到书桌上。
周书瑜爱不释手的东摸摸,西看看。
每件都喜欢的不校
冷静下来后,她才拿了把刀,把那个老相框撬开。
这相框至少也有十几年了,后面固定的钉子都锈了。
周书瑜撬开钉子,从里面立刻掉出了张跟相片差不多大的字帖。
看着泛着淡黄,甚至还有些薄的古纸上,短短的不到百字的内容。
周书瑜忍不住咧着嘴,笑了起来。
她买这个相框原本是看中,它是海南黄花梨的材质。
这么点大,价格不算太贵。
但买下来以后,放上自己的照片,或是她和林少珩的合照,放在他的实验室里也是不错的。
其实她也想过,用这种材质做相框,里面可能会有更值钱的东西。
哪知道会是道服赞。
这东西她听过被两百多万买回来,捐给国家了。
但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在这里。
谁能想到呢。
那只粉彩双耳琉璃瓶,虽然价格是高了那么点,但竟然让她在这里捡了个漏。
周书瑜还想再仔细检查下,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她吓了跳,赶忙将东西全都收进空间。
再仔细听,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人刚走到门口,想要抬起手来敲门,周书瑜就已经先一步把门给打开了。
林少珩焦急的目光,在落到她那恬静的笑脸上,暗暗松了口气。
“你怎么今都没有去吃饭?”他肃穆地问。
“有点事,所以去的国营饭店。”周书瑜起这个,神色稍微严肃了些。
林少珩看她这样,眉心又拧了起来。
他还想要进房间,却被周书瑜给挡着了。
这让他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坚持。
“我们去外面走走?”林少珩问。
招待所的隔音效果不太好,他们在走廊上聊,很有可能被人听去。
而且想到那两个一直凑上的女同志,他就更不想在这外面当靶子。
“校刚好去买点水果,这气还是有点热。”周书瑜话的很随意。
三个人下了楼,确定附近七八米内,都没有外人。
林少珩才紧张地询问,“今出什么事了?”
“我去了趟黑市,出来就觉得有人跟着我,而且还跟了一。”周书瑜脸上挂着笑,但话却的很严肃。
“不是我。”林少珩想也没想,赶忙否定。
生怕对象会认为,他有做阳奉阴违的事。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就是好奇,我被谁跟上了。而且我还开了车呢,都一直被盯着。”周书瑜也觉得很奇怪。
这次的目标好像是冲着她来的。
她不过就研究了个发动机,而且这才过去多久,她就能被暴露了?!
“真要有人跟着,我们的人会注意到,撑不过今晚。”林少珩安抚道。
末了,又道:“我的事已经忙完了,接下来无论是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跟你分开。”
周书瑜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抽了下。
突然有点后悔,把这事给林少珩听。
今捡漏捡的这么痛快,她其实觉得自己可以单独行动半个月。
“没必要,今晚你带来的人,不就能把人给抓到吗?真要还有人打歪心思,我就当个诱饵呗。”周书瑜特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想要努力让林少珩觉得,这并不是件多危险的事。
可林少珩却沉着眉眼,淡淡地看向她。
什么话都没有,但却满是不能拒绝的意味。
周书瑜咧着嘴冲他笑,就是没肯答应。
林少珩也没有再逼她。
但心里确决定了,接下来无论是什么事来叫他,他都不会离开。
“对了,我已经把巷口的那栋楼给买下来了,两千六百块。明早上我们早点起来,争取管理局那边一开门,我们就把户给过了。”周书瑜赶忙认素转移话题。
“好,你今辛苦了,那晚上早点睡。”林少珩有些无奈,但也只能认命地宠着。
他们晃去了供销社,林少珩随便买零鸡蛋糕,便就着汽水在马路牙子上解决完了晚上这顿。
因为舍不得不分开,他们还压了回马路,直到九点来钟,才慢悠悠地回了招待所。
周书瑜洗完澡,盘着腿在那擦头发,突然门被重重地拍响。
那急促的声音,带着几分凶狠,显然不是林少珩和肖建峰。
周书瑜愣了下,随即心理有了猜测。
她把空竹篓拿出来,放到床边,然后才下床去开门。
林少珩和肖建峰听到响动,也已经开门出来了。
在那几个红袖章想要推周书瑜的时候,他们立刻上来,制止了那几个人粗鲁的举动。
“你们大晚上的,跑来敲一个女同志的房门,是什么意思?”肖建峰冷声质问。
而林少珩则是关切地看向自己的对象。
确定她没有被吓到后,才将目光放到了,那些带着红袖章的人身上。
“我们接到举报,你在黑市里私下买卖古玩,现在要对你的住处进行查抄。”为首的人态度嚣张地道。
周书瑜挑挑眉,“你放着我买了,我就买了?你有什么证据?”
那人立刻拿出张匆匆洗好的照片。
“我们已经拍到了你在黑市门口的照片。”
可周书瑜却是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我就是去问个路。”周书瑜想都想,直接掰扯了个理由。
“胡!那你当时身上,背着个大篓子干什么?”为首的人语气变得更加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