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轰在巨大的金剑上,轰得剑尖猛地往上仰起,朝着诸葛青莲反弹了回去!
秦冲身形一顿,“哇”的一声,阳光下,鲜血混合在浪花里,像一条绚烂的彩虹!
诸葛青莲也不好受,体内真气一滞,便在半空中立足不住,笔直地掉落下来!
若是就这样落入水中,诸葛青莲怕是要变成落汤鸡了——她是个爱美的人,多年以来处心积虑地保持着自己十八岁时的容貌,怎容得自己在楼船上这么多人面前,变成这般模样?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猛听得楼船上诸葛昶叫道:“姐姐,木板!”
原来他已拆下一块木板,用力一扔,便朝诸葛青莲脚下扔来。不过他只是上灵境,力道不够,那木板落水之处,离诸葛青莲还有数丈距离,大概是远水救不了近渴了。
然而正当这种时候,才能看出诸葛青莲的恐怖之处:她竟能在将要落水的一刹那,硬生生扭转身形,脚尖在水面上一点,居然真的后退了数丈,正踩在那木板上;身形腾空,便朝楼船上落来:虽仍不可避免地衣裳湿透,却也算是翩若游龙,姿势曼妙之极!
当然,她衣裳湿了,所以必须得回来换一身衣裳再。
只是这样一来,秦冲就追不上了:他虽是口吐鲜血,却也稳稳地落在连江马背上。那骏马撒开四蹄,电一般地穿过重重波涛,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水之间!
甲板上,诸葛青莲紧握着绳栏,差点没把拳头粗的绳子捏成粉末!
诸葛昶侍立在一旁,过了许久,等她消了火,才心翼翼地问道:“姐姐,怎么办?”
这么多人面前,他可不敢违抗老祖宗的意思,只能强忍恶心,称她“姐姐”。
诸葛青莲秀眉一皱,轻声道:“河北不是我们的地盘,若是公然进入,怕是要引起太昊城的不满。下十三王国无数郡县,可没一个势力敢和太昊帝宫作对!昶儿,叫家里派几个得力之人过河,一是与太昊帝宫联系,但切莫出是为了何事;第二就是一定要搞清楚,那东西是不是在他们身上!这子不敢直面我,明我们的猜想,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诸葛昶躬身应答。诸葛青莲想了想,又道:“我不好进入河北,怕引起误会。昶儿,你去,注意不要轻举妄动,这子有些古怪,年纪跟我突破到灵境时差不多,却已经是初玄境了。你们只需要确定那东西就行,确定了,给我们来信,我们再想办法对付他!”
在两人密谋的时候,秦冲却已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连江和驰云不愧是两匹宝马,速度极快,至少比楼船快了一半以上。当然最重要的,是它们居然真能在水面上行走,正是这一点,便救了秦冲他们的命啊!
只是秦冲此时的情况也很不好,那一拳虽震退了诸葛青莲,但反震之力太过强大,也震得他体内气机紊乱,伏在马背上还在溢着鲜血,面如金纸,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没办法,秦冲刚刚开始领悟霸之规则,还没有用规则改造身体,所以他的肉身也是没有达到玄境强者的水平的,这也是限制他的战斗力的一个因素。
水面上,萧瑶也没法注意到他的模样,只有到了黑水河北岸才能发现。
但秦冲的头脑却是清醒的,在就要到达北岸的时候,他一拍连江的屁股,那马儿长嘶一声,便跃到驰云旁边。秦冲叫道:“不要从码头上岸,走!”一拉缰绳,便从水面上奔过去。萧瑶连忙驾驭着驰云跟在后面,两骑马在水面上又奔跑了一刻钟,找到一处荒凉的芦苇丛,这才悄无声息地上了岸——然后秦冲便摔倒下来,双目紧闭,人事不知了。
大概也算因祸得福吧,他和萧瑶都不知道,其实墨城张家已得了消息,派了许多人守在码头上,只要秦冲一旦登岸,立时就会被拿下——诸葛世家不敢在黑水河北岸拿人,张家却在这边驻了不少守卫,而且其中还有玄境强者,收拾一个受了重赡秦冲,轻而易举。
何况张家还与北岸平城的城主府通了气,一时间大道路上都布满了城主府的捕快!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秦冲由于受了伤,萧瑶和段歌守着他,在那荒凉的芦苇丛里休息了一,倒是阴差阳错地躲过了搜索,避免了不少麻烦事。
当他们寻到路出来的时候,已是三后的事情了,秦冲虽然没有完全痊愈,却也恢复了七七八八,而且经此一战,他对规则的理解又深了一层,此时就算诸葛青莲再来,他虽然还是不能击败她,但想要在她手下全身而退,应该也不是不可能。
随着对规则的理解和掌握,秦冲越境挑战的能力,大概也在慢慢恢复。
平城城主府只帮了张家三,这已经算是张家的面子大。三过后,捕快们便都回去了;张家虽还派了些人四处查找,但在平城地盘上他们也不敢过于嚣张,所以秦冲和萧瑶无惊无险地便过了平城,进入邺城地带,那就更加不是诸葛世家的地盘了。
又走了七八,当又是一场大雪降落下来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太昊城外。
太昊城是一座大城,像一只史前怪兽,静静地伏在黑水河以北的平原上。
太昊城极大,四面围着三四十丈高的围墙,若是沿着城墙走一圈,怕有上千里长。漆黑的城墙上面,有无数守卫的士兵来往巡逻,不时还有一道道光柱冲而起,很是绚丽。
太昊帝宫就坐落在城内,昊阳学宫却建在城外,离东门三十余里的昊阳山下。
秦冲去昊阳学宫附近打听了一下,参加百学武会的各学宫队伍都还没到来。于是他便带着萧瑶和段歌,先进了太昊城。
站在太昊城的街道上,看着远处辉煌的太昊帝宫,秦冲深吸了一口气。
太昊帝宫,我来了!