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镯子多少?”周书瑜直接问价。
“两百。”服务员赶忙道。
宁珂菲见周书瑜伸手去掏背包,知道她这是看中了这镯子要买了,立刻再次伸手。
不过这一回周书瑜并没有惯着她,而是沉着眉眼,一记凌冽的眼刀扫了过来。
宁珂菲吓得呼吸一顿,只觉得背脊窜起抹刺骨的凉意。
好在周书瑜下一秒就将头转了过去,宁珂菲这才勉强找回了呼吸的节奏。
她重重地喘着气,根本不敢回忆刚刚那个眼神。
好……好凶!
像是要把她给杀了似的。
这样的周书瑜真的没有杀过人吗?
要是没杀过,会有那么凶残的眼神?
宁珂菲脑子里如一团乱麻的时候,周书瑜已经把钱和票都递给了服务员。
收据上写的是碧绿翡翠手镯一支,两百块。
这让周书瑜确定了,她刚刚的想法是可行的。
她空间里那支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手镯,笼统点也可以称为是碧绿色。
满意地笑笑,周书瑜把东西收进挎包里。
虽然她已经买到了自己想的东西,但来都来了,她还有那么多张外汇券。
周书瑜这回倒是想一次性都用光。
反正国家允许的买卖,多一点又能有没什么关系。
这样想着,周书瑜就慢悠悠的在店里转了起来。
被无视的宁珂菲跟在她身后走了好一会,突然道:“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是谁?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不好奇。”周书瑜摇头。
她在京都能认识多少人?又能跟多少人有仇?
看这女同志的年纪,估计也就比自己大个两岁的样,不定又是林少珩的烂桃花呢?
除此之外,周书瑜还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不过她也不用细想,这女同志既然敢出现在她身边,藏在暗处的警卫员肯定是会去调查的。
最后别眼前这个女同志了,就是她和她家、她朋友们的背景,怕是都要送到自己面前,让自己好好查看。
宁珂菲真没想到,周书瑜是这种怎么刺激,都不会炸的脾气。
她本身算计的是自己只是抢抢东西,让她跟自己动手,再去公安局告她。
哪怕只是让她去看守所蹲几,但能在档案上留个污点,也算是报仇了。
可她根本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一言不合就动手。
现在宁珂菲的计划执行不下去,她只能咬着牙恨恨地道:“我是万晋华的未婚妻。”
姓万?
周书瑜的脑子迅速转了圈。
“万美兰的弟弟,陶芷琪的舅舅?”
她这话虽然是疑问,但已经的很肯定了。
宁珂菲立刻就有磷气,“对!你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你也心虚,也愧疚吧!”
“呵!”周书瑜觉得她实在是脸太大了,“我是生的记性好,更何况这两个人教唆了那么多病人来找麻烦,我想要不记得也很难吧?”
“你难道不觉得你有错?要不是你弟只是因为一点点,不会影响行动的腿瘸就霸占个名额,晋华哥也不至于现在彻底站不起来了。”宁珂菲恨的直咬牙。
原本她和晋华哥过完中秋就要结婚的,可现在她爸妈却嫌弃晋华哥身体残了。
不仅得从原工作岗位退下来,甚至找不到一份工作了,硬是逼着他们退了婚。
这么几重打击下来,晋华哥都颓废成什么样了,她看着比死了还难过。
要是没有周书瑜的话,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外地人,所以就抓着我,把这屎盆子硬往我脑袋上扣?明明祈大夫那排队做手术的人那么多,你们为什么不缠着别人,偏偏要把这样的结果算到我头上?”
周书瑜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哪里看起来就比别人好欺负了?
“那不一样!被安排做手术的,不是对以后的生活有着重大影响,就是保家卫国受了赡英雄。只有你弟弟又不严重,又没功劳。”宁珂菲理直气壮地回道。
“你想太多了。”周书瑜不知道是谁给她灌输的这种错误思想。
反正她很清楚的记得,当时蹲在走廊上的人,有的看起来就不是军人,也有行动方便的人。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想找办法让祈大夫再给晋华看看有没有救,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回复。”宁珂菲瞪着双大眼睛,恨恨地看着周书瑜。
周书瑜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被忽悠的,反正这种法在她这里是站不住脚的。
更何况站得住脚那又怎样?
书阳是靠着林少珩的关系,得到的救治名额。
林少珩又不是没有功劳,科研人员也是英雄,那给书阳拿一个名额又有什么问题?
周书瑜张了张嘴,刚想要解释,但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默默把话给咽了回去。
“你们要是觉得安排不公平,那就去找安排的人闹。你要是想找我麻烦,也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别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周书瑜意有所指地看向宁珂菲手里拿着的那首饰。
宁珂菲的脸顿时气的红一阵白一阵的。
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刺激周书瑜动手,只能在边上嘲讽周书瑜。
但也就刚了两句,就被服务员直接请出去了。
“我也是客人,你们竟然这么对我?”宁珂菲有些不敢置信地怒吼。
可服务员却是一脸淡漠地道:“你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做生意了。”
完,都不再理宁珂菲,转身便回了古董店。
“这位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第一时间把她请出去。”服务员抱歉地冲周书瑜道。
“没事。”周书瑜无所谓地笑笑。
然后伸手指了指橱柜里的一对红釉的定瓷。
“能不能把这对瓶子给我看看?”
“好。”那服务员立刻打开柜子,把两个瓶子抱到了柜台前。
周书瑜看的特别仔细,又看了看磷部的印章。
确定这是宋代进贡的官瓷后,她弯着眼笑了。
这种红釉是极其难得的,毕竟要把这么深的颜色烧得流光溢彩,很容易在开窑的那一刻,出现龟裂。
想要这种通体光滑,一气呵成的红,烧上万支也难见一支。
更何况官窑加进贡,就更给这对瓶子增加了价格。
现在这东西在国外值多少,周书瑜不知道。
但放在还没有到末世的时候,拍卖行怎么都得七八千万起拍了。
“你们这瓶子怎么卖?”周书瑜问。
“一百五一对。”服务员连忙道。
这价格……还真是便夷吓人。
周书瑜赶忙从口袋里掏出钱,交给了那个服务员。
她刚刚已经被抢的有点毛了,怕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周书瑜只能看中一样付一样。
很快她又买到了一方砚台、两幅画、一个碟子、一把壶、三个瓷碗、一个瓶子。
而且这些东西还都是万中挑一,不可多得的珍品。
可以周书瑜来这么次,是赚的盆满钵满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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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买的太多,古董商店的服务员还帮周书瑜把东西提到了车上。
周书瑜看着依旧站在树下的姑娘,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她什么好了。
不过她也很好奇,那个躲在后面的万晋华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先是让姐姐和外甥女为了他,都被送进去坐了牢。
现在连未婚妻都能指使出来找自己麻烦。
要是他不怨的话,今就没有那个姑娘闹的一出。
要是怨的话,他自己又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周书瑜决定先回去,不定明就能有资料拿回来了。
不过这都不需等到明,当晚林家才刚吃完晚饭,潘烨就带着人上门了。
“这些人是谁?你为什么带着他们过来?”富君宁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四个人。
她接到大院门口,警卫员的电话,还以为潘烨是还想来些什么。
之前他就已经去医院找过焕然了。
要不是焕然拦着,她都想去找潘烨好好清楚。
结果没想到,他这次过来,好像不是来这事的。
潘烨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富君宁身上,听到她的问话,这才转头瞪向身后的人。
“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他冷声呵斥。
宁珂菲有些不服气,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老老实实走到周书瑜面前。
“对不起!今是我不应该在古董店找你麻烦。”宁珂菲声音有些哽咽地道着歉。
不过很显然,她并不是因为找了周书瑜麻烦的愧疚。
而是觉得自己没找成麻烦,被坑了那么多钱,现在还要道歉,实在是太委屈了。
结果林家的人根本没有管她道歉的态度,一个个焦急地看向周书瑜。
“你今出门被润难了?”
“你这孩子怎么被欺负了,也不跟我们?”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周书瑜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没好气地看向宁珂菲。
“你这人从哪里来的?好好的欺负我们家书瑜干什么?”林老爷子厉声呵斥。
宁珂菲被吼得哆嗦了下,边上坐在轮椅上的万晋华连忙推着轮椅上前,将她护在了自己身侧。
“对不起,这件事都怪我。是菲菲心疼我再也站不起来了,一时想不开,把错都怪在了周同志身上。我们今来,就是特意陪着菲菲一起道歉的。”万晋华特别有礼貌的道。
他这人不同于林少珩的漠然,祈焕然的礼貌疏离,是一种能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柔。
话、气场、还有脸上的笑和愧疚,都是恰到好处的得体。
很容易就能获得别人好福
当然这些好感不包括林家的人。
他们一个个瞪着眼,恶狠狠地看着万晋华,“你自己就医的事,你不去找关系,一次次地跑来找麻烦,真当我们家的人都好欺负是吗?”
“没有,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万晋华忙愧疚的否认,随即自嘲地笑笑,“其实我早就已经认命,不再想管自己站不站的起来了,只是我身边的人心疼我,舍不得看我这样。不过以后不会了,我已经跟他们清楚了。”
陈奶奶看着他这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把想要帮忙的话给出口。
这万家的人都找了书瑜三次麻烦了,没道理因为他们惨,自己家的人就得以德报怨。
而且陈奶奶也很清楚,祈那边能被安排上的病患,那都是有他们自己规矩的。
总不能她看谁比较惨,就帮谁吧?
开了这个头,怕是以后要没完没了。
宁珂菲的父亲拉着宁珂菲,又给林家的人弯了弯腰。
“实在是对不起!是我管教不严,让我家闺女跑出来胡闹了。”
“算了,这件事也没有必要一个劲的道歉,以后别再犯就是了。”周书瑜满不在乎地摆了摆了手。
只是视线落在万晋华身上时,明显是多了些探究的。
万晋华感觉到她的目光,垂眼冲周书瑜笑了笑,赌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样。
只是他这样在林少珩看来,却有种孔雀开屏的模样。
反正很难形容。
就像男人看不出来女人装可爱、夹子音似的。
他是一看到万晋华,就觉得他这人特别的装。
这边道完歉就想离开,那边潘烨把他们送出林家的院子,就突然看向富君宁。
“我有话想要跟你。”
“嗯,你就在这里吧。刚好你去找焕然,我也是有话想跟你的。”富君宁板着张脸,态度严肃地道。
潘烨随即苦笑了声,“所以你现在是想要为他出头?”
“也不算出头,就是想跟你清楚,不想因为我的上一段婚姻,影响我和焕然接下来的生活。”富君宁这话的很冷,都快把潘烨的心扎得千疮百孔了。
他这下是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红着眼眶死死盯着富君宁。
“为什么你的心能那么狠?我是做错了,但也没到该死的地步。”潘烨强忍着哽咽问。
富君宁觉得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的,“我也没让你死啊?我只是希望我们两个以后,不要再有往来了而已。这样你可以放手,我和焕然也能安安心心生活。”
“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我已经跟家里了分家,只要我们复婚,以后就再也不跟我妈和我弟联络,我甚至可以跟他们断绝关系,入赘。”潘烨激动的一把握住她的手。
“你给我一次机会,就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我知道之前是我错了,婚后我没有照顾好你,离婚后也没有照顾好的你的名声,让你承受了你不该承受的压力。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以后肯定会事事以你为重,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